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先武跟著城主護衛走到城主府的三樓的時候,城主李敏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著一堆的信件,而李敏正拿著一封信仔細的觀看著,他椅子背後掛的是“勤政為民”四個蒼勁大字的牌匾。在這層內永安城大部分官員齊聚一堂,他們低著頭,一聲不發。
“報,城主大人,副城主顧先武已到。”
“嗯”李敏放下手中的信件,抬頭看向顧先武,對著他說道:“顧先武,我需要一個解釋。”
顧先武單膝跪地,面色不變,回應道:“稟報城主,吾昨日率一千鐵騎,一千弓弩兵,夜襲暗域在我永安城附近的暗點,此戰我們一共損失弓弩手一千人,黑甲鐵騎損失一百零三人,暗盟三人被俘。”
李敏繼續問道:“為什麼沒有事先向我彙報。”
“啟稟城主,戰事緊急。”
“此戰為何而起。“
“當然是為了永安城的百姓,暗盟之人生性殘暴,多次侵擾我永安百姓,此幫賊人,該誅。”
李敏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雖然你討賊有功,但是你沒有及時彙報軍情便私自出動,便罰你三個月俸祿,其他的人都下去吧,顧先武留下。”
一盞茶的時間,整個三樓就剩下了兩人。李敏也不復剛才那種嚴肅的樣子,對著顧先武招招手,語氣親切地說道:“先武,過來坐吧。”
顧先武走來,坐在了李敏的對面。李敏起來走到旁邊的桌子上面,拿起了茶葉,把茶葉泡浸在水中,開始泡茶,一時間茶香瀰漫開來。
李敏笑道:“這可是好茶,茶葉是龍象山種植,泡茶的水也是取自龍象山。”李敏的手指上下飛舞,一步步的完成溼壺,溫杯,納茶,注湯,出湯,分茶等步驟,最後將一杯清茶遞給了顧先武。整個永安城能讓城主大人親自泡茶的,屈指可數。
顧先武雙手接茶,入口微甜,不禁感嘆道:“好茶。”
李敏自己也捧著一杯清茶,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太師椅上面,對著顧先武說道:“先武啊,你此事做的太過沖動,犯了規矩,所以我必須罰你才能服眾啊。”
顧先武點頭道:“我知道城主的用心良苦。”李敏又抿了一口清茶,說道:“城中還有人不服你,以後你升城主之位,恐有變數,我不希望永安城再起戰事了。”顧先武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李敏接著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吧,你二哥還在家中等你呢。”顧先武眼神一閃,轉瞬即逝,他雙手行李,說:“是。”便離開了。
李敏看著他的背影,意味深長。
此時的永安城已經熱鬧起來了,車水馬龍。顧先武獨自一人騎馬回到了顧府。此時的顧府裡吳川三人正在吃早餐,精緻的瓷器中裝著可口的食物,一旁還站著幾位侍女,這樣的生活讓吳川感覺很夢幻,他感覺這裡的生活和以往在石橋村的生活就如同兩個世界。
顧先武入府,便對著護衛說道:“帶我去見二哥。”護衛將顧先武引進大堂,見到了正在吃早點吳川三人和顧夫人。顧先武擺了擺手,說道:“其餘人都下去,夫人也先下去吧,我要和他們三個人單獨聊聊。”侍女和管家對著顧先武微微行禮,便都退下去了。夫人也只是走到顧先武邊,說了句:“夫君注意身體,便離開了。”
一時間,整個大堂就剩下了吳戰三人和顧先武。顧先武一改往日的平淡的樣子,變得激動起來,他一下子就單膝跪到吳戰面前,聲淚俱下,喊道:“二哥受苦了。”吳戰趕緊一把扶起顧先武說道:“四弟說的哪裡的話,這次多虧四弟,我們才可以離開石橋村,二哥對四弟感激不盡。”
這時顧先武換了一副冷漠的表情,對著吳戰說道:“二哥既然進了我永安城,那便可以安然無恙,前幾日刺殺你們的來自暗盟的人,我已經解決了,請大哥安心在此居住,今後若有人相對你們動手,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群我殺一群,我絕不會讓兩年前的事情再次發生。”
吳戰點點頭說:“先武,當年大哥真沒有看錯你啊。”
當年的顧先武只是戰盟的一個小人物,不足掛齒,當年的吳家,大哥是戰盟的盟主,二哥率領五萬鐵甲鎮守開雲關,三哥在江湖上也頗有名望;當時的吳家被稱為開雲城第一家族,就連開雲城的城主也不敢悍吳家的鋒芒,而顧先武當時的夢想就是成為和吳家三兄弟一樣的人,所以每次起衝突,顧先武總是第一個上,經歷了一次次的生死之戰,顧先武從一個普通人物變成了站盟的中流砥柱,真正改變顧先武命運的是那一戰——戰盟之變。
當時的戰盟副盟主狼子野心,想自己成為盟主,所以那一夜戰盟副盟主糾結了二百刀手在丑時向盟主的院子襲去,很快二百刀手就把盟主吳餘的院子圍成了鐵桶一般,而當時院子中只有三十人守衛,二百對三十幾乎是碾壓般的殺戮,當時顧先武成為了盟主吳餘的貼身護衛。
那一夜,他獨戰一百九十位刀手,臨危突破,踏入化羽境,以一己之力掩護盟主吳餘的撤退,等到吳餘帶領剩下了人殺回來的時候,顧先武身中三十多刀,刀刀入骨,叛亂很快平息。
而顧先武昏迷了五天五夜,吳餘花費重金找到了滄州最好的大夫,顧先武這才撿了一條命。等到顧先武傷勢恢復的時候,吳餘決定與顧先武結為異姓兄弟,自此吳家三兄弟變為四兄弟,走到這一步,顧先武用了十年,從一介草民成為戰盟的副幫主,其中的艱險,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後來顧先武在三哥吳若凡的建議下,離開戰幫,來到了永安城,用了七年的時間,顧先武成為了永安城的副城主。
在吳川的記憶中,大伯吳餘總是很嚴肅的,而父親總是很暴躁,三叔是個溫文儒雅的讀書人,而這個四叔總是一副很平靜的表情,只是偶爾會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