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禮物已經全部送出,遲義光準備結束一天的工作。

他看了一眼後臺資料,今天拉來了近六百位新使用者,而且數字還在持續增長。

甚至在這短短的兩小時內,就已經有兩百多筆充值資料,傳奇遊戲的吸引力可見一斑。

但對於遲義光來說,這一天只是開胃菜,真正的盛宴還在後頭。

“你笑得這麼開心,今天把自已的私房錢都派發了吧,你不心疼嗎?”

趙江軍看著遲義光笑得合不攏嘴,忍不住問道。

遲義光看著一直陪著打白工的好兄弟,順手拍拍了他的肩膀。

他把自已的想法告訴了趙江軍,並讓他直接檢視了後臺資料。

趙江軍緩了好一會兒,突然伸手掐了掐遲義光的脖子,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你在幹嘛啊?”遲義光被他這些怪異動作搞得心生疑惑,這傢伙嫌有點古怪?

“我把你當成了兄弟,你竟然想給我動手動腳?!”

“我勒個去…你確定你是那個遲義光?

我怎麼覺得你被其他人換了腦袋?”

趙江軍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以前的遲義光除了瑞鶴仙就沒別的了。

怎麼自從表白失敗之後,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遲義光長長地吐了口氣,其實趙江軍說得沒錯,他確實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

現在的他,已經從無腦的舔狗,進化成了專心搞錢的中年人。

“別擔心,無論我怎麼變,我都是你的好兄弟。”

他拍了拍趙江軍的肩膀,深有感觸地說道:“在困難時,真正的兄弟是會伸出援手的。”

趙江軍也被這番話感動的不行,於是道。

“放心吧,我到時候也拉你幾把!”

“不行,只有我老婆才能拉!”

“?”

就在兩個人肩並肩感嘆人生,互相傾訴兄弟情時,趙江軍突然感覺後背有點發涼,就好像被什麼可怕的蝦仁飯盯住一樣。

他不由打了個哆嗦,轉頭看過去。

眼前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少女,看起來十七八歲,一頭黑髮隨意披散,遮住了大半張臉龐,使得她的容貌難以辨認。

然而,透過那些散亂的髮絲,他們可以看到她白皙的面板和明亮的眼眸。

只是這雙眼睛看起來,莫名帶著一種清澈而愚蠢的味道。

“你們……要花嗎?”清脆悅耳清晰的聲音傳出。

她懷裡抱著一捧玫瑰花,手裡還拿著一朵遞給兩人。

夏日微風輕拂,隱約映出少女白皙纖細的腳腕。

遲義光才注意到,對方居然是坐著輪椅的。

“你在和我們說話?”趙江軍看著手中的玫瑰花,有些遲疑。

“嗯,你們不是那個嗎?我見過你們這樣的人……”

少女的目光投向遲義光的肩上,那雙明亮的眼睛透著一種【我很懂】的意味。

遲義光和趙江軍對視,剛才兩人光顧著慶祝了,這動作確實有些......

“……”

“我TM!”

兩人立刻拉開距離,互相投以嫌棄的眼神。

“趙江軍,你看看你,這麼黑還被人誤會成gay?”

“遲義光,你還說我?明明就是你這個娘娘腔,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兩人相互指斥著對方。

他們沒有注意到少女在聽到遲義光的名字後,眼睛裡似乎閃過一絲亮光。

她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遲義光。

她推動著輪椅,稍微向前靠了靠,遲義光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她抬起頭,彷彿看清了遲義光的臉龐:“原來是你啊…”

遲義光兩人再次愣住了。

“你認識我?”遲義光回憶了一番,自已對她沒有任何印象。

不過近距離接觸後,遲義光也終於看清了,她懷裡抱著的是一捧玫瑰花。

“哎,不是!你手中的花……”

“我撿到的!”

女生的聲音突然變得有點緊張,彷彿擔心遲義光會奪走一樣,立刻把花抱在了懷裡。

“這花是你撿的,但這花更是我扔的。”

“你丟了是你自已不要,我撿了,那這花就是我的了。”

女生說得非常鄭重,就像在宣佈什麼很重要的訊息一樣。

“反正你每週都扔……”她又小聲嘀咕了一聲。

遲義光一挑眉,聽她的話,難道每週他扔的東西都被她給撿了?

遲義光覺得這個女生的思維方式似乎有點獨特,他再次打量著眼前的女生。

她擁有一張徹底無瑕的臉龐,面板潔白如雪,光滑細膩,宛如晨曦中初綻的百合花瓣。

微風輕輕拂過,帶起一縷她柔軟的黑髮,清澈的雙眸閃爍著摧殘光芒,鼻樑高挺而精緻。

她身穿一襲素雅的長裙,坐在的看起來有些破舊的輪椅上。

從她剛才的動作來看,和出來賣花的現狀,遲義光猜想她可能也來自一個不太富裕的家庭。

在同齡人都出來逛街玩遊戲的時候,她卻一個人在街頭擺攤,多少有些令人憐憫了。

遲義光笑了笑,態度緩和了許多。

“我不會搶你花的,不過你以後可能再也撿不到花了。”

“為什麼?”女生的眼神中透露著可惜。

“因為我以後不會再給人送花表白了。”

遲義光搖頭道,他可再也不想去追小病嬌了。

“哎…可惜了…”少女由衷的惋惜道。

“有什麼好可惜的,人各有志,適時放下才能解脫。”

遲義光心下慨嘆,彷彿已歷盡滄桑。

而那少女卻只是仰頭,眨著那雙如清澈明亮的眼眸。

“我只惋惜,以後恐怕沒有白撿的花了。”

遲義光:……人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趙江軍:笑容不會消失,但會轉移。

女生根本沒有在意遲義光的無語,而是抬起頭,用那雙清澈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睛,靜靜的注視著遲義光。

她竟然很認真的說道:“那你以後不能繼續表白嗎,你這樣我沒有免費的花撿了。”

微風輕拂,如溫柔的手般舞動,輕輕撩動著少女的髮絲。

女生的臉頰他看的分明,俏麗的臉頰,五官精緻如雕刻,面板紅潤如桃花,雖略顯疲憊,卻透著一股不屈的堅韌。

遲義光頓時覺得心中微微觸動,他不由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