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怎麼下手這麼重了

夜色如墨，雲霄宮的人影再次閃動於茅草屋外。強烈的殺意瀰漫在空氣中，一場惡戰即將爆發。

趙無絕立於門前，他的雙眼如同冷冽的刀刃，透露著一股從未有過的狠辣。他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寒芒，彷彿渴望著鮮血的洗禮。

“找死！”趙無絕一聲怒喝，身形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一名雲霄宮弟子的面前。長劍揮動間，帶起一道凌厲的劍氣，直接削向對方的胳膊。

“啊！”一聲慘叫劃破夜空，那條胳膊應聲而斷，鮮血狂噴。趙無絕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劍鋒一轉，再次削向另一名弟子。這一劍更是狠辣至極，竟直接削去了對方的半個腦袋。

李昊、司徒流雲和慕容月等人見狀，都是驚得目瞪口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狠辣的趙無絕，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

“無絕，住手！”李昊終於回過神來，大聲喝止。然而，趙無絕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瘋狂地攻擊著雲霄宮的弟子。

戰鬥結束後，趙無絕站在滿地的殘肢斷臂之中，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鮮血。他的眼神冷漠而空洞，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李昊走到趙無絕面前，沉聲說道：“無絕，你怎麼會變的這麼狠辣？這不是你的本性。”

趙無絕聞言，卻是冷冷一笑，頂撞道：“師父，我只是不想再被這些人欺負而已。難道我就應該任人宰割嗎？”

“但你也不必下這麼重的手吧？”李昊試圖勸解。

趙無絕卻是冷哼一聲，道：“師父，你不也常說聖母不可當，做人要狠辣果斷嗎？”

“臭小子，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師傅，我現在抵抗外侵的敵人我何錯之有！”

“你！”李昊怒不可遏。

慕容月見狀，連忙勸道：“李昊，無絕他可能是最近被雲霄宮的人每日侵擾，變得有些煩躁了。”

司徒流雲也站了出來，雖然他同樣覺得趙無絕變得陌生，但還是選擇了相信他：“無絕，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可能只是一時衝動而已。”

然而，趙無絕卻似乎並不領情，他瞪了眾人一眼，然後轉身進了屋，留下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夜幕低垂，萬籟俱寂，茅草屋內的燈光顯得格外孤單。趙無絕坐在冰冷的石床上，心中迴盪著白天的打鬥畫面。他回想起自已狠辣的手段，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自已為何會變得如此殘忍？

他試圖平復心情，想要去找師父李昊道歉。然而，當他站起身體，準備走向師父的房間時，內心卻突然響起一個刺耳的聲音：“不是我的錯，是師父優柔寡斷，聖母心氾濫。”

這個聲音如同魔音貫耳，讓趙無絕猶豫了。他停下腳步，掙扎了片刻，最終決定放棄道歉。從那時起，他開始變得不理會李昊的話，甚至對師父的態度也變得愛搭不理。

司徒流雲注意到了趙無絕的變化，他想找趙無絕談話，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然而，當他面對趙無絕時，卻發現自已竟然無法開口。趙無絕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疏離，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們隔開。

慕容月見狀，安慰李昊道：“可能是遲遲不能突破性格有點急躁。”

李昊嘆了口氣，沒有說話。他知道趙無絕心中有結，但此刻的他，似乎也無法開啟這個結。

趙無絕的內心越發矛盾，他既想要挽回與師父的關係，又被內心的那個聲音所控制。他開始懷疑自已，懷疑所有的一切。而這種懷疑，讓他的性格變得更加偏激，與師父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在這個夜晚，趙無絕獨自面對著自已的心魔，陷入了深深的掙扎之中。而這個心魔，正悄悄地在他心中生根發芽，等待著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李昊站在茅草屋前，望著遠方陰沉的天空，心中充滿了沉重。雲霄宮的長時間侵擾已經讓他們無法安寧，他決定先轉移到別處，避其鋒芒。然而，當他將這個決定告訴眾人時，卻遭到了趙無絕的冷嘲熱諷。

