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你敢耍我?”
李可樂早有準備,顧燕禮一巴掌過來的時候她一轉身及時的避開。
李閣義見狀為免宮門口丟人不得不將李可樂護在身後。
“你想幹什麼,老夫在此,你當我們李家沒人了麼?”
無數雙眼睛都在看著這邊,就連查驗的官兵也都放慢了速度好奇的不停張望。
“李雲沐,我待你不薄吧,虧我那麼信任你,你卻聯合外人作踐我。”
“我沒有!”李可樂故作膽怯的搖搖頭,她扶在李閣義背上背對著所有人衝著顧燕禮鄙視的笑了笑。
“你…”
那奸計得逞的表情只有顧燕禮能看得到。
“賤人,我掐死你!”
顧燕禮像個殭屍,伸著雙臂虎口撐得碩大沖著李可樂的脖子掐了過去。
“宮門禁地,不得無禮!”
禁軍統帥雷軍前來只用刀背輕輕一彈便將顧燕禮震開老遠。
顧燕禮也知道,無論如何這裡都不是他動手打人的好地方。
可是他因為家中有孝並沒有在受邀的名單之中。
他的母親蕭修宜連上了幾道要求面聖的摺子都石沉大海,他們低估了皇后的實力,真惹惱了皇后他連宮門都進不去。
“好啊!你們李家過河拆橋是吧。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們是穿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沒想到你們姓李的這般卑鄙無恥,
既然你們把事做絕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咱們走著瞧,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顧燕禮罵罵咧咧的走了。
李可樂趁其回眸之際比了箇中指。
顧燕禮不知道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
他簡直氣炸了,氣死了,一想到自已讓李家兩女耍得團團轉他簡直髮了瘋的想殺人。
“你滿意了?”
李閣義走在前面,李可樂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從宮門到宴廳有好長一段距離,父女倆隨著入宮的隊伍排在最後,各懷心思不言而喻。
“還行吧,不算太滿意。”
李可樂聲音輕輕柔柔的,漫不經心的話卻殺傷力極強。
“你到底要幹什麼?”
李閣義強制隱忍著低吼,
“怎麼說你都是我的血脈,我是你的父親,難道你想讓李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麼?”
“父親謬讚了,女兒哪有那麼大本事!”
“誰?是誰指示你這麼做的?
你到底在為誰辦事?”
李閣義可比顧家那白痴父子倆聰慧多了,
他既已發現了李可樂暗中和柳氏有接觸,卻不動聲色,想借此利用李可樂之手將他找了十幾年都未找到的屠管家徹底除掉。
李可樂這會又乖得不行,
惶惶恐恐的顫聲道,
“我自然在為李家辦事父親何故懷疑我?”
“父親別忘了我那位偉大的姑母可是當今皇后。
皇后娘娘讓我往東我自然不敢往西,我命如螻蟻,只能任人擺佈。”
這話極為荒唐,李閣義聽出了裡面的挑撥之意。
皇后若是知道柳氏藏了這麼大一顆雷在手上不說殺她一萬次也絕不會蠢到讓李雲沐這個第三人再去知曉其中秘密。
“可她是怎麼拿到顧家和離書的呢?
那顧燕禮為了這丫頭不惜和自已生父反目。
如今顧沛已除,他到原意放手了?”
李閣義緊皺著眉頭,
“不對,”他打消了剛才的設想。
“剛剛見顧燕禮那態度,他分明覺得自已也被騙了。
那和離書不是他簽字畫押的。
顧沛已經死了,顧傢俬印也被火燒了。
她到底是怎麼拿到印有顧傢俬印的文書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入土便會瘋狂的生根發芽。
若說這丫頭背後沒有人幫忙他絕對不信,打死也不信。
或許,或許她的話半真半假,
那這裡面皇后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到底參與了多少,
為什麼她和離第一時間皇后便招她入宮,她們到底在密謀什麼!
李閣義細思極恐,他頓下腳步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李可樂。
李可樂眯著眼睛笑得那樣好看,像極了她死去的母親,更像是一條蠱惑人心的毒蛇。
不覺間一行人等都到了宴廳。
時間尚早,大家都還未落座,官方的那些假客套像是一套固有的公式可以套用。
明明早朝剛見過,卻還是要問一嘴最近可否安好,家中是否一切順遂等無聊的話。
女眷們自是少不了恭維和攀比。
大祈如今的風氣不正,奢靡攀比成風,世家女子更是無所不用其極恨不能將金山銀山都頂在頭上顯擺。
李可樂進不去圈子裡,她站在角落裡只覺得對面有些晃眼。
世家貴婦們挨個身著華麗的衣裳,表面上談笑有度,實則暗自較量著服飾的精美與材質的高貴。
珠寶首飾更是成為她們展示身份和財富的標誌,彼此之間鬥豔爭輝。
李可樂的素雅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正是因為與眾不同卻更顯得她更加從容和嫻靜。
特立獨行最是惹人反感,早有嘴快的將李可樂和鍾文慮不清不楚的關係稟報給了五公主蕭雪兒。
蕭雪兒在眾貴女的圍繞之下正虎視眈眈的窺望著遠處形單影隻的李可樂。
她越看這個身形越熟悉,她恍然間想到了什麼眉頭鎖得死死的,這世間還沒什麼人敢和她五公主搶東西,若是有那也只能是死人。
女眷群中一陣喧沸,各個笑臉相迎,年輕一輩更是不斷恭維。
“拜見太子妃!
太子妃安好!”
整個皇宮裡李可樂只和太子妃有過那麼一點接觸。
僅是那麼一次李可樂便可斷定太子妃為人和善,自是與那些見縫插針恃強凌弱的不同。
李可樂踮腳望去,太子妃也在眾多人中瞧見了她。
太子妃簡單寒暄幾句昂然走向了李可樂。
她眼底泛了紅,一把拉起李可樂的雙手欣慰道,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可有不適?身體可還安好?”
李可樂怔怔的看著太子妃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妃並沒有問她到底是如何活過來的而是一連說了幾句活著就好。
太子妃像是苟活在毒蛇窩裡的小白兔,那日李可樂死在她宮中她真的嚇壞了。
她為此自責了許久,夜不能寐,茶飯不思。
直到百轉千回打聽到李雲沐她真的沒死,或者說再次死而復生,她這才不再為難自已,在佛堂連著抄寫了幾本經書感謝上蒼好生之德。
“放心,一切都好。讓太子妃掛念了,是我的不是。”
李可樂從未想過太子妃會這般在意自已的死活。
太子妃的善意讓李可樂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