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的琴娟

春蘭剛走，二丫就開始去輕聲啜泣，低頭不語，心裡很難受，琴娟哇哇大哭，哭得很大聲，似乎很無力，二丫把琴娟的臉蛋摸一摸，眼淚擦一擦，琴娟還在哭，二丫說：“琴娟你這個小笨蛋，哭什麼哭，別指望我對你好，我小時候日子過得可苦了，天天捱罵，你還以為你能過上好日子呢，我都過得一塌糊塗，再哭，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子峰說：“這個女孩不吉利，怎麼老哭，你怎麼生的孩子，你第一胎要是生個兒子該有多好啊，你生個女孩，我抬不起頭來做人，你二丫平時那麼野蠻，那麼倔巴，那麼要強，以為你能生個兒子呢，你居然生了個姑娘，別人怎麼看你。”蔡尚菊就說：“二丫，你真不爭氣，你平時總喜歡發脾氣，肚子卻不爭氣，你瞧瞧人家海燕多爭氣，第一胎就生了個男孩。”二丫不吭聲了，不知道講什麼好，過了一會，子峰說：“二丫，你晚上想吃點什麼？”二丫說：“我想喝雞湯，肚子老是覺得很餓一樣。”子峰說：“海燕坐月子喝的是豆腐鯽魚湯，海燕都沒有喝到雞湯呢，這幾隻雞留到過年殺掉，海燕家裡條件那麼好，都喝不到雞湯，你二丫還想喝雞湯，家裡條件不允許啊。”蔡尚菊說：“我聽說海燕坐月子喝了好幾回豆腐鯽魚湯，還是她老公達安在鎮子上買的鯽魚呢，鯽魚可貴了呢，我家可買不起，海燕都沒有喝過雞湯呢，你忍忍吧。”二丫說：“我也是隨便說說，海燕坐月子都沒有喝到雞湯，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子峰說：“我平時都不告訴你這些事情，免得你講是非，你生了個姑娘，真丟人，人家海燕肚子爭氣，人家可以喝豆腐鯽魚湯，你二丫不爭氣，你連豆腐鯽魚湯都喝不上，想喝豆腐鯽魚湯，門都沒有。”二丫說：“我現在經常喝紅糖煮雞蛋，真好喝，還有黃酒，天天喝，終於可以享受幾天了。”蔡尚菊把二丫臉蛋拍一拍，對二丫說：“人家海燕生了個兒子，也只能喝豆腐鯽魚湯，你生了個姑娘，家裡又窮，窮的快揭不開鍋了，能吃上糧食就不錯了。”子峰說：“家裡幾隻雞留著過年吧，你生了個姑娘，喝點紅糖水都不錯了，你也可以喝點月子必備黃酒。”蔡尚菊說：“你喝點黃酒都不錯了，你晚上想吃啥，我去做。”二丫說：“晚上吃米飯吧，我想喝雞蛋羹，蒸碗雞蛋羹吧。”蔡尚菊就說：“那好吧，我去做飯了，二丫，你可要多吃幾碗，海燕生兒子都沒有喝過雞湯，你運氣這麼差，生了個姑娘，別指望喝上雞湯了，你沒有上過學，不認識字，沒有文化，你什麼事情都要聽子峰的，你得向人家學習，不然你就要落後。”二丫說：“我明白。”蔡尚菊就走到廚房做飯去了，過了一會，蔡尚菊叫了一聲：“吃飯嘍，香噴噴的飯菜，蒸了一大碗雞蛋羹，二丫，快來喝雞蛋羹啊。”這時琴娟哇哇大哭，二丫要哄孩子了，蔡尚菊把飯菜端出來了，子峰也過來了，子峰對二丫說：“二丫，你把孩子哄睡著了，你趕快來吃飯吧。”二丫說：“那好吧。”二丫把琴娟哄得睡著了，二丫走出來吃飯了，只見桌子上擺著兩菜一湯，一個西紅柿炒雞蛋，一個青椒炒黃瓜，一個紫菜蛋花,湯，還有一大碗雞蛋羹，專門給二丫蒸的雞蛋羹。