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二老原本是想撮合陸亦奇和林妍,陸亦奇一心撲在工作上,要照顧妹妹,還說有個叫‘三三’的女朋友,拒絕了林家二老的好意。

林妤見不到‘三三’真人,不肯罷休,直至‘三三’出現,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江雨沫從顧辰這裡知道了陸亦奇和林妤之間的過往,心中感慨萬千。

如此執著地喜歡一個人五年多,林妤今天一定很難過。

江雨沫心中明白,林妤對陸亦奇的感情,更多的是崇拜。

顧辰笑說:“也多虧了林妤,這幾年七哥身旁寸草不生。”

江雨沫笑笑,被林家四小姐看中的人,其他人不敢跟她搶,這很正常。

還真的要感謝林妤......

林妤玩膩了鬥地主,走到庭院裡喊顧辰,“三缺一,就差你了。”

顧辰乾笑兩聲,“馬上來。”

顧辰回屋後,江雨沫繼續趕稿件,直到下午四點多才忙完。

四個人在屋裡搓了一下午麻將。

其他人也都看出了林妤的小心思,得不到就當電燈泡,她拖著林妍和顧辰在陸亦奇家裡耍了一天。

他們幾人看在林妤不作不鬧的份上也甘願陪她玩一天。

江雨沫收起電腦,放在客廳桌子上,走到一樓棋牌室,站在門口,屋裡四個人依舊在搓麻將。

顧辰先瞧見江雨沫在門口,胳膊肘碰了碰陸亦奇,又給他使了個眼色,陸亦奇挪開椅子起身走過去。

“那個...…我忙完了。”江雨沫望著陸亦奇說:“我要回公寓一趟。”

林妤一手的萬,摸了張么雞,她衝著門口吼了一嗓子,“慢走不送。”

她的嗓子嘶啞的厲害,公鴨一樣,乖乖女林妍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

望著陸亦奇和江雨沫離開的背影,林妤對著一旁的姐姐嘀咕了句,“笑毛線啊?”

林妍擰了擰她的胳膊,“就這麼跟姐姐說話?”

“嘶——”林妤縮回胳膊,開始賣慘,“我都這麼可憐了你還笑話我,是我親姐嗎?”

“也就親姐才這麼慣著你。”顧辰在一旁幫媳婦兒說話。

林妤乾打雷不下雨,假哭道,“你們都欺負我!哼..….”

她氣不過,發了條動態,宣佈自已是單身,喜歡的放馬來追,發完牢騷就站起來走出棋牌室。

在玄關處換好鞋,陸亦奇說要送江雨沫,她堅持自已回去。

陸亦奇沒勉強她,牽起她手摩挲著她的手背溫聲道:“到了發資訊。”

江雨沫微微頷首,“嗯。”

默了下,陸亦奇再開口,“晚上我去找你。”

江雨沫點了點頭,“好。”

身後傳來林妤喊陸亦奇打麻將的聲音,“快來啊,繼續啊。”她的語氣頗為不耐煩。

陸亦奇撫了撫江雨沫柔順的發頂,聲音繾綣,“去吧,路上小心。”

江雨沫扭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她沒有打車回公寓,而是漫無目的地沿著街道一步步走著。

街道兩旁的商鋪琳琅滿目,行人絡繹不絕,城市的喧囂和繁華在她身邊不斷流轉。

路過一個紅綠燈,十字路口左邊有一片小廣場,街頭藝人正在彈奏一曲《愛之喜》,華麗的小提琴韻味深長,歡樂中點綴著些許的憂傷。

喜悅和憂傷交織,喜悅多於憂傷,大抵愛一個人也是如此吧。

駐足片刻,她舉起手機,給藝人掃了三百元,藝人向她含笑點頭致意。

繼續往前走,又走過一個紅綠燈後,她抬眼瞥見三尋酒吧。

夕陽還未隱入地平線,江雨沫想起《漫長的告別》裡的一段話:我喜歡酒吧開門準備做生意的時候。那個時間屋裡的空氣還涼爽乾淨,樣樣東西都是亮晶晶的,酒保最後一次照鏡子,看領帶有沒有歪,頭髮梳得平不平。我喜歡吧檯後面整齊的酒瓶,發亮迷人的玻璃杯和那份期待。我喜歡看人黃昏時喝第一杯酒,放在乾淨的墊子上,還在旁邊放一張摺好的小餐巾。我喜歡慢慢品嚐。在安靜的酒吧喝晚上第一杯安靜的酒——妙極了。

這個時間點,酒吧剛剛開門營業,她徐徐抬步走進酒吧,環顧四周,木子不在,她和調酒師打了聲招呼。

在角落裡落座,給許晚煙發了條資訊:晚晚,出來喝酒嗎?

許晚煙欣然來赴約,她來到酒吧的時候剛好木子也來了,幾個人寒暄了幾句。

許晚煙坐定後,木子走過來問她們喝什麼酒,許晚煙點了一杯瑪格麗特。

江雨沫看著木子說:“你們七哥平時喝什麼酒?”

木子笑著望向江雨沫,“七哥來這裡幾乎只喝威士忌,這種酒男士喝的多。”

江雨沫微微凝眉,“只喝威士忌?”

“嗯,七哥喜歡喝威士忌,”木子說:“他朋友施遠曾經說過,喜歡喝威士忌的男人,既忍得了一時之苦,也耐得住長久之寞,體會過威士忌的烈,更能承受生活的重。”

許晚煙忽然接茬,“施遠?是南城第一醫院外科醫生施遠嗎?”

木子看向許晚煙,點頭,“是啊,晚晚姐你認識施醫生?”

許晚煙道:“前不久有個朋友受傷住院,他是我朋友的主治醫生。”

酒吧裡客人越來越多,木子去招呼客人,許晚煙和江雨沫閒聊了會兒木子便端來酒水。

許晚煙看江雨沫有心事,和她碰杯,“來你老公開的酒吧喝你老公喜歡喝的酒,看來是走心了?”

“好奇怪。”

“奇怪什麼?”

“離他越近,發現對他的瞭解越少,他就像是一座寶藏,越挖越有趣。”

“要不怎麼說你撿到寶了呢。”許晚煙說完,忽而感喟,“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要是神秘起來,沒有女人什麼事。”

江雨沫眼帶疑惑,放下酒杯,看向她,“發生什麼事了?”

許晚煙悶悶的,“不知道,就感覺最近安毅怪怪的,胃口差,沒性趣,往年都要忙到臘月二十五六才放假,今年早早就說要回老家過年。”

“喝酒,”許晚煙喝了口悶酒,“不說這些了。”

隔壁卡位來了兩個女人,一個是俏皮短髮,一個長直髮,落座後點了兩杯雞尾酒。

長直髮女穿著紅色毛衣,旁若無人地扯了扯內衣肩帶,從包裡掏出口紅,開啟前置攝像頭往嘴唇上塗。

俏皮短髮女穿著寬鬆的黑色毛衣,露出香肩,點了酒後和長直髮女聊了會兒化妝品和首飾,看著手機忽然開口,“大新聞,林妤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