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在原地的衛淵突然咧開大嘴笑了,未曾持槍的左手攥的嘎巴嘎巴響。

怪不得此次自已進山未能突破,原來的這祖傳功法殘缺的原因。

不然,自已也不會在這煞體境停滯了足足兩年半未曾突破。

兵家功法講究將人身千錘百煉,先引煞入體,鍛五臟之煞輪,再鑄神兵之軀體。

其中修煉雖然千難萬難,但好處是不像武道、仙道一般需獨特天賦,也不需要耗費太多的錢財、寶物、資源。

更重要的是兵家可以迅速形成戰力,且殺伐之力極為驚人。

當然,這一切皆有代價...

那代價便是兵家修士難修長生。

就算修為在高,也跟凡人一般壽齡。

若是年老體衰,氣血腐敗之時,無法壓制體內煞氣,甚至還活不過凡人中的長壽者。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旦修行兵家功法,體內經脈被煞氣沖刷,就再無可能轉修仙道和武道!

換句話說,此時的衛淵已經長生無望!

“去尼瑪的長生!”

衛淵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雜念全部清理乾淨。

現在的他有了這無限制的推演面板,

那就意味著他有無限的可能!

披甲門的女子已經被狐妖打的節節敗退,口鼻之中甚至開始流出猩紅的鮮血,一雙蒲扇大手也已經血肉模糊。

要知道自已殺了那頭黑狐僅僅才用了幾息的時間。

看來自已還是低估了那狐妖的厲害,也不知道兩人聯手是否可以敵過那頭狐妖。

衛淵咬咬牙,將心神放到【獸血鑄體術】上。

事到如今…

“給勞資推演!”

下一瞬,剛剛獲得的十八年妖壽突然歸零化為一面鐘錶,然後緊緊貼在【獸血鑄體術】上。

【獸血鑄體術】推演進度:1%,

10%,

20%

...

100%。

消耗妖壽十八載,推演完成【獸血鑄體術(五臟煞輪境)】

“原來如此!”

衛淵的心神猛然一震,長長舒了一口氣,胸中的濁氣也一併吐出。

此刻,腦海沉積多年的困惑突然解開了!

念頭通達了!

渾身舒爽了!

就連心中的戾氣和暴虐也少了許多。

他感覺自已的前途一片光明。

“衛公子!”

衛淵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虛弱的怒吼。

“老孃都快被打死了!你怎麼還愣在原地!”

披甲門的女子一邊吐血一邊罵道,她的身體已然成了個血葫蘆,經脈斷裂,到處都在噴血。

對面的狐妖已然打出了火氣,粉紅色的妖霧籠罩全身。

雙手的指甲鋒利無比,寒氣逼人,宛如一對神兵利器一般,瘋狂朝著女子的命門處抓去。

那女子節節敗退不說,就連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撕爛了。

怎一個慘字了得!

“再給我幾息的時間!”

“堅持住,這狐妖必死!”

女子聽聞此言,一口銀牙都快要咬碎了。

原本黝黑的臉蛋此刻已經變得黑紅無比,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怒的!

“十招!”

她朝著衛淵大聲吼道,同時也學著衛淵抓了一把香灰扔向那狐妖。

“我還能堅持十招!”

“你若再不過來,你我兩人就共赴黃泉吧!”

衛淵沒有回話,反而快速抽出黑狐頭顱中的石槍,然後朝著它的身體狠狠紮了進去!

經過此次的推演,他終於明悟自已為何在煞體境兩年半都未曾突破。

原來是功法不完整!

【獸血鑄體術】殘缺的,正是這最關鍵的一步。

妖獸的鮮血。

之前的功法只是空有突破之後的修煉之法,卻沒教人如何突破!

怪不得自已幾次突破都感覺少了些什麼!

鹹腥的妖血在煞氣的牽引下彷彿有了生命一般,沿著石槍快速蔓延,最後匯聚到衛淵面前。

這是黑狐的心頭精血,只有乒乓球大小。

衛淵開始有節律地進行呼吸,肌肉繃緊再收縮,漸漸與心臟的頻率保持一致,然後想都沒想,直接將面前的血團吞入腹中。

熾熱!

冰冷!

那是體內的煞氣正在消化妖血。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衛淵感覺整個身體都在進行著回爐重造,肌肉,骨頭,甚至血液都在更新換代。

大量的廢物雜質從體內中排出。

身體似乎也變得更加強壯,肌肉變得虯結,好似精鐵澆築一般。

周圍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一股狂野霸道,無比凌厲的殺伐之氣猛地散發出來。

“砰砰砰!”

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渾身的煞氣都朝著心臟處湧去。

狐妖似乎感受到了那股彷彿屍山血海一般的煞氣,表情也變得愈發猙獰,再也沒有之前的嫵媚模樣。

它出爪的速度越來越快,半空中甚至都出現了殘影。

渾身出血的女子對抗的也愈發吃力,就算沸血丹的藥效還有一段時間,但是打不過終究還是打不過。

同等修為下,無論是仙道還是武道,都會比妖修弱上一線。

兵家就更別提了,比仙武還要弱上一線。

畢竟兵家修士都是靠軍陣的!

人越多,威力才越強。

望著狐妖利爪與自已的脖頸只有短短一指寬的距離。

林翠花忽然閉上了眼睛,身體已然脫力。

她已經想象到自已人首分離,鮮血噴湧到屋頂的情景。

想要張口大罵幾句,卻突然有些詞窮。

這已經是第十招了!

自已的承諾已經完成。

只怪自已遇人不淑!本以為遇到的是條漢子,沒想到卻是個二愣子!

一行清淚緩緩流下,黝黑的臉蛋上出現兩道雪白的痕跡。

砰!

只聽見一聲巨響。

神態癲狂的衛淵,咧著大嘴,擎著石槍,宛如一輛泥頭車一般,硬生生的將狐妖撞飛出去。

轟!

塵土飛揚,碎石滾落,一面廟牆正好將其埋在下面。

破廟更破了。

四面的石牆現在只剩下了三面。

“恩?”

“什麼聲音?”

林翠花只感覺身前颳起一陣涼風,期待的痛感並沒有發生。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睛,微微眯著。

隨後趕緊用滿是鮮血的黝黑大手搓了搓自已的臉蛋。

她瞪大雙眼,呆愣在原地,似乎眼中只有那道頂天立地的身影。

“出來啊!”

衛淵高舉石槍,一下又一下,猛地砸向埋著狐妖的石堆。

“怎麼不說話?”

“是不喜歡開口嗎?”

那勢大力沉的力量和震耳欲聾的聲響不禁讓林翠花心頭一顫!

“誰讓你在這裡睡覺的?趕緊給我起來!”

砰!

石槍經過多年的風雨腐蝕,自然禁不住衛淵的沛然巨力,忽地炸成齏粉。

衛淵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熾熱的大手瞬間抓住狐妖的腳踝,猛地將其從石堆中拽出。

此時的狐妖早就被衛淵的石槍砸成的不成人樣,渾身猩紅無比,就像浸過血水一般。

衛淵神態癲狂,胸中的戾氣此刻似乎已經達到了頂點,將狐妖掄圓了反覆砸向地面!

“你不是喜歡吸嗎?”

說著,他捏住狐妖的脖頸放到自已的胯下。

“來,勞資讓你吸個夠!”

“夠不夠?”

“到底夠不夠啊?”

“賤人,你為什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