二丫很少看見紫菜湯，裡面還有雞蛋，二丫說到：“我平時很少看到紫菜，更是很少喝紫菜蛋花湯，我結婚前只喝了三回。”子峰說：“你這炒的什麼菜啊，又是西紅柿炒雞蛋，又是紫菜蛋花湯，又是雞蛋羹，用了多少個雞蛋啊？你怎麼這樣做飯啊？”蔡尚菊說：“說明我家雞蛋多啊，多多益善，紅紅火火。”子峰說：“岳母，你真太有才了。二丫可能是紅糖煮雞蛋喝多了，臉蛋都是紅的。”蔡尚菊說：“月子裡要多喝紅糖水。”子峰說：“二丫，你喝過紫菜蛋花湯嗎？這紫菜可是前兩天秋葉送來的，你嚐嚐味道怎麼樣，你還偷了秋葉家的衣服，人家秋葉都沒有跟你計較，還給你送吃的來了，你應該向秋葉學習，人家那麼大度，二丫，你怎麼那麼小氣，人家挺大度的。”二丫說：“我沒偷秋葉家的衣服，你冤枉我，我不是那種人啊。”蔡尚菊說：“二丫，你脾氣可得好好改一改，不然沒有願意理你了，人家秋葉那麼大度，前幾天還給你送紫菜呢，春蘭今天上午還給你送幹四季豆來了，你可要多跟人家學學，春蘭人還蠻好的，秋葉也不錯，你可要多跟人家學學，人家走到哪裡都是客客氣氣的。子峰說：“先吃飯吧，有什麼事情吃完飯再說吧。”二丫說道：“我先喝碗雞蛋羹吧，你這炒的什麼菜啊，要用多少雞蛋啊？”蔡尚菊把二丫額頭敲一敲，說：\"“說明我家雞蛋多啊，多多益善，紅紅火火。趕緊吃飯吧，別亂講話，你看我這雞蛋炒菜多有花樣啊。”子峰說：“二丫，你媽說的對，這是做飯的本事，你二丫做飯可真難吃，我都不喜歡吃你二丫做的飯菜，你二丫每天都是酸菜玉米糊，難吃的不得了。”二丫說：”我平時都不太會做飯吧，我做飯確實不好吃。”子峰也把二丫的額頭敲一敲，對二丫說：“我子峰是個粗人，我脾氣不太好，你二丫脾氣放好點啦，你脾氣也不好，這日子怎麼過？你二丫老是跟男人鬥，你改改你的性格吧。”蔡尚菊就說：“看到二丫就著急，二丫腦子也不好使，子峰脾氣不好，你脾氣不知道放好點？”三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二丫說：“春蘭上午給我家送了幹四季豆，中午炒了一盤，還是蠻好吃的，我挺喜歡吃的，不過春蘭就喜歡挑撥離間，她就這點毛病，春蘭她就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子峰說：“二丫，你終於多說了幾個字，春蘭她確實是個好人，不許你說春蘭的壞話，人家春蘭走到哪裡都很客氣，脾氣也很溫柔，哪像你啊到處跟人吵架，一出去準保跟人吵一架，你二丫應該多向海燕學習，你二丫就是脾氣火爆，你二丫走到哪裡都招人厭，人見人厭，你二丫脾氣也不放好點。”三個人不講話了，把晚飯也吃完了，蔡尚菊收拾碗筷拿去洗，子峰對二丫說：“二丫，你以後脾氣可要改一改，要不是老捱罵，你說你胖成什麼樣了，比海燕胖多了，人家海燕過得好，海燕家裡條件好，人又溫柔，還生了個兒子，日子過得滋潤著呢。你二丫就是脾氣太倔，才老捱罵，才沒有人幫你講話，你脾氣臭的很，你二丫改改吧。”二丫就說：“你老是誇海燕呢？海燕還說我偷秋葉的衣服呢，海燕怎麼亂嚼舌根，我根本就沒有偷秋葉的衣服，那天只是去那裡看木瓜花，我不是那種偷偷摸摸的人。”子峰說：“你要向海燕學習，你平時嘴巴不乾不淨的，你講話怎麼這麼難聽，人家本來家庭條件好，人又溫柔，你講話要注意，好人一句三冬暖，惡人一語數九寒，說話一定要注意，先學會講話再學會做人，明白不？”