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仲向晚剛在露天陽臺上點了一支菸,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

仲向晚不解的看向身邊的季離憂,季離憂按掉了那支點燃的香菸,對她露出了一個溫和似春風的笑容,緩緩說到:“……晚晚,吃糖……”他說著,拿出了一個剝好的西瓜味的糖果,在仲向晚還沒做出回應時就把糖果喂到了她嘴裡。

仲向晚反應過來時,糖果的甜味已經在她的口腔中肆意蔓延開來了。

“……甜嗎,晚晚?”季離憂摟上了仲向晚纖細柔軟的腰肢,俯身低頭在她耳邊問到,仲向晚抬頭,柔軟的唇輕輕劃過了他的下顎。

頃刻間,季離憂把仲向晚抱起放在了陽臺的欄杆上,季離憂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仲向晚。

隨即,柔軟的唇瓣貼上了季離憂殷紅的薄唇,一個帶著西瓜果甜的吻落到了他的唇上……過了好一會兒,仲向晚這個熾熱纏綿的吻才結束。

仲向晚的唇瓣離開他後,他還意猶未盡的想要向仲向晚的唇瓣吻去,可惜仲向晚把食指抵在了他唇間,他只得作罷。

季離憂把臉側在了仲向晚胸前,感受著她急促慌亂的心跳,不一會兒,他帶著少許的醋意說到:“晚晚,別想他了……以後吃糖好不好……?”他說著,往她手中塞了一顆糖……

過了好一會兒,仲向晚抬手輕柔的摸了摸季離憂的發頂,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季離憂的眼神暗了暗,隨後又恢復了常態……

仲向晚把近在咫尺的季離憂推開了一些,用那有些迷離的雙眼認真看著他,隨後,她又一把拉上了季離憂的領帶,朝著他殷紅的薄唇吻了上去。

在季離憂要回吻的時候,她又推開了他,誘惑的說到:“你的嘴巴,很好看……”她說著,指腹輕輕撫摸上了季離憂的唇,帶起了季離憂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季離憂那剋制隱忍的聲音才緩緩在仲向晚耳根響起:“……晚晚,聽我的……不抽菸了……好嗎……?”他說著,柔軟的髮絲在仲向晚的頸窩上蹭了蹭,引起了仲向晚一陣陣的酥麻,她輕輕“嗯”了一聲,隨後就被季離憂單手攬住腿部,抱回房間。

或許是真的累,到臥室時,仲向晚已經睡過去了,季離憂輕輕的把人放好,掖好了被角,在她額間落下輕如羽毛的一吻,隨後關燈離開了仲向晚的臥室。

…………

第二天,仲向晚吃過早餐就去了公司。舞蹈室裡,她排練了一遍又一遍……最終,音樂停下,她擦了擦汗水朝著經紀人辦公室走去了……

說實話,那天她和季離憂的告白,也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審視自已的內心。

在這之前,她一直認為她對傅南宸的感情就是男女之間的愛,所以看到傅南宸和莎麗蔓的關係她才會崩潰……

但是細細想想,她的崩潰是因為傅南宸對她的關注漸漸少了,莎麗蔓分走了傅南宸對她的關心照顧……她覺得因為莎麗蔓的存在,自已馬上就會被傅南宸拋棄……所以她經常和傅南宸大吵大鬧……

她是愛傅南宸的,但是那是對親人的愛,是親情……傅南宸對她,應該也是這樣的吧……

辦公室裡,仲向晚和李心怡面對面坐著,許久之後,仲向晚才淡淡開口:“我談戀愛了,不清楚對方的想法,但我是朝著結婚的方向想的……我要在今年專心作曲編舞,年底發專輯,明年開始巡迴演唱,然後解約退圈,你安排好。”

這次,仲向晚難得沒有說完就不顧對方的想法自顧自的離開……

李心怡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到:“……是季離憂吧?”仲向晚不說話,只抿了一口咖啡。

又過了好一會兒,李心怡才開口到:“……你確定了嗎?”仲向晚點了點頭。

在確定好之後,李心怡的動作也很迅速,很快就發出了公告,並告知後天仲向晚會在梧桐市清林大廈一樓舉辦粉絲見面會。

………………

夜裡,仲向晚又和季離憂去看了一次海……

見面會那天,到場的粉絲人山人海,但好在秩序是很不亂……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就在仲向晚和一個粉絲合完照時,現場裡一個身著灰色得體西裝的男士突然揪住了身後把自已捂得嚴嚴實實的女士。

