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撲通撲通......

鮮血荏苒,短短時間。

無數的身影,擠滿了小廣場。

只是沒有一人大喊,唯有淚水,和跪拜。

陳卿也不急,亦沒有一絲憐憫,等跪拜完,便含笑點了點頭:

“可以,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手下!”

“我為何在此,相信諸位也清楚不過。”

“你們也看到了,你們的主子,講究人。”

“我也說話算數,答應給你們體面。”

“接下來,一個個處決。”

“我話說完,贊成的。”

“閉眼!”

淡淡話音落下,一片寂靜。

道道身影怔怔抬頭,決然的閉上了雙眼,更無一廢話。

甚至連嬰兒,都極為懂事一般,陷入了沉睡。

陳卿含笑眉尖一挑,點了點頭,起身便招了招手。

憐瞳微微一頓,連忙翻手一把長刀,雙手放在展開的手裡。

陳卿接過刀目光一掃,見還沒一個睜眼,也不客氣。

走到最後一個旁邊,直接手起刀落。

咔嚓—

脆響,驟起。

雙目死閉的腦袋,直接滾落。

無數的暗中觀望的修者,不禁一震,但想到之前兩家,便都止不住的放鬆了。

陳卿也不理會,見還是連一個睜眼的都沒有,收起笑意點了點頭。

也不說話,抬手便直接邁步。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冰冷的刀刃,於陽光下不斷的泛起寒芒。

憐瞳等奴見狀,也是收起笑意低下了頭。

無數暗中的目光,更是寂靜。

一時間,唯有骨頭斷裂的脆響。

一個個緊閉雙目的腦袋,不斷的滾落。

一個個身軀栽倒,鮮血狂溢。

短短時間,整個環境清新優美的小廣場,已經是鮮血浸染,屍體橫鋪,頭顱遍地!

唯有,白髮白衣,隨風飄蕩!

活閻王,真正的活閻王!

無數暗中觀望的目光,望著那目無波瀾、滴血不沾身的身姿,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

良久,最後一個腦袋滾落。

陳卿隨手將刀一丟,抬頭看了眼前方宴客廳三個大字,隨手一揚,整個桌子直接倒飛炸裂。

憐瞳翻手收刀,上前將潔白手帕奉上。

陳卿接過手帕,擦了擦手,轉身目光掃過一地猩紅。

丟掉手帕,緩緩抬頭望著上空已經等候的何永年,蹙了蹙眉,露出笑意,眉尖一挑。

憐瞳等奴見狀,紛紛露出了笑意。

動作更是絲毫不慢,棺上前,鬼臺階。

陳卿踩著臺階上前,緩緩落座,含笑眉尖一挑:

“走了。”

“得嘞!”

憐瞳滑稽一笑,直接踏空而起。

柒嫿等奴,也是一笑,紛紛緊隨。

到跟前,這才緩緩停滯。

也不說話,就靜靜看著。

何永年猛地回神,便連忙收回目光道:

“陳殿主這,這就,結束了?”

“商會都講究人,自然得給人面子嘛!”

陳卿也不回頭去看一片狼藉的商會,含笑眉尖一挑。

也不等回話,話鋒一轉便笑道:

“何安使,這是有事?”

有事?

您問我,有事?

何永年猛地反應過來,看著那白髮飄逸,一臉愜意的身姿,差點沒一口老血憋死。

何止有事!

郡城被屠,州城無數人,包括看守將士,全部被屠!

但這已經都問出來了,他又是急匆匆而來,不說也不行!

深吸一口氣,只好開口道:

“陳殿主,是這樣的。”

“郡城被屠了,州城的人也被屠殺乾淨。”

“就在剛才,與景城同樣的手段,同樣的白布。”

又,屠了!?

剎那,無數觀望的目光,怔住了。

陳卿毫無波瀾,不過一笑:

“何安使。”

“你的意思是說,郡城和州城的人,也慘遭屠戮。”

“而且,一樣的手法,一樣的白布?”

這不,廢話?

何永年差點沒氣死,但想到王朝的命令,也只好點頭:“對,不錯。”

“哦......”

