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幾人出發前往了葡萄園。
今天的任務是幫助果農摘葡萄,然後按照摘到的葡萄斤數,十斤葡萄可以和導演組兌換一樣食材,這些食材是嘉賓今天晚上的食物來源。
最終,嘉賓和節目組兌換了二十一種食材。
回到別墅後,幾位嘉賓大眼瞪小眼。
“你們誰會做飯啊,我不太會,但是我可以打下手。”李安樂摸了摸鼻頭說到。方知白搖了搖頭,說到:“我做飯也不太好吃……”
最終,做飯的任務落到了季離憂和顧念離身上。
“你們想吃什麼?”顧念離問到,李安樂和方知白說到:“我們都可以,不挑食的。”季離憂看向了仲向晚,仲向晚抱過了她換的兩個菠蘿說到:“菠蘿飯”,她說著,又指了指包裝盒裡的排骨:“糖醋排骨”,隨即她搖了搖頭說到:“我不挑食了。”
經過這一天的葡萄園相處,幾人以為仲向晚就像個小屁孩,她不喜歡搭理陌生人,被誇幾句她就能像孔雀一樣把屏開滿天,她的情緒是寫在臉上的,不懂半點斂藏,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反正說白了就是缺心眼……
幾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笑,“那就做菠蘿飯,糖醋排骨,還有清蒸蝦,酸菜魚,炒空心菜,白菜豬骨肉湯,還有土豆絲炒肉可以嗎?”顧念離問向幾人,沒人有異議。
廚房裡,仲向晚被分配了清洗空心菜,西紅柿和青椒的任務。
她先洗好了容易清洗的西紅柿和青椒,然後才對空心菜下手。
她把空心菜放到了水池裡,她不知道要怎麼下手,最終選擇了一根一根來,反正這樣總沒錯。
她已經洗了一半,在她拿起下一根空心菜時,她突然看到了上面會動的綠色菜葉,好奇之下她輕輕戳了一下那抹會動的綠色菜葉,軟軟的。然後她就見那抹綠色菜葉開始翻身,露出了黑黑的小腦袋和腹部密密麻麻的腳。她渾身一個激靈,空心菜葉上的小青蟲掉落,她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這一退恰好撞到了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季離憂。
……季離憂剛要過來看看她洗的怎麼樣了,眼前的仲向晚就往後退了幾步,由於她的身子僵硬挺直,她的後腦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好在力度不大,可仲向晚卻被嚇到了,她剎間轉身,腳下不穩,季離憂手疾眼快拉住了她,才避免了她摔倒。
“……小心些”季離憂把她扶穩後緩緩說到。仲向晚卻不知領情,漂亮的眸子瞪向他:“誰讓你一聲不吭就站我身後了?”她說著……壞心思一上頭,她把手裡的空心菜遞到了他手中,帶著算計說到:“給你看個好東西……”
隨即,仲向晚就把季離憂推到了水池前。季離憂一眼就看到了那條綠色的蟲子,“我要害怕嗎?”他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詢問到。
見他並沒有如她所料被嚇到,仲向晚搖了搖頭,先發制人到:“幼稚。”隨後用菜葉挑出了那隻蟲子,把它丟到了垃圾桶裡。至於為什麼不放生,因為她可不想待會轉頭又看到它。
“……你們誰有空幫我剝兩瓣蒜啊?”顧念離問到,季離憂應了聲,拿起了蒜開始剝,洗完菜的仲向晚看向一旁剝蒜的季離憂。
一瓣,兩瓣,三瓣,四瓣……仲向晚皺了皺眉,戳了戳他的手臂提醒到:“多了,她說兩瓣……”季離憂看向她,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藏有笑意:“……她的意思是,適量,那是個虛數……”仲向晚似懂非懂的點頭。上次,姜明哲也說了兩瓣,可他剝了好多瓣……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歡蒜,讓你少剝點……”仲向晚狡辯著,隨即去看顧念離炒菜了……
她在炒空心菜,蒸鍋上蒸著蝦,另一個蒸鍋上是魚,瓷鍋裡煮著豬骨肉。
季離憂的糖醋排骨也燜好了,他剛開啟蓋子,仲向晚就被吸引了過去。
她很爭氣的走到了角落才咽口水。
不一會兒,菜上齊了。
季離憂也不知道自已抽了什麼風,把兩盤糖醋排骨都擺到了離仲向晚比較遠的位置。一盤是靠近方知白和顧念離的,一盤是靠近他和江燦的。
