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檢視幕後之人
重生後黑蓮花嫡女殺瘋了 花顏暖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林秋棠擰起眉心,目光沉沉看著金時年。
“你這般費盡心機,就不怕阿姐恨你?”
金時年神色微變,但只一瞬間就恢復如常,臉上帶上笑意。
“蓁蓁不會恨我,我已經與金家決裂,為了她,我已經變得足夠勇敢,她會理解我的。”
金時年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金時年,林秋棠深知道這一點,亦知曉任何勸說都是徒勞無用的。
為今之計,只能是先穩住金時年。
她看向林復禮,林復禮神色凝重,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金時年的肩膀。
“好,老夫做主答應你此事。”
金時年神色激動起來,他對著林復禮鞠了一躬,“林大人放心,學生一定會好生待蓁蓁,護她安穩一生。”
林祈安冷哼一聲,沉聲催促,“快說蝗災之事,和我阿姐的下落。”
金時年眸中的笑意收斂了幾分,那笑意不達眼底,走到林祈安面前。
“我可以現在將蝗災之事告知與林兄,但是恕在下不能將蓁蓁下落告知。”
林祈安怒目圓睜,一把抓起金時年,金時年自嘲笑笑,“我知曉在諸位眼中我是配不上蓁蓁的,為了杜絕諸位過河拆橋,我只能這般了。”
林秋棠嘆息一聲,看著金時年眸中一閃而過的偏執,無奈出聲,“曾經不願阿姐嫁你,是因你在金家並無話語權,保不住我阿姐,並非是瞧不上你。”
“金時年,你曾經是我爹爹的門生,若是他不認可你的品行與才學,怎會收你?”
金時年神情動容。
他與蓁蓁相識便是在林府宴席,那時他身為林復禮的門生,雖生性內斂,卻亦是意氣風發之時。
那時他與蓁蓁一見鍾情,久處三年林大人與蓁蓁都不曾對他有半分微詞。
就連如今厭惡他的林祈安,當初見了他也要看在林蓁蓁的面子上恭謹喚他一聲金公子,雖然客套但勝在友善。
可他與蓁蓁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就因為他強勢的家人。
蓁蓁曾經告訴過他,她曾夢到過前世,說她嫁給他不過一載,在金家受盡欺凌,懷有身孕仍得不到婆母善待,含恨而終。
蓁蓁離開的日子裡,他想了又想,最終才發現,這一切都是那些整日唸叨著為了他好的親人的錯!
所以他背棄了金家,他將那處困了他二十載的牢籠一把火燒淨。
他不顧哭喊著的阿孃,不顧咒罵的金家宗親,親手斷送了金家。
他想著,只要金家沒了,他和蓁蓁便再也沒有了阻礙,蓁蓁便沒有了後顧無憂,他們二人終於又能夠在一起廝守終身了。
看著眼前神情真摯的林秋棠,金時年嗓音顫抖問道,“你們當真覺得我配得上蓁蓁?會真心給我機會與蓁蓁成婚?”
說到底,他還是嚮往著被旁人認可的。
林秋棠重重頷首,“自然是誠心的。”她看著金時年懷疑又希翼的目光,沉聲認真道,“阿姐心中還有你。”
“若是你當真脫離了金家。有能力守護我阿姐,我們自然是希望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這一番話說的誠誠懇懇,金時年陷入沉思,遲疑片刻後,他道,“我相信你這一次。”
“蝗災之事乃是東晏附屬國倭國所做,他們培育出大量蝗蟲,曾用人血餵養過蝗蟲,這才致使這些蝗蟲會攻擊百姓,食用人血。”
“至於蓁蓁……林姑娘隨我前去將蓁蓁接回吧。”
林秋棠眉心緊擰,輕輕頷首。
“竟是倭國。”南武帝眸中浮現出幾分擔憂,“倭國人善用毒,更有毒師會控制毒蟲,朕早就該想到的。”
“倭國曾經與東晏交戰之時,致使顧家軍死了三萬將士。”
“後來顧遠山知曉了他們善用的把戲,這才一舉攻破倭國,讓倭國成了東晏的附屬國,每年向東晏進貢。”
“早就收到風聲說李少俞聯合了各附屬國,可如今李少俞已死,這些小國為何還要幫襯東晏?難道是李紹胤?”
