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自已。
那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
“啊？”張捕頭一個踉蹌差點沒直接摔倒在地上：“總...總...啊！衛鏢頭，冷鏢頭都在啊...”
張捕頭額頭冷汗直流，緊張忐忑的看了門房一眼：“你怎麼不早說...”
門房一臉委屈無辜，急的都快哭了：“我一直在攔著您啊，可是攔不住！”
眼看這張捕頭跟門房還敘舊上了。
冷順玉呵呵一笑：“張捕頭好大的官威啊！”
“還拿縣令，拿朝廷來壓我常安鏢局？”
衛懷山目光如電，跟著質問道：“謀反這麼大的罪名，我們可承擔不起...自然也不可能與朝廷作對。”
“只是...你一個小小的縣衙捕頭，什麼時候也能代表朝廷了？”
“嗯？！”
“你且問問你們縣令，他敢不敢代表朝廷？！敢不敢給我們鏢局安上謀反罪名？”
衛總鏢頭的語氣平淡，但是卻霸氣側漏。
二人話音落下，張捕頭瞬間就汗流浹背了。
如果這句話是別人說出來，哪怕是四大家族的族長說出來...
張捕頭都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但是這句話偏偏是從衛懷山的口中說出...
他毫不懷疑衛懷山說的是真的。
要知道一個鏢局能夠立住跟腳，屹立不倒...
雖然靠的有鏢師的武功夠不夠高強。
但是更多的靠的還是人脈、人情關係和利益往來。
無論是白道黑道，官家匪家都要有關係才能在這樣的亂世之中吃的開。
據張捕頭所知，常安鏢局一直不曾露面的大掌櫃就是黃龍府那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真碰到了大掌櫃，臨安縣縣令恐怕還要親自去迎接，以笑臉去相迎巴結的。
一個沒有招待好，烏紗帽子都要不保的。
“不...不敢！”張捕頭低下了頭，唯唯諾諾道。
“哼，我看你可是敢的狠！”冷順玉冷笑道。
衛懷山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行了，不是說要抓人嗎？證據呢？”
“天明！案發之時白羽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劉天明立馬抱拳站了出來：“是的！我可以作證！當時白羽來鏢局做雜役，我跟他待了一下午。”
“一直快要到傍晚才帶出門買了衣服和一些吃食。”
衛懷山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們常安鏢局也不是不講理的，只要你把證據給拿出來。”
“我們也不影響你辦案，全力配合。”
聽到衛懷山所言，一眾鏢頭鏢師們也全部都是上前一步。
“對啊對啊！要拿人，證據呢！”
“沒有證據也不能亂抓人！”
“真是！”
張捕頭立馬是陷入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了。
他還真的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只是李長老親衛刀虎給了不少好處，順帶指出了兩條線索指向了那小瞎子而已...
甚至一開始張捕頭都覺得刀虎是在開玩笑呢。
那成麻子雖然只會一點三腳貓的功夫，但是也不是一個小瞎子就能殺的掉的。
若是平日兩位總副鏢頭不在，那他直接抓了也就抓了。
現在兩位都在，他想要動手可就要掂量掂量值不值得了。
為了李家許的那點好處...
得罪常安鏢局的兩大鏢頭，怎麼想都不是合算的買賣。
電光火石之間，張捕頭已經是做出決斷了：“呃...證據還不曾有。”
“想來應該是我手下人搞錯了，我回去再好好的審查一番！”
“今日叨擾，還請鏢頭恕罪！改日一定登門致歉！”
說著，張捕頭雙手抱拳躬下身，做足了姿態。
“去吧，登門就算了，下次抓人可別這麼粗心大意了。”
衛懷山話音落下，張捕頭身上的壓力驟減，整個人如獲大赦，帶著兩位下手轉身就跑。
逃也似的離開了鏢局。
“媽的狗日的刀虎！這是想要害死我啊！”
剛一出門，張捕頭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早就知道常安鏢局最為護短，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只是為了一個雜役而已，總副鏢頭都幫忙出頭了...
這他孃的還有天理嗎？
“是啊是啊...這是故意搞您啊！”
“太壞了這個刀虎！”
一旁的兩個捕快從頭到尾楞是一句話都沒敢說，一直等到出了門才開口。
“誰壞？”一道沙啞聲音響起。
嚇的兩位捕快是又閉上了嘴。
鏢局外，不遠處站著一身穿黑衣佩劍的中年男子。
正是李長老的親衛刀虎。
“你還有臉問啊？他孃的你是不是故意搞我？”張超怒罵道。
捕快怕刀虎，他張超可不怕！
“什麼意思？讓你抓個雜役而已，怎麼就搞你了？”刀虎皺起眉頭：
“收了好處，不會連這點小事都幹不好吧？”
啪！
張超將收到的銀票拍在了一旁的牆壁上，罵罵咧咧道：“愛誰誰幹去！”
“反正老子是幹不了！”
“走！”
“到底怎麼了？”刀虎追問道。
砰！
看到刀虎還有臉問，張超猛的一拍一旁的石獅子：
“孃的！今天鏢局授武日，總副鏢頭都在！你讓我當著他們的面去抓人？”
“嘶...衛鏢頭和冷鏢頭幫那小瞎子出頭了？不應該啊，他不就是一個雜役嗎？”
看到張捕頭都急眼了，刀虎如何還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以後再有鏢局的事別再來找我了。”
“早晚被你害死！”張捕頭沒好氣的回應了一句，帶著手下轉身就走。
刀虎深吸一口氣，看著張捕頭的背影，他臉上表情變得陰沉起來。
演武場這邊。
小插曲過後整個場地又都變的熱鬧起來。
其他雜役和預備弟子雖然都遠遠不如白羽嗎，但是也有不少能夠合格的。
“小羽，總鏢頭喚你。”
就在白羽站在人群后方饒有興致的打量考核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劉師傅的聲音。
“總鏢頭？”白羽有些意外。
“放心，好事！可能是要收你當親傳！”劉天明的語氣中滿是欣喜。
白羽點了點頭，拄著柺棍在糰子和劉師傅的帶領下來到了看臺上。
“來，小羽，讓我幫你摸摸骨。”
還不等白羽仔細觀察總副鏢頭。
衛總鏢頭的聲音響起。
白羽老老實實的走上前去讓他摸骨。
在摸了一下白羽頭骨、脊柱和四肢後...衛懷山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但是白羽從他的眼神中還是看出了那一絲掩蓋不住的喜色。
“給我也摸摸！”一旁的冷順玉冷不丁的也開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