吃飯的時候,如願以償的,仲向晚戳了他的手臂,把碗遞了過來。
仲向晚都沒有說話,他就“嗯”的應下了,然後接過碗給仲向晚夾了糖醋排骨。
他不為現場的人所知的小心思被彈幕裡的部分人猜到了,但只是少數,很快就被淹沒在了彈幕海中。
吃完晚飯後,顧念離和方知白一組使用了懲罰,懲罰江燦和李安樂一對洗碗。
其餘四人來到了客廳,電視裡播放著廣告,三人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仲向晚抱著抱枕發呆。
發了會兒呆,她又看向了導演的方向,然後起身走了過去。
導演見仲向晚走來,柔聲詢問到:“怎麼了,小晚?”仲向晚伸出了手,說到:“手機。”
導演會意,從一旁的小收納箱裡把手機拿給了她。
她拿過手機,開機後,有訊息,她沒回。
她撥打了傅南宸的手機號碼,那邊很快接通了。
可仲向晚遲遲不開口。
直到對方緩緩問到:“怎麼了?”,仲向晚蹲在角落搖了搖頭,然後才淡淡說到:“想打就打了……”傅南宸“嗯”了一聲,隨後又說到:“你的表現很不錯……”
他話落,依附在他懷中的莎麗蔓緩緩起了身,朝著他的耳根吹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走向了衛生間。
莎麗蔓剛鎖上衛生間,臉上的從容嫵媚消失了,她臉色煞白,趴在洗手檯上吐出了一口淤血……嘩嘩的水聲響起,沖掉了那烏黑的血團,她又胡亂在臉上抹了水,擦去了嘴邊的血跡……過了好久,她給自已略顯蒼白的唇抹上了鮮豔的口紅,然後才滿意的離開衛生間……
仲向晚結束通話電話後,幾人還在聊天,她走到電視機前的小圓軟榻上,然後拿著遙控翻起了電影。
她一直按著下滑鍵,電視突然黑了屏。她的視線在電視和遙控上徘徊,她又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一眼,好在沒有其他人發現電視黑屏了。
她跪走著向前想要檢視,結果電視螢幕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被扒了皮的人臉,幾乎是一瞬間,她被嚇得向後仰去,好在她反手撐住了大理石地板。
她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三人的目光,恰好此時電影中的無皮人臉鏡頭向高處移,恐怖的背景音樂也隨之響起。
彈幕裡有人一直關注著仲向晚這邊的動靜,一直在提醒她點到的是個國外的詭異電影,嚇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仲向晚急忙爬回去按下了遙控器的返回鍵,直到返回了主頁介面她才鬆了一口氣。她剛鬆了一口氣,聽到身後寂靜無聲,她有些僵硬的轉過頭,就發現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這邊。
她訕訕的摸了摸鼻尖,然後緩緩說到:“你們繼續,繼續……”隨即,她又若無其事的轉過了頭,她把電視調回了剛剛的收影片道,然後就默默上樓了。
夜裡,她把自已蒙在被窩裡不敢露頭。節目組好像也抓到了機會,第二天就組織全員去玩密室逃脫。
仲向晚本來是想跟著季離憂的,可是導演把所有人都打亂分配到了不同的隔間裡。
每個人都有自已的任務。
仲向晚的任務就是從廢棄醫院密室的無皮臉boss手中拿到開啟廢棄醫院鐵門的鑰匙。
彈幕評論各各式各樣。
【哈哈哈,怕什麼來什麼,導演的針對性極強】【沒有臉皮的boss,昨天晚上仲向晚不小心點開的電影不就是無皮臉麼?】【導演得勁兒,總算能治一治這個仲向晚了,我看她不爽好久了】【我聽說這好像真的是一個廢棄醫院來著,我去過一次,反正挺嚇人的】【待會她不會被嚇尿吧?要是真嚇尿了,那偶像光環可就碎一地嘍】【晚晚加油,相信你能行噠!】【我們在彈幕裡保護你,晚晚!】【……】
鏡頭裡,仲向晚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靜,仔細一看的話,她的腿在打顫……
過了好久,仲向晚才調整好呼吸,邁開了第一步……她在一間病房外探頭張望,裡面躺著一具木乃伊屍體,她快速掃視一眼,沒看到鑰匙,然後她就溜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來到了藥房,她拿著手電筒掃視了一圈,這裡有一個倒仰著頭坐在處方藥臺的醫生,他的白大褂上還在滴著粘稠的黑色液體……在仲向晚手電筒光的照射下,他染著血跡的手指似乎還在微微抽搐,沒看到鑰匙,仲向晚立馬“嘭”的一聲甩上了門。
