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重生者,救世
重生後黑蓮花嫡女殺瘋了 花顏暖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李少俞握緊拳頭,他倒是忘了此事。
說起來,相若冥還是他親手送給沈敘白的,只是他沒想到,相若冥給綰綰用的藥有問題。
李少俞在房中踱步,他盯著林秋棠痛苦的面容,神色間有掙扎閃過遲疑不前。
“主子?”墨竹試探詢問,“那現在我們該如何?”
李少俞在塌前坐下,他緊緊握著林秋棠的手,看著林秋棠額頭上的冷汗,聽著她痛苦的囈語,最終嘆聲道,“去東晏東營,將相若冥帶回來吧。”
話落,林秋棠似乎陷入了夢魘一般,伸出手反握住了李少俞的手。
李少俞緊抿著唇,看向林秋棠的眸中一片複雜。
“算了……”
李少俞話還未說完,就被走進來的相悟打斷,“我可以幫林姑娘看診。”
相悟笑著走進來,眉眼間得意洋洋,情緒絲毫沒有因為父親被擒拿受到影響。
他大步流星走到塌前,一把抓住了林秋棠的手,李少俞毫不猶豫的打落他的手,眸光深沉看著他。
相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少俞,“王爺,我的天賦勝過我父皇許多,這你是知曉的。”
“難道……你擔心我會暗中給林秋棠下毒?”
李少俞沒有回應,只是取來帕子為林秋棠擦拭著手。
相悟氣急,在此瞧了林秋棠一眼後撇嘴氣道,“這林秋棠八成是裝病呢。”
“中了情毒的人,從未曾出現過她這般症狀。”
李少俞擦拭的動作一頓,而後他輕聲道,“她中過寒心毒,之前也服用過情蠱,體質自是不同常人。”
相悟坐在一旁不吭聲了。
好在一盞茶後,林秋棠悠悠轉醒了。
睜開眼眸後,就對上了李少俞複雜的眼神。
“我這是……怎麼了?”林秋棠茫然詢問,她正要坐起身來,卻在此時心口驟痛,吐出一口鮮血來。
李少俞神色大變,“綰綰!”
在此之前他心中確實存疑,確實認定林秋棠是在與他演戲,而他一直都在配合不願戳穿。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慌了神,“用盡一切法子也要講相若冥帶回來!還有獨孤寒,將孤獨寒也帶回來!”
墨竹帶著一隊人馬前去,李少俞仍舊覺得不夠穩妥,又派遣了一隊死士。
見他這般模樣,相悟皺起眉頭,“你這般心神大亂,軟肋這般明顯,如何能夠成就大業?”
“你將人手都派遣出去只為了尋醫,那西德蒙那邊呢?”
李少俞的目光始終黏在林秋棠身上,隨意回道,“西德蒙那邊你去做便是。”
“區區瓦溪,掀不起風浪。等到西德蒙傳信來,便催動他體內的毒素,將他絞殺。”
“屆時便將那童謠傳便瓦溪大街小巷,再請讖言問世。”
他們的計劃中的未來,本來就沒有瓦溪。相悟雖然一直明白這些,可如今看到李少俞的模樣,心中卻一陣冷然。
李少俞好像只有在面對林秋棠的時候才有心,本來他覺得無情不是一件壞事,利益關係必感情更加牢靠。
可是他心中隱隱不安,他忽然害怕步西德蒙的後塵。
李少俞一心撲在林秋棠身上,沒有看到相悟的神色變化。
見相悟還杵在那裡,他低吼,“還不快去做!”