陳卿驚訝的拉長了聲,更是止不住蹙眉。

不過一頓,便直接笑著搖了搖頭:

“哎,不對啊!”

“這種事,難道不是應該第一時間上報王朝?”

“何安使,你可別亂講啊!”

“今天可是這麼雙眼睛看著,我冥殿可清白的。”

“不僅一直在商會,這也就一頓飯多點的功夫啊!”

好傢伙,原來在這等著。

何永年看著那隨意的表演,差點沒噎死。

但事實,卻又真無法反駁。

陳卿含笑眉尖一挑,也不給說話的機會,直接便再次開口:

“何安使,明察。”

“宋主家,一心求死。”

“我這血仇,肯定也不能不成全。”

“是有點殘暴,但也真就一頓飯的時間!”

恐怖如斯。

一切,皆在算計之中。

周圍觀望的修為猛地反應過來,臉色直接變了。

不過聽到有點殘暴,也是直接懷疑人生了。

何永年更是止不住臉皮抽抽,但心中清楚滴水不漏,也只好順著話點頭:

“對,大家都看著。”

“冥殿,是清白的。”

“清白,很清白的!”

嗯,終於清白了。

陳卿含笑眉尖一挑,也不刻意為難。

旋即,便笑著話鋒一轉:

“何安使,還有事嗎?”

“仇報完了,人也真挺累。”

“你要是沒事,我該回家洗洗,好好睡一覺了。”

回家,洗洗睡?

不是,這就回去了?

不對,這就直接,回去了?

無數的觀望者,直接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憐瞳等卻是絲毫不含糊,也不等說話,轉身就走。

現在年輕人,都這麼瀟灑的嗎!?

不是,算計大堆,這就完了,啥也不要了?

何永年見狀,是整個都錯亂了。

不過也顧不上多想,反應過來,連忙閃身擋住去路一笑:

“陳殿主,還請留步!”

“王朝的事,王朝有請!”

王朝,有請!

剎那,無數的觀望者眼前一亮,連忙先收斂思緒,屏住了呼吸。

憐瞳眼珠一轉,停下腳步,扭頭便笑了。

何永年見狀,也顧不上別的了。

飛昇上前,當即便恭敬道:

“陳殿主。”

“按之前承諾的,我已經上報王朝。”

“明早宣佈,冥川禁地,將為冥殿地盤。”

“另外,請陳殿主,到帝城一敘!”

急促話音落下,一片死寂。

陳卿看著那恭敬的姿態,含笑眉尖一挑:

“宣佈,那就行了。”

“謝了!”

突然,就很突然。

這是,不去?

不對,王朝有請,且明擺著什麼都可以不追究,這不是個人都會激動死?

不是,這活閻王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王朝有請,這不是個人都會激動下?

無數觀望的身影,止不住一愣,猛地反應過來,是眼睛都止不住的瞪大了。

也是徹徹底底的,感覺腦子完全不夠用了。

也就,只剩本能的操縱錄簡了!

何永年也是一愣,也是有點錯亂了。

陳卿見狀,不過一笑:

“承認我冥殿就好。”

“去不去的,其實無所謂。”

“何安使,不是嗎?”

承認,就好。

直接宣佈冥殿,為新崛起的勢力。

不僅是,直接說明冥殿的清白。

也是,拿實際行動,直接說話。

就這麼個結果,那好像確實就去不去的,無所謂了!?

無數的觀望的目光,本能的點頭。

何永年也止不住的點了點頭,但猛地反應過來,還是不相信。

不僅血城,連屠三城,縝密,滴水不漏的繞這麼大圈,這就完了?

關鍵清白,自已洗的,承認,那實力也擺著,必須承認。

如此,就是傻子都知道抓住機會,給王朝來個獅子大張口?

絞盡腦汁,還是止不住道:

“陳殿主,要的。”

“真就,僅僅這點?”

“真就,這麼簡單?”

不可置信的話音落下,是詭異的寂靜。

陳卿看了眼,也懶得多說,擺了擺手。

直接激射而出後,於一片呆滯目光中,頭也不回,不過一笑:

“對。”

“就這麼簡單。”

“讓我們多點真誠,少點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