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
“王才人,你從來都是聽話乖巧的,為何要做出如此狠毒之事?”皇上剛問道。
“聽話?乖巧?這和您買的貓啊狗啊有什麼區別?您何曾喜歡過我?您不過是把我當做這籠子裡的鳥豢養著,在這宮裡,您又曾喜歡過誰?”王才人冷笑道,“人人都說進了宮,便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家族榮耀,哼~可我看,所有看到的美好不過都困在這裡,你問我為何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狠毒?不論是娘娘們還是各位小主那一位沒有過狠毒?皇上你沒做過狠毒的事情嗎?”
“人人都有狠毒的一面,而你不只是狠毒,你為何要殺貴妃,他才剛回宮不到半年,究竟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皇上問道。
“恨?哼~皇上你不知道麼?”王才人說道,“我的孩子沒了,他都6個月大了,他一出生就沒有了氣息,是個小皇子,我捧著他的小身子跪著求太醫,哭著求,讓他們救救我的孩子,要索就索我的命,不要帶走我的孩子,可是都搖著頭說無能為力,這孩子身上青紫,不是中毒怎麼會這樣?卻沒有一個人說出來,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忍?”王才人哭喊著。“我的孩子沒了,她的孩子卻來了,哼真是可笑,難道不是她的孩子索了我孩子的命麼?”王才人聲嘶力竭的問道。
“太醫說了這不是中毒,月份大小產的人也有很多,你為什麼不能往前看?”皇上內疚的說。
“往前看?皇上你讓我往前看什麼?看到我不能再生養了,在這深宮中連個孩子都沒有麼?我還有什麼出路?”王才人質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哭,皇上你聽,我的孩子在哭喊,問我為什麼要將他毒死,你聽啊皇上,我都無法為我的孩子報仇,我定孩子在怪我!”
皇上看著王才人胡言亂語,“來人!”
“皇上。”內官走了進來。
“內官大人,你幫我找找我的孩子,你聽他在哭,他在哪,我的孩子你在哪,嗚嗚嗚”王才人哭喊著。
“她瘋了,將王才人及她宮裡的下人一同安置儲秀宮,讓侍衛嚴加看守,張內官杖斃。”皇上吩咐道。
“是皇上。”內官答道。
“王才人,朕憐惜你剛失了孩子,但你做出如此之事我實在不能放任你不管,今後儲秀宮便是你的冷宮,你好自為之。”皇上生氣的走了。
“哼,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孩子沒有死,他就在儲秀宮,哈哈哈哈哈。”王才人看著皇上走了,一陣大笑。
永壽宮內
我半躺在床榻上,“娘娘,你別再傷心了,太醫說,你若在鬱鬱寡歡下去,你的孩子也保不住的。”巧兒傷心的說。
“我的兩個孩子都沒保住,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保住這個孩子。”我答道。“桂芬姐姐為了生下靜兒而死的,我,卻因為我,靜兒也死了,我的心好疼,巧兒,你告訴我為什麼這麼難,我們為什麼這麼難!”我哭著問。
“娘娘,德福說,那王才人不知道聽了誰的蠱惑,硬說是你的孩子索了她孩子的命,所以才來害你的。”小玉說道。
“娘娘,您該喝藥了,不能在哭了,肚子裡的孩子會感受到的。”巧兒端過一碗湯藥。
咕嘟咕嘟我喝了下去,“隨我去趟儲秀宮。”我冷冷的說道。
“娘娘還去那裡做什麼,一身晦氣,聽說那王才人瘋了,別傷著娘娘。”小玉說道。
“哦?瘋了,那正好,我要讓我的孩子知道,在這世間遠沒有在我肚子裡安寧,更衣。”我起身。
儲秀宮門口
“皇上吩咐,不讓外人進出。”2個侍衛擋在了門口。
“大膽,貴妃娘娘的路,你們也敢攔。”小玉說道。
“兩位通融一下,我們娘娘與故人有些話要說,一會就出來。”德福從兜裡拿了些碎銀子遞過去。
“娘娘恕罪,請。”侍衛說道。
“你們在外面等著,我進去一會就出來。”走到寢宮門口,我對著小玉和德福說道。
“娘娘,你一個人危險。”小玉擔心道。
“沒事,我有分寸。”我說著便推開了門。
“右右,別哭別哭,母親在這,母親陪你玩 ,哈哈哈哈哈。”王才人胡言亂語道。
“王才人,你還好麼?”我問道。
“你,你是誰,你要搶我的右右?不給,我的右右多可愛啊。”王才人抱著一個枕頭在懷裡一會笑一會哭。
“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你小產的真正真相,你若沒有瘋就仔細聽著。”我說道。
“小產,我沒有小產,我的孩子在這,你是誰,我沒有小產。”王財人繼續說道。
“龍涎香,是皇上親自調製的贈給專屬的嬪妃,裡面加了一味藥叫麝香,由於含量少,很難分辨出來,若經常聞此香,不出一月必定滑胎。”我用餘光看著王才人,只見她眸子動了一下。
“你本沒有那香料,可是楊美人有,她分給了你一些。”我繼續說。
“右右,右右,母親在這,你別哭。”王才人繼續苦笑著。
“你說楊美人他們知道麼?你覺得皇上知道麼?”我冷冷的說,“那日德福一去你的寢宮就發現香味不對勁,拿了一些給我,我想著你這次失了孩子,皇上定是內疚的,定會更加憐惜你,你若是聰明人就應該抓住皇上憐惜你的機會留住皇上,皇上定會因為內疚對你不薄,但是不知你又受了誰的蠱惑?聽了哪個爛槽子的話,做下著惡事來,你的恨怕是認錯了人!”