相悟顫抖一下,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主子,主子。”
他身旁的侍衛喊了他好幾聲,相悟才回過神來。
反應過來之時,他那汗溼的掌心中,已經握上了一白色藥瓶。
相悟驚了一瞬,卻將那白色藥瓶握的更緊了,眸中有詭異的鎏光劃過。
沈敘白那處,即使得知了林秋棠身體不適,也不曾將相若冥放走。
甚至還派遣重兵保護著獨孤寒,讓李少俞的人無法得手。
剛聽到這訊息的時候,李少俞瞬間起了疑心。
沈敘白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自認為是十分了解的,他不是一個能夠為了大業放棄心愛之人的人。
他心中又浮現出這是林秋棠與沈敘白聯手演的戲的想法。
可是看到林秋棠的神色越來越差,看到她一次次吐血,看到她整日的昏迷,一天只能清醒不到兩個時辰,他心中的疑慮再一次被打消。
他守在林秋棠床前,緊緊握著林秋棠的手。
“綰綰,我雖不知你和沈敘白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是他真的放棄你了。”
他將林秋棠的手貼在他的面龐,輕笑一聲,“綰綰你看,這世上還是我最愛你。”
“你放心,我為你尋到了這世間最好的藥,我一定會想法子,守住你的性命。”
“我這般努力的來到你身邊,我好不容易承認自己的錯看清了自己的心,我要補償你的,補償你一生才好。”
他如醉如痴的靠在塌前,一點一滴的細數他們之前的曾經。
“綰綰,曾經你為了嫁我不惜與家人決裂,不善女紅的你親手為我做衣裳,不知受了多少苦頭。”
“綰綰,你再等等,你萬不能就這般離開了我。”
“所有給你臉色,令你不虞,對你有微詞之人我都不會留下他們的性命。”
正走進院中的相悟恰好聽見了李少俞這最後一句。
渾身的血液像是在這一刻凝固,變得冰冷刺骨。
但相悟極快的整理好思緒,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走了進去。
“王爺,我尋到能夠救林秋棠的法子了。”
李少俞聞言,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神情激動忙聲問他,“果真?”
相悟笑著頷首,“自然。我何時對王爺大言不慚過?”
他從懷中取出一檀木的盒子,“我這幾日便查我倭國古籍,終於查到林秋棠的病症。”
“書上說,林姑娘乃是因為心中執念太重,與旁人羈絆太深導致。”
他神色凝重提示,“王爺,沈敘白當時為了給林姑娘解寒心毒,可是為林姑娘換過血。”
李少俞恍然,“確有此事。那現在該當如何?”
相悟將檀木盒子開啟,取出裡邊放著的一粒藥丸。
“殿下需要服下此藥,而後效仿沈敘白,用王爺的血液餵養林姑娘七日。”
看著這盒中的藥丸,李少俞狐疑的盯著相悟的面容。
相悟苦澀笑笑,“王爺就這般不信任我?我雖是對王爺身邊的女子皆不滿,但這幾日瞧王爺這般心力交瘁,我亦是不忍。”
“更何況大業還需王爺,在下不會拿大業開玩笑。”
相悟的野心李少俞是知曉的,他不再遲疑,拿起盒中的藥丸放入口中。
相悟遞上茶水,李少俞一飲而盡,沉聲問他,“何時才能取血救綰綰?”
“明日即可。”相悟答道。
李少俞頷首,神色間盡是疲憊。
相悟看向昏迷中的林秋棠,緩緩勾起唇角。
“主子,西德蒙來信了。”
墨竹走進來,將信交給李少俞。
“西德蒙說李紹胤已死,但是忠義王……不知去向。”
李少俞沉著臉將信看完,冷哼一聲將信丟在地上。
“李紹胤的屍首呢?西德蒙可有將人送來?”
墨竹搖頭,“聽說東晏皇宮起了大火,染了瘟疫的李紹胤死在了大火中,屍首被燒焦了,已經辨認不出模樣。”
“京城百姓也都感染了瘟疫,天子死,百姓們躁動不安,守城將士撐不了幾日了。”
李少俞眯起雙眼,懷疑李紹胤死亡的真實性。
他吩咐墨竹,“命人去京城,將李紹胤的屍骨取來。”
“是。”
等到李紹胤的屍骨被運到這小小的院落,林秋棠恰好在此時醒來。
在婢女的攙扶下她去到院中,看到李紹胤的屍骨後,不明狀況詢問,“這院中怎的停著一具屍骨?是何人的?”
那婢女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恰好李少俞走來,看到林秋棠後神色微變,忙扶著林秋棠遠離那屍骨。
“綰綰身子還未好,怎能到這院中?受了風寒如何是好?”