蔡尚菊出來了，對二丫說：“二丫，不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幫你，這都是你的錯，你平時脾氣太倔巴了，你小時候脾氣都不好，你小時候天天捱罵，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不長記性，農村人她要生存，必須學會隱忍，在農村，沒有一個好的條件，要想過得好，人就要勤快，懶惰是大忌。”二丫說：“媽，你說這些幹啥啊，我小時候確實過得蠻苦的，爸爸媽媽都不心疼我。”子峰說：“二丫一張嘴就是不太會講話，老是捱罵，二丫是個苦孩子，可能從小沒有人教二丫，二丫又不是多受人歡迎，多受人喜歡的一個人，反而處處被人攻擊，二丫走到哪裡別人都不喜歡她，我讓二丫別出去是為了二丫好，二丫懷孕了，要在家裡養胎，我讓二丫幹些輕鬆的活，重活髒活都是我一個人幹，二丫還天天在家裡發脾氣。你管管二丫吧，二丫說話又少，表達能力又差，我都不知道二丫她話怎麼那麼少，她不知道自己大腦裡在想些什麼東西，二丫都快成傻子了。”蔡尚菊把二丫的頭敲一敲，對二丫說：“我碗還沒有洗呢，你們兩個又開始爭，你二丫脾氣怎麼那麼倔，老是跟男人鬥什麼，你二丫不知道你是不是傻子，讓你安心在家裡養胎，不讓你乾重活，整天就是搞衛生洗衣服做飯，這些輕鬆的活，你還發脾氣。”二丫說：“你先去洗碗吧，我腦子裡亂的很，我要去哄孩子了，琴娟一會沒看到我會哭的。”子峰就說：“二丫，你去哄琴娟吧，不用對琴娟太好，對琴娟要管嚴點。”二丫說：“我腦子確實是有問題，我不該生了一個姑娘，你們都瞧不起我，你們都欺負我。”子峰就說:“別人家怎麼那麼好呢？我家怎麼這麼差呢？還不是你二丫不會持家，我早說過你二丫不會持家，我特別叮囑你二丫，讓你在家裡別到處亂跑，你還在家裡發脾氣，讓你在家裡安心養胎，你把我當成惡人，你今天發什麼脾氣啊。”蔡尚菊就說：“你們吵吧，我要去廚房洗碗，我廚房裡的活還沒有幹完呢。”二丫就說：“子峰平時都愛欺負我，我現在生了個姑娘，你們都瞧不起我、”子峰說：“二丫，你走到哪裡都招人厭，連你親媽都不幫你講話，你還生了個姑娘，你讓我的臉往哪擱呢？鄰居會嘲笑我的，我以後怎麼出去見人呢？”蔡尚菊說：“我來給你兩個評評理，二丫，你脾氣火爆，老是跟人鬧不合，小時候你就不合群，經常跟人家鬧矛盾，現在你結婚了，脾氣還沒有改，我小時候我父母都對我特別嚴，不知道你二丫怎麼回事，對你那麼嚴厲，你二丫脾氣還那麼臭，那麼火爆。首先，二丫她不夠溫柔，從女人的角度講，二丫她不會哄人，缺少女人的柔軟，二丫老是愛跟男人鬥。”子峰說：“你看你二丫，連你親媽都這樣說你，你可要改改你的脾氣。”蔡尚菊對二丫說：”二丫，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別在夜裡著涼，坐月子可千萬別感冒了。”二丫說：“我知道了。”二丫於是睡覺去了，夜色已深，天空上繁星點點，星星一眨一眨的，寂寥的星空，一切都那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