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課後,奕真用靈通符檢視了自已的學分情況:3.5分,而武神班的平均分這時是6分。
“沒關係,這才剛開始。而且幻術課不是還沒上嗎?”走去餐廳的路上,山嵐鼓勵奕真,“我看幻術課很可能就是你的長項,沒準你明天就能追上來了。”
不幸的是,剛到餐廳坐下,武神班的人同時收到靈通符上的群發通知:幻術課老師靈煥因為身體狀況欠佳,需要請一段時間病假。幻術課暫停,恢復時間另行通知。
奕真嘆氣。但很多同學看到這個訊息反倒是鬆了口氣,看來是對幻術課已經有了些心理陰影。
“說他嗑藥嗑多了吃不消的傳言八成是真的吧……”附近一桌的天人同學說。
末璃瞪了那邊一眼,然後嘆了口氣說:“希望靈煥老師沒事。”
奕真同感,但他此時更擔心自已,肘支著桌面手抱頭唸叨著:“這樣下去,我最後不會真的不及格吧?”
末璃:“有點信心行不行?你主課肯定不會一直評一分,你昨天晚上說要加練趕上的勁頭呢?”
奕真經過下午的法術課,感覺被掏空,身心俱疲,精神也跟著變得喪喪的說:“我已經加練了一週了,問題是所有的課我都是零基礎,你們都練過不知道多少年了。這差距,我得怎麼練才能趕上啊……”
狂歌:“武技的提高要靠身體記憶,要追上確非一日之功。但法術其實跟幻術很類似,透過信念或者領悟,是有可能突然提高的。其實有個簡單的辦法,說不好能讓奕真的法力立刻變強。”
“什麼辦法?”奕真立刻坐起身來,山嵐和末璃也非常好奇。
狂歌:“試試用法器?”
末璃睜大了眼睛說:“對哦,我完全沒想起來,也許奕真適合這種……”
末璃話說一半忽然停住了,奕真追問:“這種什麼?”
末璃眨了眨眼:“嗯,怎麼說呢,法器指輔助施法的器物,其實不是必需品,但對有的人來說,如果有趁手的法器能大幅提高他們施法時的信念,從而讓法術效果倍增。但年輕一些的天界眾生,基本都不用法器施法了。”
奕真看了看四周的同學。發現除了山嵐隨身帶著狂歌,其他人自從牧風說不用帶武器後,確實主課都是空手去的。奕真問:“為什麼呢?”
末璃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因為大家都覺得法器有些老土。大部分法器無非是如意,拂塵,扇子,要麼就是葫蘆,樹枝,瓶子之類。
“我們小時候忽然從某一天開始,如果有同齡人拿著這些東西,大家就會衝他鞠躬作揖,然後陰陽怪氣地叫他老神仙。而且法器容易限制人的施法動作,還是不用更靈活一些……”
山嵐聽到這把吃到一半的薯條扔回盤子裡,看了眼狂歌,又看末璃:“所以你們一直覺得我很老土啊?”
末璃忙擺手說:“那倒是沒有,有自已的意識的法術書實在罕見,稱得上是法寶,這種還是拿得出手的。我只是有一次無意間聽到有人說你養了只成精的書當寵物……”
狂歌一聽氣炸了,一拍桌子飛了起來:“這誰說的我饒不了他!誰成精,誰是這小子寵物了!”
山嵐趕快跳起來抓住狂歌,拼命按在桌上勸他:“大哥別衝動,忍一時風平浪靜啊!”
奕真獨自陷入了思考,是顯得老土更丟人,還是成績不合格更丟人呢?奕真想象了一下自已託著一個拂塵的樣子……
老土就老土吧,還是多拿些學分要緊。
奕真決定試一試,問末璃:“那上哪能弄到適合我的法器呢?”
末璃:“天魁學院所在的善見天城,據我所知也只剩一家賣法器的店了,在禁區之外的中天街附近。挑選法器應該算是出校的正當理由,但你還是得先拿到班主任的批准。”
申請出校的流程比奕真想象的要簡單,他只需要用靈通符給牧風傳一封書面申請說明出校時間和理由,然後等待批示即可。這比讓奕真當面去找他要好的多,牧風威武的形象,加上奕真在武技課的糟糕表現,讓奕真覺得見他很有壓力。
週三中午,牧風回覆了奕真,同意他去選購法器,並且還告訴了奕真那家店的店名和詳細地址。訊息附有一張法術通行證,供奕真進出校門和禁區時向天兵出示。
奕真拿到通行證後立刻出發,出校後叫了一隻出租獸,直奔中天街。
中天街是善見天城的中心街道,出了禁區沒多久就到了。整條街十分寬敞,全部用很像漢白玉的石材鋪就,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街兩旁的樓宇店鋪鱗次櫛比,富麗堂皇。店門前常見片片繁花似錦,步道旁時有棵棵寶樹招搖。但街上車馬人流並不熙攘,奕真乘著的神鹿大步流星地賓士,他心想,可能因為是週三,天上也有工作日的低峰期吧。
可神鹿越跑,街上的人流越少,也越顯得冷清。
直到一個街角,神鹿忽然拐進一個巷子。道路立刻變窄,也變暗了不少。不一會,神鹿停在一幢略顯陳舊的建築前,它脖頸上的項圈發出聲音:“已抵達目的地,中天街古物巷六十三號,靈寶閣。行程費共計八百二十信力。感謝您的乘坐。”
奕真翻身下鹿,從指間捻出一張信力幣,放進神鹿身上掛著的一個小袋子裡。又從懷裡摸出一粒吃剩下的仙丹餵給神鹿,神鹿親暱地用頭蹭了一下奕真的手然後跑走了。
奕真打量著眼前暗淡無光的店面,兩扇暗色的大石門緊閉,讓人拿不準這店是否還開著。
奕真拍了拍門,沒有人應,於是用力推了推。
一陣沉悶的摩擦聲,門被推開了。
店內異常昏暗,並且有一股久不通風的味道。從門外灑進的一米陽光,照亮了門口的櫃檯,櫃檯後,一顆面板白得嚇人的腦袋慢慢抬起來。腦袋的主人用兩隻蒼白的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兩綹長長的白眉毛被帶動地一抖一抖的。
奕真邁進門:“請問,這裡是賣法器嗎?”
那人的兩隻手立刻放下,渾濁的眼睛像是瞬間被點亮了:“沒錯!而且賣的都是上等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