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獸不解回頭。

李路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兩位隊員頭上的傷口,道:“幫我處理一下這兩人的屍體!”

這裡李路的意思,是指兩人頭上留有彈孔,調查局會查到是自已殺了這兩人。

寄生獸的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似笑非笑,充滿了玩味。

然後,它的臉裂開,觸手變換出鋒利的刀刃,飛舞著向著兩人斬落。

在空中劃過兩道血線,兩人的腦袋也隨之離開的軀體。

兩人的腦袋在地上滾動,雙目依舊睜著,似乎在訴說著不甘。

不過寄生獸並沒有停止,它的觸手伸向其中一個人的腦袋。

如同章魚一樣捲起,送到眼前,看著一會,然後臉上變成一張巨口,將整個頭顱吞了進去。

李路轉過身去,沒有再看。

眼中流露出對這種行為的嫌棄,厭惡。

但是並沒有對隊員的同情和不忍。

空氣中響徹著寄生獸帶來的刺耳的某種讓人生理不適的聲音。

不一會,那個腦袋已經消失。

接著寄生獸又捲起了第二個,送入口中。

又是一陣刺耳的咀嚼聲。

過了一會,寄生獸拍了拍肚子,打了一聲飽嗝,然後道:“這樣可以了嗎?”

李路轉過身,指了指自已的小腿,道:“做戲要做全套。”

寄生獸道:“你就不怕我直接殺了你嗎”

李路道:“要殺我你們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

寄生獸道:“果然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簡單。”

說完,寄生獸的臉再次裂開伸出觸手變成刀刃。

不過這次,是朝著李路的腿上劃去。

李路發出一聲痛哼,他的腿上多了一道劃傷。

看上去血肉模糊,有些恐怖,但是其實都只是很淺的皮外傷,並不嚴重,很快就能好。

做完這件事後,寄生獸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裡。

李路看著寄生獸消失的方向,露出一副無比厭惡的表情。

“畜生就是畜生!”

然後,他走向那兩具沒了頭的屍體,手伸向斷口處,將他們的血抹在了自已的腿上。

——

——

夜色慢慢退去,天空漸漸明亮。

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灑向大地。

這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了。

商場外圍的集合點,站滿了調查局的人員。

之前追擊三隻寄生獸而去的隊員,也都回到了這裡。

那兩具失去了頭顱的隊員屍體也已經被帶了回來,和被寄生獸用高空砸物砸死的兩位隊員並排放在一起。

氣氛有些凝重。

這次任務,出動了兩隊的人員,但是最後任務全面失敗。

不僅有多人受傷,還犧牲了四名隊員。

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不甘和悲傷

周憶看著大家,所有人低著頭。

“周隊!是我們沒有用,沒能完成任務!”其中一位隊員道。

周憶眼中有些疲憊,開口道:“跟你們沒有關係,是我指揮不當。”

周憶:“是我導致了任務的失敗,和四名隊員的犧牲。”

周憶:“我應該承擔全責!”

眾隊員:“隊長,這真的不是你的錯。”

李路也道:“周隊,這跟你沒有關係。”

李路此時坐在一處石墩上,他的腿上綁著紗布,紗布上一片紅色。

周憶看了李路受傷的腿一眼,眼中流露出愧疚:“你不用安慰我。”

唐羽眼中充滿了關心:“周姐……”

正在這時,周憶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這是來自總部的聯絡。

周憶的上司,調查局特勤組的組長,打了過來詢問任務情況。

周憶將這邊的情況,大致跟組長複述了一下。

然後,周憶充滿歉意道:“組長,對不起,我沒能完成重任。”

對面傳來一聲嘆息,然後傳來安慰的聲音:“你也不用太自責,任務失敗本來就是常用的事情。”

“只能說,我們低估了寄生獸的能力,尤其是低估了寄生獸的智力和狡猾。”

周憶:“這是好不容易跟蹤找到的寄生獸,這次逃掉了,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什麼時候。”

“沒有寄生獸的樣本,實驗室那邊就無法展開研究,對於將來與寄生獸的對抗,非常不利。”

對面組長:“這個……你倒不用太在意。”

周憶:“組長,您不用太安慰我,確實是我拖累了整個計劃。”

對面組長:“小憶啊,我這並不是純粹的安慰。”

“我們已經成功抓住一隻寄生獸了!”

周憶:“啊?”

對面組長:“是夏侯那邊,抓回來了一隻寄生獸,所以並不影響我們對寄生獸的觀察和研究。”

周憶:“夏侯?他那邊怎麼會抓回寄生獸?”

“正確講,其實並不是他抓的,夏侯他們接到電話趕過去的時候,那隻寄生獸已經被抓住了!”

“這……?”周憶呆住了,竟然有人已經抓住了寄生獸?

周憶不可置信問道:“不是我們調查局的人員?”

對面:“不是,是一個普通民眾,好像是一個少年。”

“我還在趕去的路上,我還沒見到他。”

周憶:“你是說,一個普通少年,幫我們抓回來了一隻寄生獸?”

對面:“是的。”

周憶:“這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

周憶有些不敢置信。

今天晚上, 她帶著這麼多人,做了很多準備,跟寄生獸鬥智鬥勇了一個晚上。

甚至期間還犧牲了四名隊員,更別提有多少人受傷了。

即便是副隊長李路,此刻也是隻能坐著,腿上還在流著血。

自已也是拼了命地追擊了這麼久,多次受傷,多次深陷生死危機。

但即便如此,還是一無所獲,不僅沒有抓到一隻活的,連死的寄生獸都沒留下。

沒有誰比她更清楚,要活捉一隻寄生獸,難度有多大了!

可是那邊,一個普通的人,怎麼就不知不覺得已經做到了呢?

周憶:“那個人怎麼做到的呀?”

“他什麼身份啊?退伍特種兵?

“他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武器嗎?”

對面組長:“聽到訊息的時候,我也有點震驚。”

組長:“應該不是退伍兵,沒有什麼特殊身份,就是個普通人。”

“至於武器的話……”

周憶:“用了什麼武器?”

對面組長,停頓了下來,似乎在努力組織著語言。

周憶:“組長?”

對面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放棄了組織語言。

然後用一種,他似乎自已也不太相信的語氣回答道。

“夏侯跟我說,這個少年,抓捕寄生獸,用的似乎是……”

周憶:“是什麼?”

對面組長:“一瓶消毒水!”

周憶:“????????”

這一瞬間,周憶似乎覺得自已的大腦有點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