“師父，你真是膽小怕事！”趙無絕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屑與憤怒，“我們明明可以與他們一決高下，你卻要選擇逃避！”

李昊聞言，臉色一沉。他看著趙無絕，心中湧起一股怒火。然而，他還是強壓住情緒，解釋道：“無絕，我們並非怕事，但眼下敵強我弱，硬拼只會白白送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哪知趙無絕卻不領情，反而更加激動：“師父，你變了！以前的你，何時變得如此畏首畏尾？”

李昊終於忍無可忍，他抬起手，狠狠地打了趙無絕一個耳光。這一掌下去，趙無絕的臉頰立刻紅腫起來，但他卻沒有躲閃，只是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昊。

“你……你打我？”趙無絕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震驚與憤怒。

李昊也有些後悔，他知道自已的這個舉動有些過激，但他已經被趙無絕的態度氣得失去了理智。“無絕，你醒醒吧！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

趙無絕憤然離去，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與屈辱。他覺得自已被背叛了，被師父背叛了。他要證明自已，證明師父是錯的！

月色黯淡，寒風凜冽，趙無絕獨自一人站在雲霄宮的巨大門前，他的眼中閃爍著復仇的火焰，劍指緊扣著長劍的劍柄。在這一刻，他像是從深淵中崛起的惡魔，準備將一切仇恨和憤怒宣洩在眼前這座代表著權勢的宮殿之中。

“來者何人？”守衛警覺地注視著這個不速之客，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動。

趙無絕沒有回答，只是猛然間提速，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夜空。他的身形快速閃動，轉瞬已至兩名守衛面前。劍光一閃，兩人幾乎未能反應過來，便覺喉嚨一涼，隨即身體失去力量，軟倒在地。

一腳踢開重重的宮門，趙無絕猶如幽靈般滑入雲霄宮內院，頓時警報聲大作，宮內弟子紛紛拿起武器，一時間燈火通明，劍光交錯。

但見趙無絕左突右突，每一次揮劍都彷彿山崩地裂，劍氣縱橫。雲霄宮弟子雖眾，卻彷彿波浪遇上礁石，一一崩潰。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兇猛的對手，那凜冽的劍氣似乎要撕裂天地，讓人心膽俱裂。

就在這時，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憑空而現，正是雲霄宮的鬥雲長老。他雙手揹負，一身灰袍隨風獵獵作響，眼神中射出攝人心魄的精光：“小子，爾敢單槍匹馬來我雲霄宮撒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趙無絕緊了緊握劍的手，冷聲道：“讓開！否則死！”

鬥雲長老怒極反笑：“哼，乳臭未乾的小子，老夫今天定要讓你見識什麼叫做宗門規矩！”

話音未落，兩人同時動手。空氣中驟然響起連串的爆鳴聲，那是速度達到極致的劍鋒與內力相撞的聲音。趙無絕每一劍都充滿了破壞力，而鬥雲長老則以深不可測之內力化解，並伺機反擊。

戰鬥愈演愈烈，趙無絕漸漸感覺到了壓力，但他的心中的憤怒與魔性卻在不斷的逼迫下變得更加強烈。他的眼中開始泛紅，劍法也愈發狂亂而不受控制。

終於，在一個魔氣黑霧纏繞的瞬間，趙無絕發出了震天的怒吼，劍尖陡然噴出一束凌厲的黑氣直衝鬥雲長老。鬥雲長老驚駭之下，急忙凝聚全身功力抵擋。

“小子，你怎麼……你怎麼會是魔！”

轟然巨響，整個雲霄宮都為之一震。當塵土落定時，所有人驚愕地看到，鬥雲長老已然身首異處，鮮血如注。

趙無絕重喘息著，勝利的喜悅被心頭的不安所取代。這時，更多的宮內高手圍了上來。面對眾多的敵人，即使是魔性大發的趙無絕也不得不選擇撤退。

他用力一蹬地面，身形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倒射而出，衝破重圍，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片驚恐與混亂的雲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