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被拖到了廳堂上,跪著,一同前來的宮女手捧一個木盒遞了過來,“皇上,這是從銀杏屋裡屋裡搜出來的東西。”巧兒開啟木盒,拿出那黑乎乎的東西遞了過來,說道“皇上,你看,這便是那苦脆升”。
“是你給小阿哥下的藥嗎?抬起頭來。”皇上說道。
“就是我,是我要給小阿哥下藥。”銀杏說道。
“你可有人指使。”我問道
“沒,沒人指使”銀杏猶豫了一下說道。
“沒人指使?那你為什麼要給純兒下藥?難道是你自已恨毒了他?”我反問,“雖說宮裡的日子不好過,但是你捫心自問,我對你們這些下人怎麼樣?讓你如此害我兒子?你好好想想,你這條命還要不要,你若老老實實的回答。把該說的都說了,我自會向皇上開恩,免了你這殺頭的大罪。”巧兒走到我身邊和我耳語了幾句。
“你為了後面的那些人,把這罪責都扛下來,難道你不要你的老孃和你那被賣進妓院的妹妹了嗎?你覺得你死了,你的妹妹就能被贖出來,你老孃的病就能被治好嗎?一個死掉的棋子,還會有什麼用處?”我盯著銀杏。銀杏嗚嗚的哭了起來。
“小主,小主,求你原諒我。小主,你看。”這時銀杏拉開衣服,滿身的傷痕,前胸後背,我驚詫的看著。“小主,我也是迫不得已,我進了宮後,妹妹就被賣到了妓院,錢財用來給老孃治病,如今。老孃也危在旦夕,周美人找到我,給了我一些銀錢,讓我將這藥往阿哥的藥材裡下進去,只說是讓孩子萎靡一陣子,我並不知他會要了孩子的命呀。周美人說事成之後會將我妹妹贖身出來,也會請太醫給我老孃治病,我真是沒辦法了。”
“銀杏,你怎知這些事情與我說,我不會幫你?你糊塗呀。你若是將此事做成,你去替罪殺頭,那周美人就更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她怎麼可能會去救你的妹妹和你的老孃?”
“皇上,求你原諒銀杏兒,她也是一時受人蠱惑,失了心神才受騙的。他在我宮裡一直都勤勤懇懇,想必這次真是沒了辦法。”我跪下求著皇上。皇上臉沉了下來,“好,你自行處理此人,朱內管,傳周美人。”我將銀杏拉到我身邊跪下“銀杏給你一次機會將功贖罪。”
“小主,我錯了,你放心,我定會如實說的。”銀杏低下頭。
半炷香的功夫,皇后和周美人一同來了翠微軒。“皇上這是怎麼了?剛聽說皇上生了好大的氣,發生了什麼?”皇后走進廳裡,坐在主位上說著。
“周美人。你還不把你幹的事情說出來。”皇上生氣的喊道。
“皇上,您莫生氣,此事另有隱情,您聽我說。”周美人看了看我身邊的銀杏說道。
“此事是我指使銀杏做的,但是,但是皇上,這孩子不是您的,我要告柳輕衣私通,穢亂後宮。”我驚住。
“大膽,你敢質疑皇嗣。”皇上氣壞了。
“皇上我對天發誓此事有蹊蹺。”周美人自信滿滿的說道。
“好,你說,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來。”皇上說道。
“柳美人,你進宮便懷孕,外人不知,可我卻看到了你的病歷記載,剛入宮一月,便有兩月身孕,你如何解釋?況且本。此次早產是真的早產嗎?莫不是你已經到了生產月份?皇上這便是柳美人的病歷記載冊子。”柳美人呈上了冊子,我看了看皇上,皇上也看了看我。
糟了,此事不好解釋,若告訴他們我與皇上進宮前便在一起,定會有損皇上清欲,況且皇上私自出宮,定是沒有任何記錄的。柳美人得意的看著我,“柳輕衣,你入宮之前便與賀家公子和林家公子交好,你以為我們查不到麼?”。
“大膽,我進宮之前,並未與哪位公子交好,你怎麼隨意編排。”我怒斥
“姐姐,今日我也只能大義滅親了。”柳飄飄從屋外走進來。
“皇上,我姐姐在入宮前就有心上人,是城東賀家公子,他們經常談詩作對,相約郊遊,後我家姐姐又喜歡上林家公子。那日他們在酒樓裡相約第二天才回來,孤男寡女,如何自證清白,姐姐人貴在自愛,可逆如此荒唐,我也不準備替你瞞著了。”柳飄飄哭著說道。”
“皇上,這都是沒有的事,你要相信我,我與林家公子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跪下說道。
“皇上,我們姑娘進宮之前,一直是本本分分,絕無柳才人說的那些。”巧兒也跪下說道。
“你是他身邊的人,你的話怎能相信。”周美人說道。
“林公子斷不可能,與輕衣徹夜長談的是我。”皇上淡淡的答道,“是我斷了林更的子孫後代,因為他想輕薄我的輕衣。”周美人錯愕,皇后說道“皇上那時便與柳美人在一起了?”皇上點了點頭。
“就算不是林公子,那賀家公子你怎麼解釋,聽說你那時心上於她,若不是你喜新厭舊找上林公子,恐怕早就來提親了。”周美人補充道。
“皇上,賀家公子的事情我可以證明,那時賀公子在書塾裡便總是找我姐姐說話,有時還單獨去郊遊呢!”柳飄飄說道。
賀公子的事情我屬實不清楚,失去記憶後,我只知道,柳飄飄說搶走了我的賀公子,我賀公子進展到哪一步,確實不記得,但是以柳輕衣的人設斷不會與人私會的,這次早產反倒讓我解釋不清了,“皇上,自從認識皇上,我的心就在你這,你要信我呀。”我跪著說道。
“皇上,此事涉及皇嗣,還是謹慎為好。”皇后輕聲說道,“不如滴血驗親。未顯示公允,就由我來準備吧。”這又是什麼破主意,科學證明,滴血驗親就是個謠言,古代人還真來這一套,我內心無語至極,反正滴血到水裡都能相融,我倒是無所謂,只是皇上也動搖了?
