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鷹那邊聽到命令,快速點下一個按鈕,瞬間,幾處陷阱以及周邊幾百米的樹林裡亮起了幾十盞紫外線小燈。

在這些小燈旁邊還掛著一個個奇怪的透明塑膠袋,裡面裝滿了清水,清水中有的放著硬幣,有的放著錫紙片。

紫外線燈的光線較暗,在黑夜中也不太容易察覺。

這些光透過一個個塑膠袋後發生了奇怪的折射,空中的那些飛蛾突然就像沒頭的蒼蠅一樣,開始胡亂翻飛。

張冬陽趁機向三人的方向挪進了幾十米,換了一棵樹上繼續蹲點兒。

小院兒裡,正在監視各個螢幕的老鷹忽然眉頭一皺,扭頭對著熊貓說道。

“第四組觀察物件稍微有點異常,竟然也來到了樹林附近,打算向別墅方向進發,要通知陽哥嗎?”

熊貓沉默不語,看向螢幕上的人影,燈光稍微有些模糊,只能看到那是一個消瘦的老者,身著一身道袍,身板挺拔,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先不通知吧,陽哥那邊正在緊要關頭,先不要干擾他。

這個老者即使趕過去也需要至少半個小時,足夠陽哥那邊處理完了。”

另一側,陳天機明顯加快了腳步,他明顯有些興奮。

“果然如你所料,那些‘孩子們’發現了一個人,不過對方好像用了什麼手段,打斷了我和孩子們的聯絡。”

他越說越興奮,腳下不自覺又加快了速度。

李翔雲的身體素質比他要好不少,之前並沒有出全力,所以一瞬間就跟了上來。

痋童則全程木訥,根本看不出表情變化,但速度卻完全不比他們兩個差。

雙方距離很快不足一百米,這個位置並沒有紫外線燈,所以圍繞在三人身邊的飛蛾馬上發現了張冬陽。

“在那裡!”

陳天機大喊一聲,然後右手一揮,痋童便竄到了他前面。

他們看到遠處樹上的人影正手忙腳亂的拍打著空氣,彷彿想將那些飛蛾打落。

可能是動作太大,那人竟然從樹上掉了下來,又趕緊起身向遠處跑去。

“追!”

李翔雲一看仇人就在不遠處,立馬上頭,大喊一聲就跟著痋童一起衝了出去。反倒是陳天機因為體力不濟落在了後面。

李翔雲報仇心切,追得最急。沒想到前面那人速度竟然也很快,七拐八拐間身影竟幾次消失,還好他追的夠緊。

經過一塊地域,樹上兩盞小燈亮起,那些飛蛾忽然暈頭轉向不再追蹤。

那個身影一轉彎再次消失,李翔雲趕緊跟上,只見那黑影這次沒有再逃走,而是停留在二十米外。

“你們停下,不要再追了!”

李翔雲聞言停下腳步,想聽聽對方到底要說什麼。

陳天機則哼哧帶喘的姍姍來遲,站在李翔雲身後三四米處,扶著膝蓋大口喘氣。

“你我無仇無怨,為什麼三番五次對我下狠手?

我勸你們快快離開,不然拼起命來,就算今天我死在這裡,也至少拉你們一個墊背的!”

“哦,你想怎麼拼命?”

李翔雲不禁冷笑,他早已看出對方是個外強中乾的花架子,不過是靠著一些開了光的法器剋制了降頭術,除此之外就是一個普通人。

他甩手拿出一柄骨質短劍,慢慢向對方走去。

這是他師父幫他打造的法器,還特意請了武術高手教他練習劍法。

沒辦法,他們這一脈的功夫都在遠端詛咒上,正面遇上敵人幾乎沒有什麼反抗能力。所以從他師父那一代起,門中人人都修有一些防身功夫。

陳天機也暗中打出手勢,那痋童在他的指示下同樣緩緩靠近對面的黑影。

“是你們逼我的!那就來吧!啊啊啊啊啊啊~”

對面的黑影彷彿被激怒,發出歇斯底里的喊叫,這邊三人立刻凝神戒備。

就在三人的注意力都被前方黑影吸引住的時候,陳天機旁邊樹上一道人影無聲落下,隨之寒光一閃,利刃就劃過了他的喉嚨。

他神情劇變,雙手回收,想要捂住快速噴血的喉嚨,那人影卻已經竄到前面,再次揮起手中的利刃。

李翔雲聞聲轉身,想要拿骨劍格擋,但已經有點來不及,只得手肘一抬擋住了要害,右臂上立刻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飛濺。

還沒來得及慶幸,他就感覺胸口一沉,被對方一腳踹在心窩,悶哼聲中摔倒在地。

可那人影卻不依不饒,再次近身,揮刀刺向他的要害。

他此時心口剛被重擊,渾身氣血不暢,又失去了平衡,眼看著再也擋不下這一擊,心中雖有不甘,卻只能恨恨的看著那一刀落下。

就在他心生絕望之際,旁邊一道矮小的身影突然竄過來,然後右手揮拳重擊在那人影之上。

只聽那人影悶哼一聲,直接倒飛出去,撞在一棵大樹上緩緩落下。

來者正是痋童,此刻他又恢復了之前木訥的樣子,主要是因為一旁的陳天機已經因為失血而陷入了休克將死的狀態,沒有指令他就不會行動。

短短几秒鐘,剛才還活蹦亂跳、劍拔弩張的幾人,眼下都已靜止不動。

陳天機將死,李翔雲重傷倒地,短時間緩不過氣來,痋童宕機。

那個偷襲又被擊飛的人影當然就是張冬陽了。

原來他老早就準備好了假人伏在地上,上面安裝了揚聲器。假人的彈起和喊話都是由熊貓在遠處控制,是他們一早就商量好的對策。

本來一切形勢大好,卻沒想到真正的硬茬卻是那個不起眼的小矮子,一擊就將他重傷擊飛。

看對方現在靜止的樣子,應該是類似傀儡的存在,幸好自已一上來就解決了他的主人。

他不再胡思亂想,趕緊調動體內真氣打通受阻的經脈,希望比對方那人更早恢復。

此時,早已躺在地上沒有氣息的陳天機懷中,一個詭異的漆黑色稻草人散發出陣陣邪氣。

那邪氣慢慢飄蕩到他頸部的傷口處,已經噴灑出去的血液竟有大半開始回流,那道傷口也在黑色邪氣的“縫補”下,開始緩緩癒合。

“哈!哈!”

陳天機陡然睜開眼睛,一下子挺起身來,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