“仲向晚!你這個爛心爛肺的壞種!居然讓你媽去那種地方借高利貸!你去死吧!”季明傑一把拉著許卿把她摔到了仲向晚的簽名桌上……

隨即抓起了一旁的海報框架向仲向晚這邊扔過來,他有些癲狂的說到:“你們這些眼瞎的,今天就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仲向晚這個狗雜種是個什麼貨色吧!你們看到的她光鮮亮麗,她爹就是個爛人,她媽也一樣是個爛人,爛人和爛人的種也是爛人!來來來,我告訴你們,仲向晚她爹就是個神經病,病發跳樓了!她媽還不了她那個神經病爹留下的一屁股債,就跟個發情的母狗一樣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攀上了我們季家這個世家大族,讓老子給她們處理了一身腥……”季明傑還要說,但是被一旁趕來的保安制服下了……他一邊掙扎,一邊叫喊著“賤種”之類的話……

許卿被他的那一摔撞在了桌角上,撞破了額角暈了過去,又被他砸來的海報框架砸到了小腦區……不省人事。

現場混亂不堪,警察和救護車到了,季明傑和許卿被帶走,媒體上也在大肆宣傳這一件事……更是在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內扒出了仲向晚的家庭過往,他們不留半點情面,揪出了仲向晚種種醜陋的傷疤……有人甚至找出了仲向晚的精神疾病證明……

這件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有人覺得她完美的偶像光環破滅了,對她很失望。也有人依然支援她,相約在明年的巡迴演唱會中相見……

季離憂沒能聯絡上仲向晚,見面會結束仲向晚就已經開始了封閉式創作……

第二年,仲向晚帶著三十首歌舞兌約,她是天生的主角,曲曲封神,她的歌曲霸佔了各大音樂網站的熱榜,熱度居高不下,一天勝過一天……

舉辦的每場演唱會都是人山人海,十二場演唱會……

最後一場演唱會在舊年與新年的交替之際結束……

仲向晚難得在唱完最後一首歌時沒有即刻退場。

粉絲眼中一向高傲的天鵝對著她們深深鞠了一個躬,熱淚盈眶的與她們告別,與她腳下星光璀璨的舞臺告別……關於仲向晚退出舞臺的話題熱度持續了數月之久……

…………

這天,仲向晚精心打扮去赴約。

被清場的七星級餐廳裡,整個餐廳佈置著爛漫的銀白色氣球和粉色的玫瑰花,季離憂身著高定黑西裝白襯衫,他身姿修長挺拔,如巖上松柏,如竹蘭君子,如雪中傲梅,周身是清冷矜貴的氣質……

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卻頗為緊張,那修長好看的右手總是有意無意的摩挲著左手的暗金色袖釦……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也頻頻向餐廳入口看去,殷紅的薄唇微抿,他總是擔心著求婚的儀式不夠好,怕仲向晚會不滿意……怕仲向晚會突然改變了主意……腦海中更是出現了各種可能的意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緊張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那天,他沒能等來心心念唸的仲向晚,他等到的是醫院和警察的電話……

季明傑從精神病醫院跑了出來,找上了仲向晚,刀尖捅向了仲向晚的心臟,他捅偏了,仲向晚現在正在搶救中……

七個小時,手術室上的燈牌終於由紅變綠……

季離憂在病房守著的第七個晚上,仲向晚的指尖輕輕動了動,他立刻有所察覺……

仲向晚睜眼時,映入眼簾的就是一臉狼狽的季離憂……

“……晚晚”季離憂聲音沙啞的喊到,仲向晚想要抬手給他擦擦眼淚,可是手上沒有力氣,他連忙小心翼翼的拿過仲向晚的手,放到了自已的側臉上……

仲向晚嘴角扯出了一個笑,虛弱的說到:“……別哭……”她的聲音極輕,季離憂點了點頭,立馬叫來了醫生……醫生交代著注意事項,季離憂一絲不苟的一一記下了……

第二天,仲向晚再醒來時,季離憂已經換掉了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變回了那個清冷矜貴的他。

給仲向晚喂好了粥之後,季離憂又小心翼翼的貼上了仲向晚的額頭。

“……晚晚,昨天晚上你看到的不是我,現在這個才是……別嫌棄我……好不好?”他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說著,那樣子彷彿很怕仲向晚仲向晚因為看到他昨天那副狼狽的模樣,下一秒就不要他了……

仲向晚輕輕勾了勾他的小指,沒做出回答,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在季離憂那焦急到要哭的目光中輕聲說到:“求我,我考慮考慮……”

