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很是滿意,持續了一段時間,結束了,趙元落地瞬間身體一軟。

老者最後說話聲越來越小,預計要逝去了,他卻強撐一口氣,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個度,又嚴厲低沉帶著威嚇。

開口:“那麼,接下來最後一件事!”他似乎很急促,說完,這片空間卻並無異常。

少年疑惑之際恰好起身,就被一道白光擊中。白光飛得慢,力量卻比之前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還強悍。

趙元剛被折騰,身體遲鈍自然接不下這一招。被硬生生擊中,身體趔趄後退了幾步。

一瞬間,他有些空白。全身無以倫比的劇痛,好似全身都被掏空,疼得說不出話。身體內有什麼,一點一點被剝離,抽絲剝繭,很煎熬漫長。

他不解,未給他機會開口,老人慢悠悠的說,不知在對著誰說:“自古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有些不只是抱冤,你我有緣,天意如此,你給我磕三個響頭就算拜我為師了。”

趙元被其莫名其妙一頓救助,還傳授武功絕學,又被打傷還被要求下跪,早已沒了耐心。

可想著功大於過,便跪下磕了幾個頭。老者如他所言撤掉了那東西,聲音愈發飄忽,最後留下名號便再無聲息。

空間開始崩塌,少年如今繼承了衣缽,一體同源感受到相同氣息消散,再也無法探尋,有些悵然若失。

回憶老人最後的話:“吾名道空仙人,道號法圓,俗家名孫白敕天虛山弟子,日後無地方可去報我名號可安享護佑。”

趙元有些雲裡霧裡,很多地名都未曾聽過,一時間有些茫然。

空間崩塌,海天消失。少年又回到了原地,樹蔭烈日,小溪山谷一如去到幻境之前……

趙元有些懵,可不得不接受現實,體內忽然傳來一股股狂熱,從腳底上湧直逼天靈蓋。氣浪一波接一波,衝擊的少年站立不穩,身子搖晃幾下,最後停住了。

自丹田開始,體內奇經八脈都被沖刷,手腕一陣酥癢,趙元似有所感舉起手。手腕間有什麼東西竄動,一頂一頂 ,像是有長蟲在拱。

伴隨不太明顯的脹痛,體內愈發燥熱,趙元知道這是那老者口中的神果反噬了。

體內不斷攀升的熱度令少年不安,想起老人說的話,功法可以抵消效果。

即刻盤腿坐下,調息。

體內遏制不住的翻騰,似乎有什麼要突破,像個走進死衚衕的野獸。趙元額頭滲出冷汗,神色掙扎,久久無法平息,可那神力固然暴躁,卻也無法切入突破口。

與功法形成了閉環,互相斡旋。

老者畢生功力發揮極大作用,他自身油盡燈枯,到了少年軀體卻物盡其用,此刻。近百年功力,與神力制衡,氣息中的和氣更是發揮到了極致。

一次次化解神力暴動,無愧是天地人和,陰陽輪轉。老者的功力不攻,處於被動,卻在神力之間拉開差距,築起高牆。猶如量身定做的,囚籠,困住神力。

那幾本功法,融合天地之力,結合外界,一時間強強合璧。

趙元無師自通,運用功法強力抵禦,神力逐漸平息,少年也恢復了氣血。

趙元鬆口氣。

那神果化為結晶,處於內海,還未被吸收,磅礴的力量內斂。

一番折騰已經傍晚了。事不宜遲,趙元起身,繼續趕路途徑村莊,恰好一陣爭執聲傳入耳朵。

原本身心俱疲的少年無心多管,臨走,腰間鈴鐺傳來異響,無風自起,散發淡綠光澤。

趙元眉頭一皺,一臉不耐煩,這般情況必是有情況。

可他不想多問,不遠一村婦被一群小混混欺辱,幾人把她圍住,不斷說些調戲不堪的話。

村婦盡力抵抗,眼角溼潤和驚慌的臉色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幾個混混還不依不饒,為首那個,舉起巴掌對著村婦風韻猶存的臉頰,扇過去,村婦害怕的閉上眼睛,下意識瑟縮。

巴掌聲並未響起,惡霸一臉驚愕,雙目圓睜佈滿驚悚。

他的手被一雙蒼白,消瘦的手抓住,惡霸看著瘦弱的少年,覺的不可思議,試圖掙脫,卻發覺自已的力氣在面前,瘦弱少年眼前,幾乎就是螞蟻搬大象!!

