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個事情也怪我,當初這個狗東西身上的業力爆發被我感應到了,還是我給他降下的天譴。”

風月的語氣中充滿了不爽。

福生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長青真人的那逸散著黑霧的黝黑靈魂,隱約之間可以看到那黑霧之中埋藏了一張張沒有五官的人臉,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我記得山靈以前和我說過,業力爆發引來天譴就連神仙都救不了,他是怎麼逃掉的?”

風月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懊惱,

“當時感應到的時候我還沒睡醒,雖然是降下了天譴,但是沒能一擊致死,不知道他用了什麼秘法跑掉了,我看他那樣子也活不了兩天了就懶得再去追,沒想到居然讓他苟活下來了。”

“你有什麼要問他們的嗎,沒有我就直接就地解決了。”

福生扣了扣腦袋,想了半天卻發現沒什麼好問的。

“算了,沒什麼可以問的,他們現在都還不認識我.......”

他是有很多話想問,但想問的是那個在未來中收下自己的揚長老,而不是現在根本就不認識自己的長青真人。

隨即揚長老身上的繩索和叼著長青真人的鳥喙化作了一個能量球將兩人包裹了起來,無數的旋風在球內肆虐,不過片刻兩人就消散在了這天地之間。

短短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把三次中模擬加起來大幾十年的那些經歷和了解給弄了個天翻地覆.........

福生嘆了口氣,

“都說日久見人心,可是人心終究隔肚皮。”

“還好有你在,謝了。”

還好是風月跟著一起出來了,不然福生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不用,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跟著你來了,我都不知道這狗東西居然還活著,如果是被大姐發現那我就慘了。”

風月此時也有些慶幸,沒想到就是躲躲懶還有意外收穫。

福生突然想起來剛剛風月說的奪舍的事情,雖然揚長老他們兩個是問不了什麼,但是說不定他能看出些什麼東西,

“你剛剛說的那個奪舍的事情是怎麼看出來的?就憑我之前告訴你的那些事兒?”

風月眼神中有些無奈,但還是回應了福生,

“雖然這狗東西苟活下來了,但是肉身已廢,境界也跌落到了上境,連天地境他都突破不了,想要突破唯一的方法就是換個肉身。”

“不過這個方法比較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讓他的元神遭到重創,如果不是因為你表現出的天賦太好了,又自願往他臉上湊,估計他也不會去冒險收下你,畢竟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

“噢.....”

風月的一番推斷讓福生醒悟了許多,不過依然有些事情有些問題還想不太明白,於是一股腦兒的都拋給了風月,

“可是為什麼要等我突破到上境再奪舍,我實力強了那他不是更危險嗎?還有他倆跟我演戲又是怎麼回事兒?而且他都上境了則怎麼還和我中境的時候用的靈韻數量一樣?”

風月耐著性子給福生解了惑,心裡突然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他虛空境的元神一品的修為,會怕你一個小小的三品?怨念和業力都是附著的靈魂,如果提前奪舍了,那這份怨念和業力都得他自己承擔,而且不跟你演戲他怎麼給你說?直接告訴你他的身份嗎?”

說著風月的語氣開始變得語重心長,

“這個秘術其實是有副作用的,他用的每一道靈韻上都附著了那些枉死之人的怨念,你沒看見他的元神都黑成什麼樣子了,還散發著黑霧,這些就是業力和怨念造成的。”

“當靈魂變成黑色就說明怨念已經將他的靈魂徹底佔據,要想活下去只有用新的靈韻作為怨念的口糧,不然這些就會啃食他的靈魂,生不如死,他壓根兒就不是在修煉秘術,再怎麼修煉他都沒法突破,每年五十縷只是在吊命而已。”

“隨著身體裡怨念的數量越來越多,所需要的靈韻也就越來越多,這是個死迴圈,除非能在怨念還能控制的時候馬上收手,不然就是必死的結局。”

以前還把養靈術當好東西,沒想到這玩意兒不僅傷天害理還副作用這麼大,一陣後怕的同時福生不禁感嘆道,

“為修煉個秘術,不知道要搭進去多少條人命,還要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你說他們的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呀?”

風月倒是看的明白,這種人他見得多了。

“明知道這些靈韻是什麼都還要修煉的人,可以說已經拋棄了自己的人性,只要能變強,死再多人他們都不會在乎的。”

“都告訴你了,別再問了哈!”

……

福生點了點頭,整個事情他也基本上是想明白了。

只不過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沒想到自己才是最傻的那個。

不過好在事情終究是解決了,福生也準備回去了。

風月卻瘋狂搖頭表示用不著急回去,

“回去了就得開始研究陣法,我向來不喜歡這個東西,太麻煩,等這個月最後一天咱們再回去吧!”

“咱們晚回去你不也一樣還是得研究嗎?又跑不掉。”

對於風月的話福生不太理解,這不就是早晚的事兒嘛。

風月則是有不一樣的想法,

“不一樣,你想哈,現在你弄出來的是第一版的陣法,可是你下個月初就會出第二版陣法,對不對?”

“那我們最後一天再回去,到時候我直接從第二版開始研究其實是一樣的。”

……

“似乎,好像,也對哈!”

福生突然覺得風月說的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

“正好,既然都出來了,我也想去個地方看看。”

傍晚,

花月城,如意閣。

城如其名,這座城最出名的就是花,既有鮮花,也有閉月羞花。

雖然只是個縣城,但是在整個安南國內花月城都是赫赫有名,主打的就是四個字,“風花雪月”。

如意閣則是這花月城裡最好的賞花之地,只要錢到位,萬事如意。

福生和顯化為人形的風月此時就正在如意閣最大的包間裡聽著小曲,喝著小酒,欣賞著臺子上跳著舞的小花。

“好久沒來了,感覺變化還挺大的。”

這話並不是出自福生,而是正躺在一排大腿上享受著美人喂酒的風月。

福生在第一次模擬的時候就聽說過花月城,可是一直沒有機會來見識見識。

當聽到福生是想來這兒之後還是風月主動請纓帶的路。

“怎麼感覺你到了這兒之後就和到了家似的?”

福生端著酒杯朝風月問道。

“可不就是我家嘛,你知道為什麼這個地方叫花月城嗎?”

風月慵懶的聲音從人堆裡傳了出來。

聽到風月這麼問,福生一下也有些好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說道,

“總不能是你取的吧?”

一道女人的身影正好推開門走了進來,徑直走向了躺在人堆裡的風月,

“您還真說對了,這花月城的名字呀就是當年風月公子給取的。”

福生瞅了一眼這個搭話的女人,雖然年齡有些偏大,但是風韻猶存,散發著成熟的魅力。

風月聽到聲音後也緩緩起了身子,一把將那女人給拉了進去。

“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漂亮。”

“您都兩年沒來過花月城了,人家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討厭……不要……”

“嗯……”

“啊……”

……

聽著身旁越來越過分的動靜,福生著實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