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你怕嗎

“好好好！”黎容咬牙切齒，他咬緊牙關，不知是憤怒還是用盡全力壓抑自己心中的痛楚：“白茶，你當真要置我於死地？”

白茶：“……”

“師傅，你可還記得，我出師成為長留山、逍遙峰峰主之時，你給我的是什麼職位。”白茶閉上雙眼，沉默良久，才輕聲問道：“愛徒白茶已經將吾畢生所學融會貫通，已達成出師資格擁有成為逍遙峰峰主資格，即刻起……”

黎容：“……”

“……即刻起，白茶擔任長留山執法堂堂主，封逐月劍為執法劍，長留弟子有罪，需執法堂親自動手清理。”

白茶頓了頓，黎容也沉默了一下，隨後，這段話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起。

沒有錯一個字，就連抑揚頓挫、斷字逐句也是一模一樣，就好像二人早已把這些話銘記於心，重複了成千上萬遍。

“時間過得真快，長留三千弟子不知何時就只剩你我了。”白茶輕輕撫摸著逐月劍，眉宇間說不出是無奈還是嘆息：“我親手清理過無數同門師兄弟，無數師姐師妹，只是我沒想到，最後一個清理的會是你。”

“我不打算復興長留，也不打算與你延續師生情誼，我以你教我的劍法對你審判，如此也算與那段過去做個了斷。”

“長留第一任聖尊黎容，擅自介入凡人之中，破壞無辜之人規則秩序，無故吞噬世界樹枝椏上的其他世界，破壞世界樹平衡，使數以計億的無辜之人泯滅，實乃泯滅人性。”

“吾，執法堂堂主、最後一任長留聖尊對第一任長留聖尊黎容，執逐月劍予以審判。”白茶一字一句，緩緩道。

“……這樣嗎。”黎容輕嘆口氣，這一刻來臨，他竟然一點也不驚訝：“你一直都是認真到極點的人，理性到極點對於情感卻遲鈍到了極點，還真是沒有一點人情味。”

“正因如此，我才會讓你擔任執法堂堂主啊。”黎容有些無奈。

不得不說，那段時間白茶做的極好，理性而堅定的守著山門的規矩，也正因如此，鐵面無私往往會被說成沒有人情味，冷心冷肺。

“白茶，我想多問一句。”黎容看著白茶，頓了頓，還是把想說的說出了口：“如果我當初沒有按照劇情引導你們，是不是一切會不一樣。”

白茶挑眉，沒聽懂黎容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沒有以死逼迫你成為聖尊，如果我沒有犧牲他們，如果最後的結局是，我與你帶領長留創造三界繁榮……”說到這，黎容深吸口氣：“若是如此，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白茶：“……”

“你也是選過感情線的，對吧。”黎容笑著說：“只不過，最後是因為不順利才選擇了事業……”

“並不會。”白茶不耐煩的打斷了黎容的幻想：“沒有這個如果，黎容，你從頭到尾都是極端自私的利己主義，你說的如果是完全不成立的。”

“……這樣啊，你說的也是。”黎容搖搖頭，終於放棄了對白茶的勸說：“是我浪費口舌了。”

說罷，黎容打了個響指，身影突然虛幻起來，琴酒吃了一驚，在看到白茶依然在他面前才放心下來。

“別慌，就當是實戰訓練了。”白茶輕笑一聲，捏了捏琴酒的手：“正好，我等你回去之後，肯定不止一個人看我不順眼，今後我們可能還要面臨更多人挑戰呢。”

“我相信你。”琴酒淡淡道。

“倒也不必，琴酒，我希望你要像相信我一樣相信你自己。”白茶笑著，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琴酒的臉頰：“金牌殺手與金牌輔助，神擋殺神……”

“佛擋殺佛。”琴酒順從流利的接了後半句話。

“棒棒，我親愛的琴酒大人。”白茶踮起腳親了一下琴酒的臉頰：“那就加油吧。”

【……白茶，我勸你不要太過自信。】黎容的聲音透露著淡淡的怒氣，顯然對於白茶在他的領域中，竟然依然和琴酒調情有些不滿【我的領域……】

“嗯嗯，萬獸朝拜，很雞肋的能力。”白茶活動了一下脖子，絲毫沒有把黎容的領域放在眼裡。

【……】

這裡是一個山谷，山谷口狹小大概有十到二十米寬的，三面封閉，抬頭能看見湛藍的天空，周圍無比真實，比起白茶完全靜止的鏡中世界，這種領域顯然有更強的迷惑性。

“嗷嗚！”

一聲狗……啊不，狼嘯，傳到了白茶的耳中。

白茶回頭，只見一頭碩大的灰狼，從山谷唯一的入口處奔跑進來。

就這！

雖然這灰狼比起正常的狼大了整整一倍，但是對於白茶來說，未免還不夠塞牙縫。

長劍瞬間換成了匕首，黑影一閃白茶便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經來到灰狼的側邊，手起刀落，立刻將這灰狼柔軟的腰腹切開。

銅頭鐵骨豆腐腰，白茶得手之後立刻後退，那灰狼慘叫一聲，白花花的腸子立刻流淌出來十分逼真，不用白茶補刀，這灰狼已經躺倒在地化為了齏粉。

“就這樣，可不夠讓我玩的盡興啊。”白茶拋了拋手中的匕首，言語之間都是嘲弄：“黎容先生這是對小徒兒手下留情嗎？”

這種狼是神力的凝聚，當然不是凡物，每頭狼都代表著力量的消耗，單出一隻不過是試探白茶的底細，而白茶這樣自然是為了刺激黎容，激將法讓他大量輸出神力達到消耗的目的。

偏偏，黎容還真吃了這套。

這次出現的是狼群，密密麻麻，至少五十。

“琴酒，怕嗎。”白茶站在琴酒身前，問道。

“當然不。”琴酒有些奇怪，這些狼雖然多，但是對於白茶應該不是問題，更何況他對時間的掌控已經有了更深的瞭解，應該很輕鬆才對。

“我說的是我。”白茶回頭，琴酒這才發現，白茶的瞳孔竟然有金屬的光芒閃爍，在黑色的眼白中格外顯眼，而白茶舉起的手掌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的手，長而尖銳的指甲泛著金屬光澤。

從白茶的脖子可以看到冰裂一般的紋路，只是這紋路是赤紅的，看起來格外猙獰。

“……很美。”短暫的呆愣片刻，琴酒倏地笑了出來：“我不是第一次見你這副樣子了。”

只是這次更徹底而已，傑克丹尼那次，白茶呼吸被那些人捅了一刀後也是這副模樣。

“是嗎。”白茶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那我可就放心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