“求晚晚別嫌棄我……”他一刻也不含糊的說著,仲向晚輕輕推開他,他不明所以,可是也不敢反抗,順從著她輕輕的力道退開身子。

“左手……”仲向晚淡淡命令到,季離憂照做,只見仲向晚的右手緩緩放到了他伸出的左手上,一個冰冰涼涼的環形物品放在了他的手上,仲向晚收回了手。

放在他掌心的是一枚銀色的男士戒指……他張了張嘴,口中卻說不出一個字……

仲向晚輕輕的笑了一聲,說到:“求婚戒指,記得到時候娶我……”她說著,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發呆的季離憂立馬回神,輕輕拍著她單薄的脊背,俯身詢問到:“晚晚,哪裡不舒服嗎……?”他話音剛剛落下,仲向晚就偏過了頭來,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隨著仲向晚捉弄的輕笑在耳畔響起,季離憂又愣住了,緊接著耳根的紅就蔓延到了臉上……

“親一下就臉紅啊,三十歲的純情老男人……”仲向晚語氣輕快的說著,面上是藏不住的促狹笑意……

季離憂垂著眸子,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水霧濛濛的眼眸,低聲委屈到:“晚晚……”年齡一直是他在仲向晚這的硬傷,現在被仲向晚這麼說,不管仲向晚是不是在開玩笑……仲向晚說他老,他就是玩不起,受不了這樣的玩笑……

看到季離憂這副模樣,仲向晚憋住了笑,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仰頭一臉崇拜的看著他說到:“就憑季影帝這張萬人迷的臉,寬肩窄腰大長腿的身材,誰敢說你老我跟誰急眼……”她說著,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季離憂生動形象的表現了什麼叫說也說不得,誇也誇不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了眼,隨後轉移話題緊張的說到:“我給你削個葡萄……”季離憂說完,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自顧自的拿了一個蘋果削起了皮。

仲向晚在病床上憋笑,實在憋不住,她輕咳了一聲,季離憂又緊張兮兮的看著她,她擺手解釋到:“我沒事,你削你的蘋果……”

在季離憂的悉心照顧下,仲向晚一個月就出了院。季離憂把她接回了海景別墅,他好像也沒接劇本,每天都在別墅裡陪著仲向晚,仲向晚休息時他就在電腦上辦公……

又過了幾天,這天他開完了視訊會議,剛回到臥室,就看到了背對著他,身穿一襲紫色絲綢吊帶睡裙在落地鏡前打量著自已的仲向晚。

她烏黑柔順的長髮及腰,纖細潔白的雙臂引人遐想,腰身不盈一握,雙腿修長如玉潤滑,因為沒穿鞋在地上站了一會兒的緣故,腳跟處有些泛紅……

似乎是季離憂的目光太過熾熱大膽,仲向晚轉身看向了他,她朝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然後問到:“……好看嗎?”

季離憂喉結滾動,眼中的慾火一眼可見,他低聲應了“嗯”,仲向晚腳步輕盈走到了他跟前。

她踮腳勾上了他的脖頸,一片柔軟貼在了他的胸膛,季離憂回握住了她纖細的腰,仲向晚歪頭,然後淡淡說到:“單手抱,懂嗎?”季離憂點頭,有些僵硬的單手抱起了仲向晚,仲向晚堪堪與他視線齊平,她的呼吸靠近他,最後她柔軟的唇瓣輕輕擦過了他的唇角。

“……試試?”清甜的聲音在他耳邊如羽毛般掃過,勾起了他無盡的慾望……他啞聲應了聲“嗯”隨後抱著仲向晚往床邊走……

仲向晚並不想被壓在身下,季離憂單手反撐在柔軟的床上,隻手搭在仲向晚的腰上,仲向晚跨坐在他腿上,慢慢替他解開了襯衫釦子……

季離憂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他寬肩窄腰,身上的肌肉分明卻不誇張,屬於薄肌那一款,那腹肌下是隱隱約約的人魚線……看上去性感的要命……

解到腰帶時,仲向晚卻犯了難:“我不會……”她看著季離憂隱忍的雙眼說到,季離憂拿過她的手,教她按下了暗釦,“啪嗒”一聲,腰帶上的暗釦開了……

“……會了嗎?”季離憂聲音暗啞的問到……仲向晚笑而不語……

在給他做措施時,仲向晚卻遲疑了。好奇歸好奇,可她自認為自已還是挺惜命的,隨即打起了退堂鼓。

“那個……要不……就是……要不今天算了吧……”仲向晚別開目光說到……

聽到這話,季離憂滿臉委屈,不滿的他直接抓過了仲向晚,可他也不敢做些什麼,只敢在她耳邊輕聲哄到:“……晚晚……我會聽你的……你喊停我就停……”

仲向晚撥浪鼓一般搖著腦袋,任憑季離憂怎麼懇求,她都不肯答應……

“……晚晚,你是懂怎麼折磨我的……”季離憂丟下這一句話,就起身去了浴室。

過了好久,他從冰冷的浴室裡出來,臉上是一副冷漠,他淡淡對仲向晚說到:“我生氣了。”隨即就離開臥室,回了書房。

接下來幾天,季離憂都有意避著仲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