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雅的回憶裡浸泡太久資訊素已經完全失效,從那他人的記憶中甦醒後我的全身被無數細小的鐵索纏繞只能如同蛆蟲般蠕動,不遠處伊特維斯也被同樣的鎖鏈束縛,我們唯一能做到就是抬起頭看著恢復成原來狀態的凱斯與科爾福戰鬥併為她祈禱。
她的衣服已經破了不少洞,手中死死抓著從地上撿起的僕從的劍,兩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科爾福,氣喘吁吁的她再一次衝上去揮舞手中的長劍,金屬對撞尖銳而刺耳的聲響在空間裡不斷迴響。
“呵……凱斯,你我永世無法安息……”
科爾福低沉的聲音從喉嚨裡吼出來:“你離開莊園過後我偶然明白了這一切……你和我不論做任何努力都沒有人能夠得到好的結局,我的夢想註定成為奢望,你那不切實際且令人作嘔的愛情也註定是可悲空想!”起初凱斯一直佔據著優勢,哪怕只是胡亂攻擊如此快速也至少夠他喝一壺了。細長金屬劃破空氣的悶響傳出,他手中的劍向前猛地一掃硬生生把凱斯身上本就破爛的衣服撕得更加破碎乃至在她的胸部留下了一條劃痕。
“科爾福!”受傷的疼痛並不使她冷靜,大聲的怒吼過後是一陣更大聲的對撞,兩柄劍都因此而顫抖。“啊……凱斯……此生你無法戰勝我,我是家裡的家主,家主是不可違抗的!”科爾福的咆哮讓凱斯更加憤怒,手中的劍不斷劈砍,而科爾福不斷地反撲,導致兩柄劍在地上擦出了一串火花。
破裂聲不知從何處傳來,每每如此我都會先嚐到些許甜味隨後就墜入他人記憶了,經歷兩次過後我也應該猜到了,特殊效應不在乎我是一是零隻要觸發條件就會執行,至於條件我才正是熟悉的人心疼到一定程度,熟悉的人範圍應該只是知道某人的姓名或者代號都可以……模糊的記憶侵入我身體的感覺熟悉而異常,眼前水霧樣的模糊漸漸消散伴著窒息感我看著前方。
一個雨夜,風聲呼嘯著劃過窗臺,陽臺之上三四株花草枝幹隨之搖晃,閃電劃破天空光芒照亮整個陸地,高樓車馬一切隱沒在雷陣雨中。科爾福站在窗前看著大理石路面上漸漸形成擴大的水窪,年幼的希雅戰戰兢兢地推開門,那時的她年紀尚小恭恭敬敬地端著熱騰騰的茶點走進來,“主人,請您品嚐。”她的視線交匯到科爾福用手臂夾的一本舊書。“小賤人,你看什麼看?今晚我沒胃口,把這茶點給我的那兩個女兒,然後能滾多遠給我滾多遠……主啊,新的聖子即將來到人間,回應我的召喚啊……”
希雅嚥了口唾沫,轉身離開時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她下了樓進了凱斯的房間:“小姐,茶點。”看待凱斯的瞬間,她露出微笑隨後將托盤遞給她,“謝謝啦,希雅小姐。今天希雅小姐陪陪我怎麼樣啊?”
“好。”她坐到凱斯的床邊,看著那人品味茶水的樣子。
第二日的黎明到來前,科爾福就早早地離開了莫森莊園直到正午時分他才回到家中希雅在拖地,凱斯坐在樓梯上看著。“喂喂!凱斯、希雅都把自已的活頭停下!我要說一個事情!”他的身後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他們年紀和凱斯相仿,女孩把自已褐色的頭髮剪成齊劉海,男生個頭稍微要高一些棕色捲髮盤成一團。
“父親這是?”
“我收養的兩個孤兒,自我介紹快點!”
“耐莉娜,叫我N就好了。”女生率先鞠了一躬隨後是那個男生:“我叫伊特維斯。”
“不錯不錯,好了你們一個個都給我好好相處,如果被我發現誰欺負人那就莫怪我無情了!”科爾福看自我介紹結束之後轉身就走:“希雅過來,有事情!”
支離破碎,刀劍碰撞的迴響讓我清醒過來,凱斯明顯體力不支了,她強撐著身體舉起劍揮砍而去,又是一次激烈的碰撞,轉頭去看科爾福,他估計也不行了整個人搖搖晃晃即將倒地。
兩人沉默良久,終於,噗通一聲他跪著倒在了地上,雙手仍然死死抓著劍不讓自已徹底倒了下去。“呵……凱斯你要殺了我嗎?”他抬起頭,衣服裡一本老舊的破書話落下來:“來啊,用你的劍刺入我的脖頸啊!不論你或者我怎麼做,你我都無法徹底安息,它破碎了,第三者已經甦醒過來了!正好啊,殺了我,讓你看看那位小姐會做什麼那位先生又會幹什麼?你不知道的凱斯,你離開家太久了,這個家的安穩都歸功於我和希雅!”
“你到底要怎麼樣?”
“主啊,聆聽我的召喚啊……”他低聲呢喃著,我的舌尖又一次出現了甜味。年輕的科爾福坐在圖書館的座位上目不轉睛地閱讀那本書——我敢打賭那本書就是地上這本,不過因為時間的原因會變得破爛。我走到他身後,看起了黃紙上的文章。
“蛇誘騙亞當和夏娃吃下禁果,禁果被牙齒咬破的瞬間流出的血紅汁液讓它得以操縱他們的肉體。”
“好在禁果並不多汁水馬槽中降世的聖子扶手消除了魔鬼對凡人的操縱。”
“最後一滴血液漏失,飢渴的子宮天使舔食著死去聖子的屍骨,祂因此被施加詛咒貶入世俗,祂的枷鎖讓其的血液化作禁果汁液永世不得超生。”
“無數犯下死罪奴隸被活生生投入鮮紅的湖泊中,無數靈魂飛入子宮天使的體內,聖子又一次即將出世。”
“血色湖泊中奴隸殘破的肉體化作死去的嬰孩,它們的屍首分解重組,聖子完整的靈魂從子宮天使體內飛出,它們相互融合,聖子降世了。”
“聖子死後,他那聖潔靈魂攜帶一切協助它降世之人一同飛向天堂成為萬千神祇之一。”
這……究竟是什麼?我震驚地盯住那本破舊的古書,腦海中突然湧現許多奇異的片段,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的畫面,我努力想去尋找它們卻毫無頭緒,只覺頭疼欲裂。唯一能想到的解釋——科爾福背叛了神聖的教誨一頭扎進古怪的邪教信仰,這使他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