林秋棠沒有回應他,目光直直盯著李紹胤的屍骨,捏著裙邊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脊骨上刀傷的位置……三哥也有。”
她嗓音很輕,輕到李少俞以為是幻聽。
順著林秋棠的目光看過去,他也看到了在脊骨上的那一處痕跡。
心中對眼前屍骨的懷疑消了幾分。
扶林秋棠回到房中之後,相悟來到房中,衝李少俞道,“林姑娘的藥膳已經熬好了,王爺你……”說著,相悟遞上前去一把刀。
林秋棠緊抿著唇,目光沉沉看著相悟。
李少俞也皺起眉頭,不滿相悟當著林秋棠的面兒這般言語。
可相悟卻像是看不懂他眼神中的示意一般,將匕首往前遞了遞,“王爺,藥膳若是涼了,便沒什麼效果了。”
無奈李少俞只好背對著林秋棠將掌心劃破,沉著臉將鮮血滴進了藥膳中。
三滴過後,相悟將藥膳挪開,遞給了林秋棠。
林秋棠瞧著那藥膳中未曾散開的血,幾欲乾嘔。
“綰綰!”
李少俞瞪了相悟一眼,若不是相悟將此事挑眉,綰綰怎會經歷此心劫。
可他還是得柔聲勸著,“綰綰,我的血乃是藥引,你喝下這藥膳你的病才會好。”
林秋棠抿唇,看著李少俞希翼的眸光,她還是妥協了,任由李少俞喂著將那藥膳吃了下去。
有暗衛回來,跪在門外求見。
李少俞扶著林秋棠躺下休息,走了出去。
“主子,派去瓦溪的人都沒能回來。”
李少俞擰起眉心,“西德蒙呢?”
“他們未能接近西德蒙便已經死在瓦溪的埋伏下。”
李少俞冷笑一聲,眸中滿是陰鷙。
“好一個西德蒙,好一個瓦溪。”
若是西德蒙早就對他有了防備之心,那李紹胤是不是……
李少俞忍不住再次懷疑起來,可想到林秋棠說的那句話,想起手下的查證後,再次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他吩咐,“命倭國暗衛前去瓦溪投毒,務必帶西德蒙的項上人頭前來見我。”
暗衛詢問,“那倭國百姓?”
“不必管。”李少俞神情冷然,“優勝劣汰,經歷過苦厄,身在深淵中的倖存者,更容易被教化。”
房間中,相悟似笑非笑的盯著林秋棠,林秋棠閉著雙眼假寐,不曾理會他。
相悟見狀嘆息一聲,湊近了她低聲道,“林姑娘這出戏演的可真不錯。”
林秋棠不語,相悟又繼續道,“事成之後,我會履行我的諾言的。”
有腳步聲響起,相悟後退幾步,與林秋棠拉開距離。
李少俞走進房中深深看了相悟一眼,而後道,“你親自去瓦溪一趟,將讖言之事落實。”
相悟頷首,沒有多說便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林秋棠起身問李少俞,“讖言?又出現了什麼讖言?”
李少俞抿唇。
“天降災,亂世現,重生者,救世來。”
瓦溪街頭,許多孩童歡快的在巷口喊著童謠,漸漸的這話傳進了西德蒙耳中。
“重生者,救世來。呸!”西德蒙氣憤的拍在面前的桌案上,將桌上的筆墨紙硯盡數掃到地上。
李霓裳走到他身邊,輕輕為他揉捏起肩膀。
“陛下何須這般動怒?”
“人死不能復生,這乃是天下人都知曉的道理。重生並非救世,乃是禍世。”
“他李少俞能夠散步不實讖言,我們也可以。”
西德蒙頷首,“即刻傳信給南國。若是與南無傷聯手,或有一線生機。”
李霓裳取來一杯茶水遞給西德蒙,“陛下用茶,奴婢這便為陛下研磨。”
西德蒙想都沒想就將茶水一飲而盡。
李霓裳柔情似水看著他,可西德蒙卻發現自己眼中的李霓裳越來越模糊。
“我……我這是……”怎麼了……
李霓裳一把握住他的手,“這鬼手觀音,陛下可還喜歡?”
西德蒙愕然,“你……你給我下了毒?”
“為何?……為何在此時?”
李霓裳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感受到了嗎?”
“那個不該出現的生命。”
西德蒙神情激動起來,“你……你……”
他想要靠近李霓裳的小腹,可毒素髮作過快,他已然是渾身麻木動彈不得。
李霓裳緩緩蹲下身來,趴在他懷中。
“陛下,只有你死了,我才會心甘情願留下這個孩子……”
“我是李家人,我會替你管好瓦溪。表哥已經答應我了,會放過瓦溪的百姓,會將瓦溪交給我腹中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