她把一樓的房間都看了一遍,沒有找到有鑰匙的無皮臉boss,也沒有看到鑰匙。
她又磨磨蹭蹭的踏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
在狹窄昏暗的樓梯裡,牆上有著無數的血手印和抓痕,她踏上了二樓,二樓沒有隔間,是連成一片的,整層二樓整齊的放著停屍車……這些屍體被白布蓋著……仲向晚試著翻開了幾塊白布,也沒有看到無皮臉boss。
突然,二樓響起了“嘀嗒嘀嗒”的鐘表響聲。
一聲冰涼的點子音響起:“玩家仲向晚請在接下來的十分鐘內拿到鑰匙併成功逃離醫院,否則後果自負……再次警告……”
仲向晚沒再磨磨蹭蹭,加快了翻白布的速度,她一個不注意,手中的電筒掉落到地上,她俯身要去撿,就看到了電筒光線照出的一串血跡……
她拾起電筒,朝血跡的方向尋了過去,血跡消失在了一個布簾前……她“譁”的一下拉開了布簾,裡面是一具面朝下的女屍……
她的手中還死死的攥著鑰匙,她的右手掙扎的在地面上寫出了幾個血字“藥房醫生……”
仲向晚隨意掃了一眼,然後就使勁拉出了她手裡的那串鑰匙,然後頭也不回的飛速跑了……
就在仲向晚拿過鑰匙的那一刻,藥房裡的那個醫生接到訊號,他的手指僵硬的動著,頭部扭過怪異的弧度,他詭異的咧開嘴笑著,然後緩緩起身,一把拉過了桌上的那張臉皮,提著臉皮僵硬的朝藥房門口走去……
仲向晚剛剛跑到樓下,在轉角處撞上了提著臉皮來找她的醫生……僵硬的醫生被她撞倒在地,她也受反作用力後退趔趄了幾步。
看到醫生動作僵硬的要起身,回過神來的仲向晚又推了他一把,把他重新推到了地上,然後朝醫院鐵門跑了過去,一路跑,她還不忘推亂了走廊上停放著的推車和桌子來阻擋醫生追來……
她雙手打顫,鑰匙怎麼也放不進鎖孔……她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已鎮靜下來,“嗒”的一聲,鎖開啟了,身後醫生的腳步也越來越近,仲向晚慌亂的解著鎖鏈,終於在醫生把手中的臉皮丟向她時“吱呀”一聲開啟了鐵門,逃了出去……
電筒被她不小心掉在了醫院裡,她也不敢回去撿,只是慌慌張張的在一片黑暗中跑了……
可在她跑了之後,那個醫生並沒有停留在醫院裡,而是動作僵硬的撿起臉皮然後跟了出來……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跑進了一個死衚衕,她剛轉身想要要往回退一些,就看到了出現在拐角處咧著嘴笑的醫生,她往腳步不受控制的退到牆跟,退無可退時,她的後背被牆壁推了一下,牆壁被開啟,隨後一隻手把她拉進了牆裡,然後牆壁又被合上了……
狹長的空間裡,仲向晚與對方緊緊相貼,她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聞到熟悉的清冷氣味,仲向晚鼻尖一酸,眼淚隨之而下……
感受到胸膛偏下方的溼意,季離憂輕輕拍了拍仲向晚的後腰,安慰到:“別怕,都是假的……”仲向晚別過了頭,帶著鼻音說到:“沒怕……”
季離憂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又帶著人朝狹長密道前進。
過了好久,兩人才看到一點點光線。
兩人走出了狹長密道,出現在了一個小小的空房間裡面……
季離憂剛想拿出自已得到的那瓶藥水和仲向晚分享線索,只見仲向晚緊緊的握著他的拇指……
於是他放棄了拿藥水出來給她看,直接說到:“我拿到的東西是一瓶藍色的藥水,boss的線索提示這個藥水可以讓掉落的肌膚再次與血肉相連……”
“你那邊有得到什麼線索嗎?”他輕聲問著,仲向晚握著他拇指的力度更重了些,說到:“醫院裡有一具女屍被剝了臉,她寫下了藥房醫生幾個字,就是剛剛追我的那個醫生……他應該知道臉皮在哪……”至於醫生手上拿著的就是臉皮,她太慌亂了,沒有注意到……
季離憂撫了撫她的發頂,然後說到:“我們先去找找其他人……”仲向晚點頭,然後緊緊的跟在了季離憂身後……
她和季離憂一路走著,突然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踝,她一動不敢動,見她突然不動了,季離憂停下溫聲詢問:“怎麼了?”
