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臺請罪,二十年後的忘機到來
鋪滿半空中的這些文字,字字句句都是那般的清晰可見,可聯絡在一起,好像是與他們所想所知,甚至是可言說的,相差的不只是一星半點,簡直就是顛覆了所有的認知
烈焰炎陽,溫氏如今敗落,就只剩下這些以溫情與溫寧為首的老弱婦孺,溫若寒是前任仙督,可卻都配不上的烈焰與炎陽,此刻竟然被天道蓋福到了溫情與溫寧姐弟二人的身上,實屬是打了這裡所有人的臉,只是火辣辣弟弟程度也是毫不相同的
“我們溫家人從來不會因為什麼而逃避”溫情聲音淡然,似乎不懼怕任何人的打擊與謾罵
可藍忘機在看到這些話的時候,心中緩緩升起一絲嘲弄,他所堅持的,所信任的人,也是不被百家所接納,對於魏無羨,他真的護不住他
“姓溫即罪......”
這句話令藍湛緩緩睜開了雙眼,忽而看向了藍忘機,眼神裡泛起了一絲波瀾,隨即陷入了沉默之中
藍啟仁心中驚異非常,似乎很難想象,也不願意相信,這句話是從他的侄子口中說出,但也最是無奈,因為他從最開始就知道,在這件事情上面,藍忘機是站在魏無羨那邊的,是向著正義使然,這點他還能夠容忍,他所不能讓與退步的,是他侄子的心,想要靠近魏無羨,而一直以來也是這麼做的
要是在之前,肯定的,所有人都會直接駁回藍忘機的這句話,因為溫氏就是罪人,所有與他們沾上邊的,就是罪大惡極的存在,不會有絲毫的例外,更不會有人要是在之前想著他們那邊,有的只有無限的謾罵與指責
可是現在呢?
一切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轉變,惡人不為惡,善為惡,餘孽最是無辜,世道的變遷,真的是令每個人都猝不及防,有些反應頓挫
溫寧對於江澄與魏無羨究竟是有什麼樣的恩情,才會有了這般篇幅的字距,這不是在形容他人,而是在詳細的說明著,溫寧此人的為人,是與否,皆已經不是任何的評判了
“救命之恩?”藍曦臣最先反應過來,那時候他可是在場的,“是了,當時水行淵之事,魏公子曾經救過溫公子的命”
拋開知遇教導不講,僅僅就這救命之恩,便足矣讓人傾盡全力報答了,而正如所示的那般,溫寧也正是這樣做的
溫情的目光在藍忘機身上來回的徘徊,心中微微一鬆,她相信魏無羨,魏無羨相信藍忘機,可見他確實沒有信錯人
“岐山教化?”江澄驚悸不安,對於這點他從來不知情,但卻知道那時候魏無羨的傷有多麼的重,雖然表現出來的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藍忘機也是不知這其中的之事,但此刻知曉,對著溫寧只有萬般的感激,在那時候,在魏無羨最困難的時候,能夠有人為他伸出一隻手,彌足珍貴
江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可他卻無從得知,也只能將這份心思暫且壓抑下去,可此時,他心中那未曾言明的恩情,正被毫無情面的明示了出來,一個字一個字,無不讓所有人震驚的立起了雙眸,閃爍著不敢置信
溫情看著出於昏迷狀態出現的魏無羨,心中也是一陣難受,要不是他們,魏無羨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受盡百家的凌辱與謾罵,甚至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溫公子曾經,這般的相助,怎麼不曾聽聞江宗主提及?”聶明玦表情驟然僵住了,他曾經認為的,溫氏就是大惡,就算沒有害過人,但也不曾阻止過,現在想想,這樣的話,好像是一陣寒風,狠狠的刮進了胸膛血肉之中,他向來記恩,這般的恩情,要是在他看來,是高於世間所有事情的
“這········”藍啟仁面色也是微微的沉下了些許,這般有著恩義的人,卻被變成了如今的這般模樣,變成了人人手中可怖又窺伺的利刃,膽小如鼠的一個人,變成了人人懼怕的鬼將軍
江澄整個人身子緩緩開始僵直,屏住了呼吸,沉默無言,在這一刻,所有人似乎心跳聲都變得很緊張,參差不齊的呼吸聲,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我也不知道”江澄苦笑著極其緩慢的開了口,眼底帶著無法掩飾的痛苦,“他們是救了我們,可蓮花塢,也是被他們溫氏所害,我不該恨他們嗎?”
溫情看著此時的江澄,眼神之中帶著複雜的情緒忽而道,“我從未逃避過自已是溫氏的身份,至於溫氏做的事情,並不代表我們做的,所以,江澄,要怎麼做,恨也好,怨也罷,我不在乎,我要說的是,你們江家人的血,我們從來沒有沾過”
溫情眼神堅定的掃過這裡的所有人,最後定格在溫寧的身上,“我們一脈只救人,不殺人”
不管這些人信與不信,這句話,就已經是她最直接的解釋,因為溫氏的敗落,門生已經四外逃串,只有他們一脈之人被仙門所牽,後來得魏無羨庇護才走到如今
而江家人也確實是元氣大傷,雖然已經重振,但要想恢復,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夠辦到的,該要慶幸的是,曾經屬於江氏的所有地界,沒有一份遺留在外,全部被收回
聽著溫情的解釋,所有人皆是一片唏噓,藍啟仁也終於是長嘆了一口氣,這是他從來沒有設想過的結局
“沒有怪不怪,恨不恨的,誰都有犯錯的時候,而溫若寒,確實是利用陰鐵殘害了仙門,導致血雨潮起,而你們也是被逼的,你們的迫不得已,不願受制於人,溫情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終究是要說明白的”
溫情向來要強,不會在任何事上虧欠他人,也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他人的事情,只是,他們一族,終究是虧欠了一個人,那個庇護他們多時,被百家不斷追討,本是恣意的那個人
“魏無羨,並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至於世間的傳聞,全部都不是事實”溫情苦笑,好像是也知曉百家之人的心思,但她還是選擇道出這些之前從來不會在人前細說的話
“江宗主,藍二公子,你們二人都曾前往亂葬崗之中,在那裡可有什麼夜夜笙簫,什麼光鮮亮麗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