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快速掌握信力,除了練,沒什麼特別的方法。一口雖然吃不成胖子,但信力說白了就是意念對一切的控制能力,只要意志夠堅定,是有可能在短時間突破的。”
奕真決定,不能等著使用信力的障礙自然消失了,他要靠自已加速這個過程。狂歌給出的方法就是立刻進行特訓,於是山嵐和末璃幫奕真在靈霧山上找到一片僻靜,適合練習的地方。
“盯緊眼前的目標,用盡全力,心中只有一件事——擊碎它。”
一拳。一拳。又一拳。
奕真不斷全力擊打著一塊用藤條吊起來的木板。一拳揮出,木板咚的一聲彈開,然後又像鐘擺一樣蕩回來,奕真再奮力揮出下一拳。
已經凌晨了。一整晚奕真都在打這塊木板。狂歌的要求是,把吊著的木板打斷。木板本身有韌性,又吊在半空中,用蠻力打斷是不可能的。奕真必須呼叫信力,在他的拳前彙整合氣去打木板。
咚。又一拳揮出。奕真已經能從聲音上判斷他的拳有沒有用上信力了。用上信力的拳打到木板上聲音會更清脆一些,如果完全是用手打到,聲音就會悶一些,而且拳頭會很疼。
山嵐和末璃早因為犯困回宿舍去了,只有狂歌作為教練陪著奕真。狂歌說,奕真需要在接下來的幾天完成三項訓練,才算是達到使用信力的基本水平。奕真也鐵了心這週末不達成訓練目標,他就不回宿舍休息。
咚。又一拳。奕真的雙拳已經開始流血。
“我不給你止傷的符,疼痛是最好的老師,能讓你下意識地使用信力,避免直接用拳打到木板,”狂歌說,“我也建議你在打斷木板前,不做任何休息。你的身體會越來越疲憊,你就只能靠信力堅持下去。”
木板和四周的事物上,只有一層薄如輕紗的月光。萬籟俱寂中,只有一聲又一聲木板被擊打的聲音。
奕真忍著疼痛,筋疲力盡,但他終於開始明顯地感覺到,揮拳時氣聚集在拳上。木板被擊中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清脆,黑暗中,奕真看到了揮拳時自已的拳頭會漸漸變亮,終於,接觸木板的完全不再是拳,而是拳揮出的一團白氣。
奕真發現他可以把這一週積攢的負面情緒,對負世雄和昆梧的憤怒,轉化成一種力量,拳上的白氣變得越來越亮。
“很好!記住這個感覺,再加把勁,把體內的氣打出去,”狂歌飛到奕真旁邊大聲說,“對!就快了,引拳蓄力,眼睛緊盯一點,用力打!”
咔嚓。木板從中間斷開,半截飛了出去,半截還吊在藤條上蕩悠著。奕真覺得筋疲力盡,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累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狂歌:“算是個開始。可以先到這裡,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末璃說這山上沒有會傷人的獸類,你就在這睡一會吧,天一亮我們立刻開始下一項訓練。”
奕真感覺他閉眼和睜眼間只過去了幾秒鐘,但他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山嵐和末璃給他帶來了一些瓊漿和仙丹作為能量補充。奕真昨天枕著一棵大樹的樹根,像昏倒一樣睡著了,起來感覺渾身痠痛。
山嵐:“我們聽狂歌說了,進步不錯啊。本來狂歌要更早叫你起來,是末璃建議讓你多睡了幾個小時。”
奕真一口氣喝完一瓶瓊漿說:“還差得遠呢。狂歌也這樣訓練過你嗎?”
山嵐:“我的武功確實多半是狂歌教的,但沒有這麼集中高強度地練過。你小心點,他的訓練方法有的時候有點讓人吃不消……”
狂歌這時飛了過來嚷嚷著:“醒了就抓緊時間繼續練吧,山嵐,去用劍削幾隻木魚來。”
奕真邊嚼仙丹邊說:“木魚,是能敲的那種嗎?”
山嵐:“不是,是會遊的那種。”
三人一書來到山上的一處寬闊的水潭邊,水潭最深處有幾米,清可見底。
山嵐用木頭削出了六塊鯉魚大小的梭形,狂歌從書頁中飛出六張符貼到木魚身上後,木魚便接連飛入水潭中,在水中快速遊動著。
狂歌:“第二項訓練,要讓全身都能調動信力。這六隻木魚現在受我控制,奕真你進入水潭後,我會讓它們圍攻撞擊你。你必須用氣破水,身體才能有足夠快的速度躲避和出擊。訓練目標就是要你在水中把六隻木魚打壞。”
奕真看著水裡的木魚,心想要克服水的阻力去打到它們,比擊打木板難度又提升了一個量級。他面露難色,轉身對山嵐和末璃說:“呃……要不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山嵐:“怎麼了?我們在這給你加油打氣不好麼?”
末璃拽了拽他的衣角說:“走吧,沒有我們,奕真反而更容易專心吧。”
奕真感激末璃的善解人意,他可不想被他倆看到自已在水中被六隻木頭做的魚打得前仰後翻的樣子。山嵐和末璃走後,奕真開始脫校袍。
狂歌立刻問:“你幹嘛?”
奕真:“脫幾件衣服,好讓阻力小一點啊。”
狂歌:“說要在下週前學會如何使用信力的可是你吧?那就一件也別脫,要的就是阻力。下水吧,到那邊水剛好沒到你脖子的地方。”
奕真走進水中,感到一陣清涼。六隻木魚以奕真為中心,在幾米開外繞著他遊動。
“我會讓魚以這個速度衝向你,你先感受一下。”
狂歌話音剛落,一隻木魚忽然調轉方向,像一個快速的遙控潛水艇,帶著水花快速衝向奕真。
眼看著就要撞到他身上,奕真趕快伸手去擋,但手被水以及浸在水中的袖子拖住,動作緩慢。木魚撞到奕真的肚子,奕真感覺就像被人打了一拳。
“好痛,這也太快……哎呦!”
奕真話還沒說完,他的後背又被另一隻木魚撞到。緊接著是腿,胳膊,腰……
奕真叫苦不迭,大喊:“停!暫停!Stop!”
木魚的攻擊終於停下了,奕真卻看到狂歌一抖一抖的,併發出一些哧哧的聲音。
奕真生氣地喊道:“你在笑?你不會是覺得很好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