他問著,看向了仲向晚的腳踝,只見一隻蒼白的手抓著她的腳踝,季離憂蹲下身掰開了那隻手,安慰了一句:“沒事……”隨即牽著仲向晚的手要往前走,可仲向晚還是不動,一聲帶著顫音的“抱我”傳入耳中,季離憂得令“嗯”了一聲,然後俯身把仲向晚公主抱了起來。
她是極輕的,他能感受到她打顫的呼吸,和急促不安的心跳……
兩人的直播間裡,彈幕裡上是一片譁然……
仲向晚不管別人,她只是自私的知道自已害怕,腿軟了,所以她說了抱她,可聽不聽在對方。對方不聽的話,她就留在原地;對方聽了,那就抱她走……
聽到噠噠的腳步聲,仲向晚把頭埋在了季離憂的胸口前,遮蔽著外界的聲音……季離憂被胸前溫熱微顫的呼吸刺激到了,差點鬆手把人放下,他放鬆的這一下,仲向晚已經摟住了他的脖頸……那陣溫熱輕顫的呼吸又灑在了他的鎖骨上。他喉結一動單手抱過了仲向晚,把人往上託了一些……仲向晚埋頭靠在他的肩上,淚水打溼了他單薄的衣料……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與其他四人匯合。
季離憂把仲向晚輕輕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仲向晚拉著他的衣角防止他走。
眾人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遊動,一副吃瓜的表情,過了一會顧念離才開口說正事兒:“我們四個現在知道的是我們要用光劍斬殺始作俑者,然後用引魂燈去把完整無缺的冤死者的靈魂找回……最後才能啟用陰陽水逃離密室……”
季離憂也開口到:“始作俑者是醫院藥房的醫生,那個醫生割下了被害人的臉,我們要找到那張臉,然後把臉還給冤死者,這樣她才是完整的,我們才能找回她的靈魂魂,然後才能逃離密室……”
“所以我們現在要先去找藥房醫生……”李安樂說到,幾人對視一眼,然後就一同結隊尋找。仲向晚還是被季離憂單手抱著的,她懶得再去接受這裡的驚嚇,反正他也抱得動……其他的他抱不動了再說……
幾人找了一圈,沒有發現藥房醫生的蹤跡,於是他們決定到醫院去看看。
藥房醫生就在門口等著幾人,臉就在他手上!……氣血上頭的方知白提著光劍就砍向了藥房醫生,可光劍劃過,藥房醫生卻什麼事都沒有……反倒是電子音提醒藥房醫生淘汰了方知白……
“怎麼會這樣……”顧念離喃喃到,隨即她想起了自已以為無足輕重的一句話:“由誰開啟,由誰結束……”她喃喃著,隨即問到:“誰喚醒了藥房醫生?或者說誰是第一個見到藥房醫生的?”
仲向晚懶懶的抬頭,緩緩問到:“要我來嗎?……”
顧念離“嗯”了一聲,說到:“我剛剛以為這句話沒什麼意義,就沒有說,這倒是害了方知白……”
仲向晚輕輕拍了拍季離憂,喃喃到:“放我下去吧……”季離憂聞言,俯身緩緩把她放到地面上。
然後他和仲向晚合作,他去吸引藥房醫生的注意力,她去拾光劍,然後從背後斬過藥房醫生,藥房醫生的動作頓了一瞬,然後僵硬轉頭,最後癱倒在了地面上……
季離憂拿起了臉,然後幾人上了樓,他往臉內側倒了藍色藥水,又把臉貼到了女屍的面部,然後調整好細節,臉開始和血肉相融。
顧念離拿著的那盞燈亮了起來,她把燈放到了女屍身前,不久,一道虛擬魂體飄在了引魂燈上方,魂體用唇形無聲的說了句“謝謝”,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時,幾人中央聚起了一道光,江燦把陰陽水倒在了這道光打照的地面上,幾人腳下的地板開始上移,眾人出現在了密室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