林秋棠下意識反駁南武帝,“不可能是李紹胤。”
“李紹胤絕對不會想到如此惡毒之法。”
“比起懷疑李紹胤,我更偏向於相信李少俞還活在這世間。”
只是李少俞的屍體是她親眼所見,也是她和沈敘白親自查驗的屍體,不可能出錯才是。
此事當真令人頭痛,林秋棠看向林祈安,嗓音輕緩道,“待我前去將阿姐接回,便與大哥一同前去下三城查探倭國人的身影。”
林祈安眸光不信任地掃過金時年,“大哥與你一同前去。”
林秋棠看向金時年,金時年輕輕頷首,應允了此事。
對他來說,只要能夠被林家人接受,能夠得到與蓁蓁廝守的機會就好。
金時年將林蓁蓁藏在了南國皇城附近山腳下的一座村落。
尋到林蓁蓁時,她正在院中坐著,看著一位婦人浣衣。
“阿姐!”
聽到林秋棠的聲音,林蓁蓁激動起身,眸中熱淚湧出。
她小跑著上前,卻在看清金時年身影時停下了腳步,眸中一片失望。
自從她被人迷暈之後,便一直沒有見過那綁匪。醒來之後想要逃跑,看守她的婦人跪地求她,直言她的孩子在綁匪手中,若是放她離開,孩子就會沒命。
她怕連累這婦人,只好作罷。
金時年心內亦是忐忑。
昨日綁架蓁蓁是心血來潮是衝動行事,如今……他不敢認。
“蓁蓁……”金時年走到林蓁蓁面前怯生生開口,林蓁蓁眸中泛起淚花,抬手毫不猶豫的打在金時年臉上。
清脆的響聲在院中響起,那浣衣的婦人拔腿便跑,生怕殃及池魚。
“昨日……我昏迷前一刻,便猜到是你了。”林蓁蓁看向金時年的眸中盛滿了失望,“你用的松香,還是我贈與你的。”
金時年抿唇,他苦澀的看著林蓁蓁,竟是上前一步,直直跪在了林蓁蓁面前。
這舉動令林秋棠錯愕,林蓁蓁更是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金時年抬眼看著林蓁蓁,未語淚先流,眸中盡是悔恨。
“蓁蓁,我可以解釋。”
“昨日用這種方式將你帶走我也是別無他法。當時倭國人知曉了你的蹤跡,生出了歹念。”
“我只好借求他們的信任親自前去綁了你,而後又尋求時機帶你逃離。”
林蓁蓁神情狐疑,心中將信將疑,“當真如此?”
“千真萬確!”金時年舉手立誓,“若是有半分謊言,便讓我……”
“不必說了!”林蓁蓁急聲打斷了他的話,“我信你就是了。”
林蓁蓁這般態度令金時年忍不住驚喜,他拉住林蓁蓁的手,“那蓁蓁可是原諒我了?”
“蓁蓁心中還有我對不對?”
他像一隻向主人搖尾乞憐的狗崽,小心翼翼的試探,祈求希翼能夠回到從前。
林蓁蓁不語。
她繞過金時年走向林秋棠,緩緩闔上雙眼,輕聲道,“我們走吧。”
林秋棠心中鬆了一口氣,她給林祈安遞了一個眼色,林祈安上前將金時年扶起,拉著他走出院子上了馬車。
在路上,林秋棠把金時年提出的條件與舉動盡數告知了林蓁蓁。
她輕聲詢問,“阿姐可還是忘不了金時年?可還想與他重續舊緣?”
“他如今脫離了金家,阿姐若是對他有意,讓他入贅到我們林家也算是好的結果了。”
林蓁蓁惆悵依靠在那處,輕輕搖頭,“我現在腦中混亂得很,我亦不知我的真實想法。”
林蓁蓁忽而想起孃親之事,激動詢問,“阿孃如今怎樣了?”
林秋棠神情一瞬間變得哀傷,她咬住下唇,眸中淚意朦朧,終是忍不住心中的悲慟,靠在林蓁蓁肩頭哽咽出聲,“阿孃她……永遠離開我們了……”
“我同阿姐一樣,都不曾見到阿孃最後一面。”
林蓁蓁仰面痛哭,卻不忘輕拍林秋棠肩頭溫柔撫慰。
將林蓁蓁送到南國皇宮之後,林秋棠便與林祈安金時年前往下三城查蝗災之事,尋求倭國人的身影。
若不是倭國人,阿孃便能夠多陪伴他們幾日,便不會令他們見不到阿孃最後一面,這份仇,他們是必須報的。
在離開之前,林秋棠將林蓁蓁叫去一邊。
“我思來想去,還是有一件事想要請阿姐相幫。”
林蓁蓁柔聲詢問,“何事?”
