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每個人都在這個繁華的城市中扮演著自已的角色。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感受著這座城市的脈動和節奏,聽著它的呼吸和心跳。

“三三。”背後是陸亦奇的聲音。

江雨沫回過神,“你回來啦。”

“等了很久嗎?”陸亦奇從背後圈住她。

“還好,很久沒站這麼高看這座城市了。”

“那今晚我們不回去了,住這裡好不好?”

“好。”

和愛的人在一起,在哪裡都一樣。

江雨沫發現陸亦奇手上拎著個手提袋,“你拎著的是什麼?”

陸亦奇勾唇,“衣服。”

他把袋子遞給江雨沫,“我讓鄧凡回去找趙姨拿了幾套衣服,林姣姐已經在餐廳等著了,換上我們就過去吧。”

陸亦奇說完退出房間,江雨沫拿出衣服,選了一件白色刺繡裙子,裙子細節豐富,大方得體。

鏡中的美人粉唇白麵,藕臂細嫩,頸子光潔,烏髮如瀑,細腰長腿,補了個妝,又戴上耳飾,穿上高跟鞋,走出房門那瞬,陸亦奇的眼神有片刻的凝滯。

“好看嗎?”

“好看,仙女一樣。”

江雨沫彎眸,“快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陸亦奇“嗯”了聲,牽著她走去餐廳。

瞅著二人迎面走來,林姣一身優雅黑色針織長裙,微笑著起身,伸出手,“三三,你好。”

江雨沫伸手同她握了握,“林姣姐好。”

“百聞不如一見,果真漂亮。”

“謝謝。”

“坐吧,看看想吃點什麼?”

夫妻二人默契地點點頭,在林姣對面落座,餐廳氛圍溫馨寧靜,燈光柔和,音樂唯美,三人點了烤鱒魚,鵝肝,生蠔等主食,吃完主食,林姣吃了份舒芙蕾,江雨沫的是奶油烤布蕾。

幾個人聊著天,講著彼此的近況,林姣有個兒子,小名小湯圓,她還替兒子預定了他們婚禮的小花童。

透過包間的單向玻璃,林姣的餘光瞥見了林妤的身影。

她起身對陸亦奇夫婦說,“稍等一下。”

片刻後,她推開包間房門,“林妤!過來!”

林妤錯愕幾秒,停下腳步,“二姐……你怎麼還沒下班?”她悻悻地走上前。

林姣問林妤,“吃飯了嗎?”

“吃過了。”

“讓你回家,怎麼還在酒店?”

林妤沒接話。

林姣瞪了她一眼,“過來坐,你乾哥幹嫂都在。”

林妤擺手,“你們繼續,我吃過飯了,就不過去了。”

林姣拉著林妤走進包間落座,林妤臭著臉頭也不抬。

林姣蹙起眉,望向林妤道,“見了人怎麼不喊?”

林妤抬眼,“乾哥好。”

林姣道,“還有呢?”

林妤撇了撇嘴,望著江雨沫,不情不願道,“你好。”

江雨沫微笑點頭,“你好。”

陸亦奇握了握桌子底下江雨沫的手,女人向他略略點頭,表示沒關係,她不跟小孩子置氣。

他曾經答應過林夫人多擔待著些林妤,不便多說什麼。

林姣板著臉對林妤說,“叫嫂子。”

林妤嘀咕,“不是還沒辦婚禮嗎?”

林姣望著對面的江雨沫,微笑道,“刁蠻任性不講道理,三三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江雨沫彎眸,“無妨,很可愛。”

陸亦奇勾了勾唇。

林姣問林妤,“要不要吃甜點?”

林妤想了想,“來份拿破崙。”

江雨沫起身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被擋住去路。

林妤雙臂交疊,“想讓我叫你嫂子也可以,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江雨沫微愣,隨即笑笑,“說來聽聽。”

林妤鬆開雙臂,臉上掛笑,“你是給羅繼當翻譯對嗎?”

江雨沫微微頷首,“是。”

林妤眸子一亮,笑盈盈道,“你能不能跟羅繼說你有事做不了他的翻譯?”

聞言,江雨沫皺眉,搖了搖頭,“恐怕不行,我正在給他上中文課。”

林妤眨了眨眼睛,“你把我推薦過去,他給你多少費用,我三倍支付。”

猜到了林妤的小心思,江雨沫乾咳一聲,“這個我說了不算,要問問羅先生的意見。”

林妤挺直胸脯,開口道,“那好,你現在帶我去見他,我可以面試。”

“……”

還不等江雨沫開口,林妤就牽著她的手臂走出洗手間,徑直去了羅繼的總統套房。

叩了叩門,開門的是薩麗.

“Melissa?”換了衣服的江雨沫過於驚豔,她眼睛一亮,“不是下班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江雨沫有些難以開口,一旁的林妤把臉湊到門縫,“Melissa週末要陪老公,沒辦法繼續給羅先生當翻譯了。她推薦我來給羅先生輔導中文。”

薩麗有些詫異,望著江雨沫問,“是嗎?下午沒聽你說。”

江雨沫無奈地點了點頭。

薩麗開了門讓二人進來說,她又去敲了敲臥室門,一分鐘後,羅繼穿著睡衣慵懶地走出臥室。

林妤倏然間屏住呼吸。

羅繼望著江雨沫和林妤,不明所以,“你們認識?”

林妤先開口,“對,Melissa是我嫂子,中午和我二姐在一起的就是我哥,我嫂子週末要陪我哥,派我來幫你學習中文。”

羅繼微微挑眉,“你也學過語言學嗎?”

林妤沒學過,可還是挺直胸脯,“我雅思七分,普通話二級甲等。”

她見羅繼仍顯顧慮,清了清嗓子,“我中文好著呢,我會背古文。”

羅繼唇角勾勒弧度,從書架拿起一本厚厚的《古文觀止》,隨手翻到了一篇《赤壁賦》,遞給林妤。

“那你試試背這個。”

林妤接過書,掃了一眼文章,又把書還給羅繼,開始流利地背誦起來。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蘇子與客泛舟遊於赤壁之下。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舉酒屬客,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斗牛之間。白露橫江,水光接天。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