趙元對於他的反應,神態懶懶的不屑一顧,面色不耐煩隨手一甩,一聲慘叫,夾雜乾脆的扭曲聲,淒厲的響徹郊外。

惡霸臉色青白,身子爆退,口中哀嚎不斷:“啊啊啊,我的手,斷了!”剩餘幾人,面面相覷,皆是嚇壞了不敢向前動手。

紛紛攙扶起帶頭人,其中一人看著村霸,弧度幾乎對摺,扭曲的手肘,上前直視趙元,開口挑釁:“小子,留個名字”。他一身簡陋,臉上都是狠辣,趙元不畏懼直視前方,淡淡開口:“趙元。”

村霸小弟聽到後,招呼幾人,架著那還在乾嚎的男子走了。

村婦上前靠近趙元,一臉擔憂,她衣衫襤褸,髮簪垂釣,一根白玉簪子配上青衣顯得溫婉可人。

徐茹身子還在打顫,有些驚魂未定,臉色煞白,清秀的臉很大氣有幾分淡雅之美。

怪不得那幾個混混會眼饞,她上前小心開口聲線顫抖的不行:“少俠,他們說是有靠山的,你還是當心為妙。”她講話柔聲細語,趙元回過神回了句:“無妨。”

可,驅趕走了村霸,妖氣卻更加濃郁了。

徐茹接機開口,湊上前表示:“我家就在不遠,去坐下歇會兒吧。”趙元盯著少婦潔白如玉的臉,忽然明白了什麼。

點了點頭。

倆人一前一後,夕陽下並肩而行,路上少年罕見的搭話:“大姐如此年輕,就嫁人,不後悔嗎?”少婦卻不介意,反而耐心解答:“人之常情罷了。”

說這話時臉色都是柔情。

趙元有些晃神,沒多久到了屋子,屋中傢俱齊全只是缺少人氣。恰好屋外電閃雷鳴,嘩嘩的雨聲傾洩而下,下起了瓢潑大雨。

這兒僻靜,少年暫時也不好趕路,徐茹倒了一杯熱茶,端給正在打量雨勢的趙元。

她雙手奉上,遵規遵矩,目不斜視。若不是少年,觸及到溫熱又柔軟的指間就相信了。

她貞潔烈女。

看似無意的觸碰,帶起酥癢的感覺。指間交匯,少年心如止水,穩如泰山,目光全程沒有停留在純情少婦身姿上。

反而徐茹有些按耐不住,開口試探:“少俠一個人嗎?”

少年沒有回答,村婦也不介意這般冷落,只是,還未說話就被雷聲打斷。她忽然神色緊張,閃電劃過屋內慘白,徐茹臉色難看至極。

緊繃而凝重。

她慌里慌張的站起身,幾乎是催促的語氣,對著趙元說:“少俠,孤男寡女也不合適,你且迴避吧!”

趙元看著她神色慌亂,也不好多問,手中的熱茶尚帶餘溫,便起身走進雨幕中。

頂著大雨。

少年走遠,徐茹鬆了口氣,可卻放鬆不起來,門外雷電奔騰,她面色凝重堅定望著門口。

少年沒走多遠天空中,劃過一道黑雷,直直劈中那間適才棲身,留宿的小木屋。巨大的動靜引發趙元回頭張望。

木屋化為灰燼,硝煙過後,倆個高大身影促立在空地,空地的青草被燒成灰燼,空氣中還有被焚燒的燒焦味。

徐茹神色如常看著眼前的倆人,其中一個臉色嚴肅,一襲戰袍,周身環繞黑雷。冷冰冰開口

:“月華,你私自下界,放任天河不管,該當何罪。” 說話之人談話中間不缺乏鄙夷和忌憚,畢竟若是全盛時期,就是天帝也不可把握可以百分百勝算。

她可是月華仙子,土地王母欽點的守河女仙。

徐茹不甘示弱,仰頭直視二人,另一人上前尊敬許多,:“別為難自已人。”平淡的話語卻暗藏殺機和不滿。

聽著陰森森的,他長的俊秀又陰鬱,氣質也陰冷,額頭的劉海遮住了一大部分眼睛。

月華臉色有些變了,變的遲疑,秀美的臉上浮現緊張。

是天帝設立一個特殊分支,表面守衛秩序,實則負責捉拿逃兵,叛徒內奸的天敕和地輦。

這倆人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公正嚴明。實力也是排的上號的。其一都很難纏別提一下子兩個人。月華試圖談判,擺出親和的姿態,身體卻後退保持距離:“不要打打殺殺如何。”

