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幹掉了三位領導者!\"
\"領導死了!\"
\"偉大的領袖被人類殺害了!\"
失去了心靈溝通後,所有的雪精靈並未驚慌,而是繼續包圍著這些人。在戰爭中,他們都有過應對指揮官犧牲的預案,畢竟這是千年沿襲的制度,明顯的漏洞早已被彌補。
其實預案相當簡潔,充滿了雪精靈法師的思維方式:評估敵人實力,強大就衝上去,反正逃不掉;弱小也衝上去,反正能勝。
畢竟,指望這群只會吃和繁殖的普通白毛獸人理解一百二十屆領導會議的精神,無異於天方夜譚。
半空中,克林克茲坐在泰帕爾的肩頭(總比抱或背好),發出咔咔聲,泰帕爾眨眨眼,透過靈魂波動理解它的意思:“哦,你說可以去收拾殘局了?”
“再等等,老闆可不會發布全軍覆沒的任務。”
泰帕爾在空中說著,下方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
“少爺,我來了!”
聚集在營地門口的白毛獸人聽到聲音,回頭看見一個紅髮少年騎著快馬衝過來,紛紛獰笑著舉起巨斧,準備將人和馬一同撕裂。
紅執事毫無懼色,擦乾眼淚,滿臉憤怒,抽出雙劍在馬上站起,高喊:“臭獸人,別擋路!”
快馬闖入白毛獸人之中,紅執事直接躍起,苗條的身影如同進入雪浪,雙劍舞動,收割著獸人的生命:
“左弧——”
“右旋——”
雙劍如同蝴蝶翅膀,飛舞在獸人頭頂,鮮血化作花粉,裝飾著翩翩起舞的少年。
擊敗眼前的幾個獸人,普利斯趁機往後瞥了一眼,看見那個如同蝴蝶般飛舞的紅髮少年,不禁輕輕一笑。他知道,布萊特當初肯定也傳授了紅執事一些技巧。
身處營地之中,玩家們的活動範圍大大受限,只能緊隨普利斯抵抗獸人的進攻。然而,晉升超凡的普利斯劍勢漸漸放緩,可能是剛才那招武技消耗了不少力量,只能勉強自保,無法再在營地中殺進殺出。
“大哥,還能不能再使一招,直接開出一條路來?”先鋒盾焦急問道。普利斯對他眨眨眼,不知是否聽懂了,只是搖頭。
“少爺——”
輕盈躍動,踏著獸人頭顱的紅執事終於看見還活著的普利斯,激動得熱淚盈眶,身體旋轉,舞出一朵劍蓮,斬出幾道血痕,奮力衝向圍攻中的普利斯等人。
“小心——”
一個被砸扁的盾牌飛出,準確地砸在試圖斬殺紅執事的白毛獸人頭上。失去心靈連線和控制,白毛獸人明顯失去了那種悍不畏死的戰鬥風格,就連一點痛苦也能打斷他們的動作。
用遊戲術語來說,白毛獸人完全失去了“霸體”效果。
紅執事衝入玩家的圈子,他倒持雙劍,猛然撲向熱血沸騰的普利斯,放聲痛哭:“嗚哇,少爺,少爺...下次等我啊,別一聲不吭就跑...嗚嗚...”
玩家們透過偵察術看到聾劍士的名字,猜測他與提拉米蘇家族關係匪淺,而現在從這個紅髮少年的言語來看,聾劍士可能還是侯爵的兒子。不過...
看著紅執事的眼淚一滴滴落在胸口,普利斯搖頭苦笑。玩家們則看著紅執事的臉,又看了看他的屁股,再看了看他的胸膛,最後看向他的喉結,心中充滿了困惑。
只有還活著的郭五看到主僕相見的感人場景,幾乎要拿出手機拍照,嘴裡還喃喃著“強”,“弱”,“主僕”之類的詞彙,男玩家們聽不懂。
忽然,地面開始震動,苦戰的玩家們精神一振,紅執事欣喜道:“是戈斯拉大騎士帶領人來了!”
遠處,帶著八百騎兵的戈斯拉大騎士高呼:“為了提拉米蘇,永不後退!”
“永不後退——”
為了儘快趕上普利斯少爺,戈斯拉不得不率領騎兵不顧馬力狂奔,讓步兵團在後面跑步追趕。
三百提拉米蘇重騎兵迅速衝入雪精靈營地,五百輕騎兵分成兩隊緊隨其後。這是一個臨時營地,沒有拒馬、圍欄,只有雪精靈睡覺的帳篷,無法抵擋騎兵的衝擊。
如果司牧還在,心靈連線、精神控制還在,區區八百騎兵,雪精靈戰士打個哈欠就能將他們全部消滅。但現在,習慣無意識戰鬥的白毛獸人,已經徹底退化成了野獸,面對集團衝鋒,無法保持陣型。
沒有物種天生就會戰鬥,五歲起就失去實戰經驗的白毛獸人,在轟鳴的鐵蹄聲和閃爍的盔甲長矛面前,再也不能維持決死之心。
這是心靈魔法的缺點,但雪精靈法師們並不打算改變。一般來說,雪精靈軍隊配備有步兵、狼騎兵、弓兵、重灌戰士和破法者,超凡武者根本無法突入軍陣,靠近的普通法師都會受到破法者“無懈可擊光環”的影響,施法受阻,近乎完美。
但康納爾公國在雪精靈的戰略中只是一個弱國,地位等同於待割的稻草,之前的情報確認康納爾只有不到十名法師,沒有超凡級別的武者,怎麼會突然出現超凡級別的存在?
初期雪精靈步兵部隊的清掃的確讓雪精靈法師們安心:聞風而降的城市,就像攻打亞爾斯蘭一樣輕鬆。於是他們沒有增派軍隊,僅讓這支五千規模的步兵隊執行物資搜尋。
然而,即使失去了鬥志,雪精靈依然是身披重甲的壯碩獸人。戈斯拉率領重騎兵突破雪精靈的前鋒後,力量耗盡,只能艱難前進。
包圍玩家的白毛獸人攻勢越發猛烈,他們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只記得要儘快消滅眼前的人類,為司牧之死獻祭。
眼看戰況焦灼,普利斯撥開玩家和紅執事,走在最前面,對付最兇猛的白毛獸人,轉頭看向玩家和紅執事,想讓他們跟緊自已,脫口而出:
“喵!”
十九年來從未聽到任何聲音也沒說過話的普利斯,他甚至不清楚自已發出的這個聲音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