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無所謂
天天讓我滾,真滾了他又倒貼上來 仫大人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你這樣,鍾奕池如果告你故意傷人?”姜予安問。
“沒有證據,鍾家也不會讓他這樣做。還是說,你會作證?”沈倦把問題踢了回來。
“如果我會呢?”姜予安直直盯著沈倦的眼睛問。
憑什麼他這麼理所當然她不會作證?
被偏愛的人就這麼有底氣麼?
“無所謂,進去也沒什麼。”沈倦也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完了這句話。
反正她也根本不在意。
姜予安握著杯子的手指不安地動了動,認輸地垂下了眼簾。
“那我對於你究竟算什麼?一個名義上的妻子?你考慮過如果你進去了,我怎麼辦麼?”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在與不在對你而言有區別麼?”沈倦不看她,語氣平平。
現在是唯一的妻子,多的人想和他結婚,這有什麼可說的。
她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之間的溝通會這麼難。
“怎麼會沒區別?”
沈倦沒有再應。
一番長久的安靜。
“我明天要飛去京城,必須去。”姜予安也不再看沈倦,自顧冷冷地開口。
她再也沒在沈倦面前掛上職業假笑的面具。
“我什麼時候限制過你的自由?”沈倦聽到她的語氣,不爽反問。
這話倒是讓姜予安愣了。
確實,她想去哪,想做什麼他從沒不許過,只是跟著自已而已。
為什麼她卻覺得沈倦會不願意呢?
終究逃不過沒有感情的聯絡,她毫無安全感。
時好時壞的夫妻關係。
沈倦等不到她回話,自顧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準備好飛機,明天飛京城。”
“就我和她兩個人。”
“簽了鍾家的這份合同,裡面的雷裹好。”
姜予安聽到這句看沈倦一眼。
什麼雷?
但她不問,肚子餓了。
終究還是點了菜。
兩人之間從未有過如此安靜的晚餐。
姜予安不想回白石。
她不開心。
悶著生氣的沈倦讓她不知怎麼和他溝通。
沈倦仍牽著她。
她在錦堂邊的江邊走了走。
清冷的江風吹得她冷靜了許多。
“回家吧。”這次她仍覺得是她讓了步。
一退再退,她什麼時候需要卑微成這樣了?
回到家姜予安拿出自已的一套筆墨紙硯,在次臥的書桌前攤開。
一筆一畫練了起來。
每當不開心時,她就格外喜歡練字。
沈倦躺在床上,看著她。
一直到十二點,他看姜予安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起身直接奪了她的筆。
姜予安看他一眼,去洗了澡,躺在了床上。
一張臉清冷得寫著不高興。
沈倦看著她這副很顯疲憊的樣子,心裡極其不爽。
不過是把鍾奕池踹下樓梯,人還沒死呢,就這副樣子。
她的心裡究竟有幾分他?
沈倦抬手關了燈,黑暗中吻上了姜予安的唇。
姜予安沒拒絕但也沒配合,順從地承受,不過是工作而已。
她在同意的時候,就知道會是這樣,她這一生,有什麼是由得她選的?
今晚沈倦的動作凌厲而霸道,一點也不復往日的溫柔。
彷彿只有這時候,他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她是他的。
獨屬於他。
臥室內一改往日,異常安靜。
翌日。
林舒坐在邁巴赫62s的副駕駛上,看著明明牽著手,但坐得距離極遠,誰也不和誰說話的兩人,臉上露出了災難級表情。
這氣氛,能凍死多少個無辜的特助!
登機前,沈倦給林舒交代工作,姜予安手被鬆開,就自顧登了機。
沈倦垂眸,看著空蕩蕩的手,眼中充斥著嘲諷。
不過是他勉強得來的罷了。
只要他鬆手,她就會毫不留戀地離開。
飛機起飛,兩人一路無話,姜予安看著窗外的高空,只覺得悲哀。
沈倦把自已投入工作中,不想去想讓他心煩的感情。
只是效率很低。
落地京城,司機開著勞斯萊斯幻影接上兩人。
姜予安直接報了地址。
新司機看著後視鏡,兩人牽著手,卻坐得格外遠。
一人看著一個窗,話都不說一句。
吵架的痕跡太明顯。
偏太太脖子靠後的位置又有個草莓印。
怪。
車子行駛到了京城靠近市區的郊區,一套獨棟別墅前。
姜予安有些緊張。
沈倦鬆開她的手,沒有跟她一起下車。
她理了理衣服,瞪沈倦一眼,直接伸手拽過沈倦的手。
拉著他下了車。
“這是我教我書法的師傅家。”
沈倦反握住她的手,用了點力,又很快鬆了一些。
每一次不能牽著她的手,他都感覺強烈的不安。
“好。”
姜予安摁響了門鈴,門開了,她原地深呼吸一口,牽著沈倦走了進去。
走進玄關,侯慧瑜坐在沙發上等她。
這熟悉的一幕刺得她眼眶陡然泛紅。
師傅的白髮又多了。
這麼久強壓下的委屈翻滾,酸澀湧上心頭,帶著無盡的疲憊,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水不停拍打著她的心。
“師傅…”
她鬆開沈倦的手撲到侯慧瑜懷裡。
她哭得撕心裂肺。
“你個死丫頭,發生這麼大的事,給師傅一個電話都不打!我是死的啊!”侯慧瑜抱緊她,一雙蒼老無力的手用力拍打著她的背。
分不清究竟是誰更難過。
侯慧瑜的眼眶也泛了紅。
“要不是珊丫頭說你沒事,我非去江城收拾你!”
姜予安哭出了聲,眼淚止不住地流。
沈倦沒見過她這副樣子,呆呆地看著。
侯慧瑜一手環住她,一手有些顫地指著沈倦。
“現在就去離婚!”
“我就是去求,也不能讓你拿自已的婚姻去賠給嚴芝!你傻啊。”侯慧瑜的聲音很嚴厲,卻含著滿滿的心疼。
沈倦回絕得很快,“不能離婚。”
侯慧瑜被氣得胸口痛,“我把予安欠你的全還給你,必須離婚!”
“除非我死,不然絕不可能離婚。”沈倦這句話更加堅決,整個人變得更加陰鶩而壓抑的危險。
他又說這種讓她誤會的話了。
姜予安抬起了頭,止住了哭,一雙眼卻哭得紅腫。
“師傅,我不想離婚,都過去了,您別擔心。”
一句話說得真真假假,哀哀切切。
侯慧瑜怒其不爭地戳了戳她的頭,“你啊!”
“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還是那樣子,每天都打掃了。”
侯慧瑜說著就要起身,卻身體頓了頓沒能起來。
她把手藏到身下,掩飾住發抖的手。
“師傅,我扶您。”姜予安攙扶住她的胳膊。
兩人上了樓,向陽的臥室裡一片明亮。
沈倦無聲地跟在兩人身後。
“師傅,您還留著這個大鵝呀?”姜予安看到床上趴著的白色毛絨大鵝就撲了過去,整個人埋在大鵝的懷裡。
是陽光的味道。
是陪她一起長大的玩偶。
侯慧瑜看著姜予安終於有了點小孩子的樣子,嚴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她這一生,唯獨放不下這個小徒弟。
“這就是你的家,說什麼留不留的傻話。”
這話讓她身後的沈倦卻緊張了起來。
她的家很多,他卻只有她。
他的家是白石,但沒有她的白石他也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