二人聽見並不意外,相視過後,天敕開口,語氣冷硬不近人情:“仙子,私自下凡是重罪,我等無權決定。”

這一句話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婦女卸下偽裝,露出精緻完美的臉。美的不可方物,神色有些凝重,冷下聲音:“那出手吧。”

二人衝刺手執執法神器,一擊長刺直擊少女面門,可她不躲不閃,正面迎上,看準時機在利器刺中之前。

飛身而上,三個身影,在地平面畫出殘影,少女雙手上抬發力,神色淡定,恰好分別擊中二人腋窩。

這裡是敏感部位,被月華大力擊打,他們速度極快,故此毫無防備,被巨大的力道一下子擊翻,倒飛出去,堪堪站立。

二人因慣性倒退了幾米,臉上皆是不好看,月華卻笑的燦爛,不加掩飾:“技術還要增進哦。”

地輦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腋窩傳來劇痛,這女人絲毫沒顧及同門之情!

剛才那一掌,起碼六成力,換了別人足以被拍成肉餅。

壓下不快和憤恨淡淡的說,神色正常:“前輩教訓不錯,晚輩也要認真了。”

被一個女子壓制,就算是前輩,天資卓絕也太丟人了。

天敕也感覺到了月華此番動了殺心,跟著迎合前者:“是啊。”

二人一前一後身影爆裂略,月華察覺到神力增幅,神色也不輕鬆,三人扭動在一起。

地輦祭出玉璽,一塊方正,雕刻獅子樣式的玉璽出現,只有大半手掌大小。獅子眼眸泛起綠光,氣勢強盛,天地瞬間被綠光充斥,開口默唸:“弒神印”,這是盤古戾氣所化,輕易可以殺掉小仙子。

中招之人 十日必死,氣血乾枯,靈力消散。月華感受到恐怖氣息,以及天空碧綠的光芒,心下暗道不妙。

身形爆掠,尋找掩體,這法印每次攻擊削弱,找個庇護物體比什麼都實在。

少女樹林間奔走,身法靈活,矯健。法印自行鎖定目標,好幾下距離擊碎腿骨只距離一指。

樹木折斷坍塌聲不斷,地面被轟出大坑,樹林火光沖天。巨大的炸裂聲不斷,很快樹林就損失慘重,法印需要積累戾氣,地輦只好先行撤下。

月華知道不好拖延,主動現身,凌空一躍,甩出本命法器[融靈鏈],此物是王母的珍寶。

可以度化惡靈融合自身與外界靈氣,造成增幅提升實力,手鍊飛起離開主人,空間佇立,四周天地之間靈氣不受控制,匯聚集中,手鍊散發劇烈粉色光芒,綻放一瞬間氣流波及之地都在戰慄。

距離近的幾人紛紛抬手,防禦,身形還是被逼退了些。

二人回過神立刻緊張,望著那執掌靈力的手鍊,不敢懈怠。

手中的玉璽似乎在顫慄,地輦默默握緊了玉石。

天敕的本命法器也察覺到了威亞,開始畏懼。他的[不死鎖]可鎖住靈力,束縛其運轉,比起那手鍊不知哪個更強??

無論哪個更強他都必須一試。

儘管對方是神女,那手鍊也不是凡物,是王母親賜神器。如今對上,此乃百年難得一遇,可結果卻大失所望,雙方竟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下場。

天敕和地輦全力以赴,與月華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然而,月華的實力超乎想象,她憑藉著融靈鏈和精湛的武藝,逐漸佔據上風打的二人節節敗退。

可很快

形式逆轉了,月華自以為勝券在握,自信的表示,說話間眉飛色舞。得意而不自知聲音靈巧跳脫:“你們行不行啊,要不做我小弟,放你們一馬。和我一起遊歷天下,逍遙快活!”

這句話說完,冷臉少年二人如同同胞兄弟一般,如出一轍的寒冰臉色瞬間凝固住了!

眼眸當中隱隱有怒火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