一會兒的功夫,皇后便讓下人端來了一盆水,說道“若是親生父子,滴血便可相融。若不是親生父子,便不可相容。”
“皇上,您真質疑這個孩子麼?”我哭著問道。
“衣衣,驗過,我便不再有疑心了。”皇上哄著我說道。“去抱純兒。”我失望透頂。
皇上扎破手指第學進去,小阿哥也疼的哭了起來。
“皇上,你看,他果然不是皇上的孩子,你看他們不相容。”周美人喊道。
皇上快步走過去,神情冷淡,我不可置信的看著水盆,不應該啊,這不科學呀。
“衣衣,這麼長時間,你果然在騙我。”皇上怒視著我,拉我過去看。
我看著這盆水,盆底有一顆白色晶體“不對,皇上,這誰有問題,這裡有東西,皇上你看水裡有一個顆白色東西。” 想陷害我,門都沒有,這麼多年化學課白上了。“皇上你看,與我的血也不相融,這是我生的孩子呀。”我扎破自已手滴血進去。皇上快步走過來,抬起頭看著皇后。
“為了公平,皇后你準備的水,還不說?”皇上氣壞了,把手串砸在地上。
“皇上,不是臣妾,臣妾不知啊。”皇后一下子跪在地上。
“皇上,時奴婢,剛才在小廚房接水,不小心碰倒了清油,是奴婢的錯,饒恕我吧”一個女使突然跪倒在地。
“既然這麼不小心,你就去辛者庫待著吧。”皇上說著。那女使被拖了出去。皇后坐回椅子上。
朱內官重新換了一盆水,在驗都相融了,我就說麼,滴血認親本就是偽科學,你這清水,誰滴進去都能融,我抬起頭問道“皇上疑心消了?” “衣衣,是我,是我這次沒有全信你,我定補償你。”我失望的坐回椅子上回頭冷冷看著周美人,“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是我,是我恨毒了你,柳輕衣,就算這孩子是皇上的,你能保證你對賀公子沒有情麼?你與皇上在入宮前就在一起,可見你也不是什麼清白善良之人,怎麼說你都無法自證清白。”周美人叫喊著。
“是麼?從我進宮你恨毒了我?從你摔倒受傷,我代替你去侍寢你恨毒了我?從我有孕在身你恨毒了我?這恐怕說不通吧。”我看著她。
“周美人,那苦脆升你是怎麼得來的?這味中藥顯少有人知道,你又不是醫官世家,說吧,你受了誰的指使來害我純兒,汙衊皇嗣?你可想好了,你這條命還要不要?”說完我拉著銀杏站起來。
半晌,周美人說道,“就是我,是我恨毒了你,沒有人指使我。”周美人狠狠的說道。
“拉出去,打入冷宮,飲食只要不死就行了。”皇上怒斥。
“恭喜姐姐,終於清白了。”柳飄飄說道。
“妹妹,剛失了孩子,竟有閒心來我這看熱鬧,也是,總是在凝暉堂裡悶著,對身體也不好,妹妹可要注意,別下人煎錯了藥,錯用了這苦脆升。”我笑著說道。柳飄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皇后走了過來“柳美人,不對現在應該叫劉婕妤了,你好生休息吧,明日就是冊封禮了,我們走了。”
皇上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衣衣,今日是我錯怪你了,你莫要生氣。” 我低頭愣了一會,抬起頭說道“皇上朝中事務繁忙,今日又因後宮瑣事叨擾,皇上也回去休息吧,就如從前說的,我理解你,六郎,你只要以後一直信我便好。”我微笑說道。
送走皇上,我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