回到鎮子,素衣和劉大夫分別回了自己家。

一進茶館,素衣聽到客人們正在議論著什麼,什麼出血太多啦,喪盡天良啦等等。

二嬸的臉色也不好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拿著抹布,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櫃檯。

“娘,發生什麼事啦?他們在說啥?”

素衣趕緊來二嬸身邊,問她怎麼了?

二嬸說,“唉,這不是馮鐵匠家嘛,他家你柱子哥讓人給打了,傷的挺重呀!”

“劉大夫沒在家,三寶和七閨兒給他包紮了一下,血是止住了,可人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吶,這可咋辦呀!”

素衣忙問道,“啊?傷到哪啦?誰打的呀?告官府了麼?”

二嬸說,“還不是那蒙古財主巴布家的人,他們前些日子,到你柱子哥家,說要打幾十把鋼刀。”

“你柱子哥和你馮三伯倆人起早貪晚,總算打完了。今天吶,他們來取貨,看完之後,硬是說刀的質量不好,不給錢。”

“你柱子哥就問他們,是哪裡不滿意,重新打來就是了。”

“可他們不講理呀,拿走了刀,還把你柱子哥打了一頓。這活生生的,把你柱子哥打的不省人事了呀!唉!”

素衣文,“娘,報官了麼?”

二嬸說,“告訴里正了,可他也沒招啊!那些人,里正也惹不起!”

素衣說,“娘,我去看看柱子哥。”

二嬸是,“去吧。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

素衣進裡屋,放下蘭九夫人給她拿回來的東西,然後就往外跑。

到了馮三伯家,素衣看到馮三伯和三伯孃都在柱子哥的房間抹眼淚。

她也沒說話,直接來到柱子躺的炕前,“柱子哥,柱子哥。”

素衣喊了幾聲。

“沒用的,都半天了,也沒醒過來。這可咋辦呀!”

正在這時,劉大夫來了。

他在家聽說了訊息,立即就趕了過來。

劉大夫進屋,放下醫箱,直接坐到炕沿,給柱子把脈。隨後又檢視了他身上的外傷。

他說,“嗯,三寶和七閨兒處理得還不錯,血被及時止住了。”

“問題不大。主要是重傷引起氣血兩虛,導致昏迷。”

“給他熬一付湯藥,硬灌給他喝了,到晚上應該就能醒過來。”

劉大夫開了個方子,遞給馮三伯,讓他趕緊去抓藥,回來熬好給柱子服用。

趁這功夫,素衣問三伯孃,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伯孃拿手帕擦擦眼淚,看著炕上的柱子,幫他掖了掖被角,說,“那天巴布老爺家的家丁來,說巴布老爺說了,南方要打仗,要咱家給他打五十把大砍刀。”

“柱子和他爹沒日沒夜地開始鍊鐵,打鐵。昨天,終於把他們要的五十把刀都給打完了。”

“那都是上等的好鋼打造的呀。”

“可是,他們今天來取的時候,偏偏說咱打的刀分量不夠,刀刃不鋒利,不給咱錢。”

“柱子說,哪把分量不夠的話,可以重做。”

“他們就生氣了,說咱家耽誤他們大事了,還要咱們賠給他錢。哪有這樣的道理呀?”

“柱子和他們理論。結果,他們十幾個人,就把柱子打成這樣。”

“等我和你三伯聽到動靜的時候,他們打完人,拿著五十把刀,已經要走了。我和你三伯拉住他們理論,他們把我倆推倒地上,拿刀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