“與父親一同查探金時年,看看他離開金家之後都接觸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
林秋棠神色凝重,“按照金時年所說,她昨日是騙過了倭國人才能歐將你帶走。”
“可是阿姐有沒有想過,金時年為何會得到倭國人的信任?此事可謂是疑點重重。他究竟是如何與倭國人扯上聯絡,又是誰在為他牽線搭橋?”
林蓁蓁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時年他怎會……”她還是不願意用最大的惡意揣測金時年,卻被林秋棠一句話拉回了現實。
林秋棠:“金時年害死了金家所有人。”
說不清心中是何感覺,林蓁蓁下意識輕笑一聲,將此事當成了玩笑。
可片刻之後,她緩緩蹲下身來,將臉埋進雙膝嗚咽出聲。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她心中的少年郎,終究是變了模樣。
前院傳來林祈安催促的聲音,林秋棠應了一聲,吩咐奴婢照看好林蓁蓁,起身離開。
其實她能夠理解金時年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一副模樣。
阿姐逃婚之事對金時年的打擊是毀滅性的,他對阿姐的心是真的,只是長期生活在陰盛陽衰且控制慾極強的家族中,他的性子便成了優柔寡斷,習慣於長時間的服從,失去了強勢的能力。
失去阿姐之後,此事變成了他的心病。阿姐也成了他的執念。
執念二字,足可以給人一切勇氣,甚至會令人變得瘋魔。
就像她對李少俞的執念,至死不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馬車之上,林祈安詢問金時年,“倭國人如今在何處,你可知曉?”
“不知。”金時年搖頭,“倭國人向來謹慎小心,他們在南國這段日子每天都會換衣著,換地方居住。
我只是與他們有過一兩次往來,他們不信任我自然不會讓我知曉他們的秘密。”
林祈安頷首,沒有再繼續詢問。
到下三城後,林秋棠最先去了村鎮,去看了蝗蟲。
村鎮中的居民將莊稼盡數焚燒想要燒死蝗蟲,效果確實不錯,只是百姓一年的心血就這般白費了。
林秋棠看著面前有近乎有手掌大小的蝗蟲,計上心頭。
半日過後,城鎮中搭起了一飯館,掌櫃的與小二皆在街頭叫喊,“油炸蝗蟲、麻辣蝗蟲嘍,家中沒有餘糧的都可以來免費享用。”
這叫喊聲頓時吸引了躲在巷口的金時年。
他下意識吞嚥口水,眉心緊擰,“這蝗蟲……真的有人願意吃嗎……”
“他們知曉這蝗蟲是怎麼來的嗎……”
“聽說倭國培育蝗蟲的地方,是在……亂葬崗啊……”
金時年說著欲乾嘔,林秋棠眸光緊盯著前來排隊的百姓,眸光冷沉。
“不知者無畏。”
“這下三城的救濟糧明日才到,百姓們若是不想餓肚子,都會吃這蝗蟲的。”
說著林秋棠從林祈安手中的托盤上捏了一隻油炸蝗蟲放入口中。
她細細嚼了幾下,認真點評,“味道還不錯還不錯,多少都算道肉菜呢。”
金時年乾嘔的越發的厲害,“你……你這小女子,你分明都知曉這蝗蟲培育於何處,竟也能下得了口。”
林秋棠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我沒有親眼見過那般噁心場景,有何不好下嚥的。”
“見過的人,自然是下不了口。”
她看向那飯館外排起的長龍,目光落在兩名身穿粗布衣裳的矮小男子身上,勾起唇角。
掌櫃的見他們二人目光一直落在這店中擺放著的蝗蟲上,上前笑著問道,“兩位可要嘗一嘗這蝗蟲的滋味?”
“這外殼雖是嚇人了些,但炸過之後口感酥脆,裡邊肉質也透出一股鮮香,沒糧的時候用來飽腹再好不過了。”
那兩個男子對視一眼,下意識捂住了嘴乾嘔一下,婉拒了掌櫃的大步流星離開。
林秋棠拍了拍手,“瞧,下不了口的人,這不就出現了。”
“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