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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夫?!
顧墨遲想問問唐念之她為什麼這麼說,可唐念之撂下那句話之後就醉得不省人事。
顧墨遲看著馬上要順著椅子滑到地板上的唐念之,一把抱起她,回頭對周也說:“愣著幹嘛?還不帶路?你這酒吧連間休息室都沒有嗎?”
周也趕緊帶路上二樓的休息室,喬以寧緊隨其後。
顧墨遲把唐念之安放在床上,問周也:“她喝了多少?”
周也說:“不知道。”
顧墨遲繼續問:“她為什麼哭?”
周也繼續說:“不知道。”
顧墨遲臉色沉了下來,唐念之,她這是又遇到什麼傷心事了嗎?怎麼哭得這樣委屈。
顧墨遲問:“到底怎麼回事?誰惹她了?”
一直沒出聲的喬以寧弱弱的說:“也沒誰,除了許澤安,可能就是你吧。”
???
顧墨遲簡直一臉問號,他這幾天沒閒著,除了處理公司的事情之外,還有兩件比較重要的事情,一是許家人後續的處理。二是那天跟唐念之許諾的,要回她的名字。
第一件事,許建國跟許小美打人證據確鑿,唐念之堅決不和解,勢必是要行政拘留的,但法律也是在一定範圍內有彈性的。顧墨遲親自出面,找了頂級律師,約了派出所和法院的相關人員,盡最大努力疏通各個關節,力爭在法律範圍內給許建國和許小美最大量刑。
結果算不錯,頂格處理,刑事拘留15天,如唐念之所願,壞人留下案底。但沒完,等15天后等這倆人出來後,顧墨遲還有大禮給他們預備著。
至於許澤安,顧墨遲一開始倒沒準備動他,畢竟是唐念之曾經喜歡過的人,而且他之前並沒有做出對唐念之不利的舉動。但是,許建國跟許小美被抓了,許澤安後續會做什麼不好估量,顧墨遲已經找人盯著許澤安了,他一旦不顧舊情要對付唐念之,顧墨遲的大禮包也會送他一份。
第二件事,是對唐念之極其重要的事。顧墨遲知道那是她媽媽給她起的名字,那對她來講有著特殊的意義,那是唐念之最珍貴的私有物。
唐家人,做事真是讓人看不上。被奪走的,顧墨遲會幫唐念之再拿回來。
最近顧墨遲依舊每天早晨都會去唐家,唐念之表面不理他,也不坐他的車,但微信上已經願意跟他說幾句話了,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小秘密,顧墨遲甚至覺得他們之間的互動有點甜蜜的味道了。
顧墨遲去唐家,不單單是為了接唐念之,更是為了跟唐茂林做鋪墊,他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唐茂林是唐念之的父親,為表示尊重,他明確對唐茂林表示,希望跟糖糖相處一下,互相瞭解一下。
顧墨遲刻意在唐茂林面前稱呼唐念之糖糖,是想要告訴他,糖糖這個名字,屬於唐念之,他顧墨遲喜歡的女人的名字,任誰都不能搶走!
所以,“妹夫”這個稱謂,又是誰以訛傳訛了?
顧墨遲給喬以清打電話:“你妹妹,今晚不回去了,在假寐酒吧陪唐念之。”
喬以清:“我妹妹,你倒安排的挺順手?”
顧墨遲:“想要什麼,找人去跟鐘鳴談。”
喬以清:“謝謝顧總。”
顧墨遲又看了看在一旁呆住的喬以寧:“等她醒來了,你告訴她,她們唐家,我只認識一個糖糖,以後,也只有一個糖糖。”
顧墨遲安排完這一切後就走了,周也黑著一張臉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
喬以寧說:“你又自已在那生氣,要不,等吱吱醒了,我先不說墨遲哥讓我給她說的話,你先說?”
周也沒答話。
喬以寧陪著唐念之睡在床上,周也窩在沙發上,三個人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晨,唐念之被鬧鈴吵醒,睜開眼一看,居然睡在了假寐酒吧,她趕緊起來洗漱收拾,準備去上班。
喬以寧跟周也兩個人的表情都怪怪的,唐念之沒空理他們,社畜的早晨都忙得像打仗。
喬以寧說:“老周,你昨天不是說要跟吱吱說點事情嗎?”
唐念之邊用周也的護膚品擦臉,邊說:“有事快說啊,我急著走,快遲到了。”
周也沉默。
喬以寧催他:“老周,你倒是說話啊!”
周也終於開口:“唐念之,你到底喜歡哪個名字?是吱吱還是糖糖?”
唐念之聽到周也喊她的大名有些意外:“老周你也瘋了嗎?糖糖現在是我繼妹的名字,你覺得我會喜歡?”
喬以寧盯著周也繼續說:“老周,還有那個事情,你還沒問吱吱呢!”