“我都寶貝,你快睡吧,媽媽在這裡。”王才人自顧自的唱了起來。
“可是我的靜兒卻死了,你若有一點良知,就告訴我,到底誰慫恿的你?不然你怎麼知道銀杏牙汁這種毒藥。”我問道,王才人繼續唱。
“罷了,你是真的瘋了,我走了。”我起身掀起門簾。
“娘娘,楊美人,是楊美人那幾個賤人,嗚嗚我終是沒有機會為我孩子報仇了,對不起。”王才人突然說道。
“好,改日,我來看你。”走出寢宮,我內心焦躁不安,突感肚子疼痛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一躺在床上。
“娘娘你可醒了,皇上剛走,太醫說你有滑胎的跡象,讓你萬萬不可在下床走動了。”巧兒說道。
“嗯,好,我這段日子先在宮裡養著,德福,靜兒的喪事你看著辦吧,我好累,我睡會。”我虛弱的說。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到了純兒和靜兒,他們笑著衝我揮手,我跑過去卻發現他們更遠了,我一直跑,卻一直追不上,直到精疲力盡,我癱坐在草地上哭著“母親,你不要我了麼?”一個小男孩奶奶衝我喊著,我抬頭,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白皙的面板,“母親,你不想要我了麼?”,我愣住“怎麼會,我怎麼會不要你。”我意識到這是我肚子裡的孩子。
驚醒,我撫摸著肚子,再次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翌日
我醒來,感覺身體好多了,皇上坐在床邊擔心的看著我。“衣衣,好點了麼?”
“皇上,巧兒皇上來了怎麼不叫醒我?”我說道。
“是我不讓他們叫你,看你睡的很是舒服,我忍心叫你,太醫在外面候著,讓他進來給你看看。”皇上說道。
“娘娘,您今日的脈象比昨天的穩多了,但是切記,這一個月不要下床走動,好生養著,安胎藥一日兩次,不可在著急生氣了。”太醫說道。
“好,我這陣子就在宮裡養胎,我已經失去兩個孩子了,不能在失去這個孩子了。”我說道。
“衣衣,這一胎我一定要護你周全,萬不會出現向王才人那樣的事情,朱內官,以後永壽宮一切進出事、物、生活起居你都要把控,免了後宮的請安了。”皇上吩咐道。
“是皇上,您放心,我定護貴妃娘娘周全。”朱內官說。
“衣衣,這事大內禁軍的腰牌,你若有緊急的事情,隨時都可調動,下月我又要微服私訪了,若我不在,你定要保護自已。”皇上說道。
“皇上,你這次要走多久?”我問道,
“4個月,衣衣你放心,你生產前我定能回來,咳咳。”皇上說。
“皇上的咳疾還是沒好?”我問道。
“老毛病了,一直喝著藥呢。”皇上說道。
“皇上此次定要注意身體,不可太過勞累,我和孩子在宮裡等著你。”我說道。
“好好。”皇上笑著答。
“娘娘,皇上都走了1.2個月了,太醫說您可以稍微散散步了,平日裡都是張御侍和沈御帶著孩子過來看您,您要是太無聊了,我陪您去外面溜達溜達。”小玉問道。
那年我懷純兒的時候,對皇上的離開是萬分的不捨,可如今皇上的離開反倒讓我輕鬆自在,有些感情再也回不去了,這麼多年這麼多事情,皇上你的情不屬於任何人,終究是錯付了,我可以松下心來好好想想,我該怎麼為我靜兒報仇了,我收起思緒。
“巧兒,你來。”我低聲耳語吩咐著巧兒。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辦。”
“小玉,你去通曉各宮,就說我身子好了,約著姐妹們,逛御花園賞花。”我說道。
“是娘娘。”
初春的御花園,猶如一幅細膩的畫卷緩緩展開,充滿了生機與希望。湖畔的柳樹垂下翠綠的枝條,輕輕拂過水麵,蕩起層層漣漪。幾棵桃樹,枝條上的粉色花骨朵含苞待放。偶爾有幾隻水鳥掠過湖面,激起一圈圈水紋,打破了湖面的寧靜。遠處湖中亭的石桌石凳上,偶爾有幾位宮女或太監在低聲細語,或是靜靜地欣賞著這初春的景色。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清新氣息,讓人心曠神怡。在這初春的御花園中漫步,彷彿置身於一個世外桃源,讓人忘卻了塵世的喧囂與煩惱。我靜靜的坐在木椅上欣賞著御花園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