唐念之看了周也一眼,問:“什麼事?快問,我要走了!”
周也說:“算了,沒什麼,不是要遲到了,你快走吧!”
唐念之也沒繼續追問,真沒時間了,她拎起包就要出門,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喬以寧喊住她,期期艾艾的說:“吱吱,那什麼,墨遲哥讓我給你帶句話。”
唐念之宿醉醒來之後頭有點痛,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顧墨遲?他讓你帶什麼話?”
喬以寧說:“你昨晚喝醉了,他讓我等你今早醒了告訴你,他只認識你們唐家一個糖糖。”
唐念之一時間撿不起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想起自已差點誤會顧墨遲喜歡自已,又窩火又難堪:“我們唐家,確實只有一個糖糖,不用他來特意告訴我,他這個人,真的有病!”
唐念之沒有停留,說了句:“上班去了。”便快速離去,她實在沒辦法面對喬以寧和周也詢問的眼神,這個事情,她無法解釋,僅僅幾天而已,她本就亂七八糟的生活似乎被攪和的更亂了,她自已都梳理不清了。
唐念之只有一個念頭,下次見到顧墨遲一定要冷靜的問問他,他到底想幹什麼。一整個莫名其妙!
顧墨遲,昨晚已經連夜飛回了京北市。
昨天顧墨遲看到唐念之那副小哭包的樣子,第一反應是心疼,可當她醉醺醺又酸溜溜的喊他妹夫,他立刻就明白了。
顧墨遲一直在等唐念之一個真實的反饋,他等到了!如果唐念之對他沒什麼感覺,那他幫她做完兩件事情之後,就會默默退回普通朋友的位置,牢牢守好一顆看客心。可她哭了,為他。
清晨六點,父親顧雲初起床後看到端坐在客廳裡的兒子稍稍有些意外,知道兒子有事,轉身回臥室叫醒了妻子。
待顧雲初跟沈惠蘊二人來到客廳坐定,顧墨遲雙膝跪地,對母親說:“媽媽,兒子向您求一樣東西。”
沈惠蘊大吃一驚,趕緊想要把兒子扶起來,30歲的大男人,膝下有黃金,雖說跪父母天經地義,但這又不是什麼年節的,突然行這麼大的禮也是誇張了。
沈惠蘊說:“墨遲,你這是幹什麼?你快起來,你要什麼,媽媽都給你。”
顧墨遲跪地不起,顧雲初也趕緊起身扶住兒子:“墨遲,你起來說話,你要什麼,咱們顧傢什麼不是你的?”
顧墨遲抬起頭,目光堅定,一字一句的說:“爸爸媽媽,兒子不肖,兒子想要媽媽的翡翠蝴蝶胸針。”
這句話講出來,沈惠蘊鬆了一口氣:“哎呀,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嚇得我心臟病都快出來了。快起來,給你就是。”
顧墨遲仍長跪不起,顧雲初還沒說話。
這翡翠蝴蝶胸針,是顧家的傳家寶,只傳給顧家長房兒媳,這是對嫁入顧家的女人身份的一種認可。媽媽一口答應是溺愛,顧墨遲懂,但爸爸沒說話,說明爸爸在思量。
顧墨遲的婚配,從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顧雲初說:“先起來吧,起來我們父子再好好聊聊。”
顧墨遲不動,顧雲初嘆了口氣,對妻子說:“去,給他取來吧。”然後伸手把兒子一把拉起來。
顧墨遲取來茶具,給父親泡茶,父子倆邊喝茶邊說話。
顧雲初開門見山:“你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
顧墨遲給父親倒了一杯茶,遞給他,鄭重其事的說:“唐家的糖糖,唐念之。”
顧雲初端茶的手抖了一下,茶水灑在桌子上,顧墨遲拿茶巾把桌子擦乾,又替父親倒了一杯。
顧雲初臉色沉下來:“你知道,顧家跟唐家,不睦。當年,唐家害的咱們顧家差點翻不了身!”
顧墨遲平靜的說:“那跟糖糖沒關係。”
顧雲初說:“唐家家風不正,當年唐茂林那檔子事,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顧墨遲仍平靜的說:“那跟糖糖沒關係。”
顧雲初說:“唐家,還揹著一條不明不白的人命!”
顧墨遲還是那句話:“那跟糖糖沒關係。”
取了蝴蝶胸針回來的沈惠蘊聽到糖糖這個名字,一下愣住,問:“哪個糖糖?”
顧墨遲規規矩矩的再回一遍:“唐家的糖糖,唐念之。”
沈惠蘊臉上浮起了怒色:“你想要跟唐家結親?”
顧墨遲再次跪在地上,說的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像是撂在地上的石頭:“我顧墨遲,這輩子,只要糖糖,非她不娶。”
沈惠蘊氣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我真是生了個好兒子!那你就好好跪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