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華社,天台。

張楠坐在輪椅上,神色陰沉,吞吐著香菸。

在其面前,被打的鼻青臉腫,遍體鱗傷的李樂樂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當許太初推開天台鐵門,看到這一幕時,俊俏的面孔上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機。

“啐,你可真讓本少好等啊!”

張楠彈飛菸頭,眼神冷冽的注視著許太初,冷聲道:“昨晚你特麼陷害本少的時候,是不是沒想過報復來的這麼快?”

昨晚在醫院,意識清醒後的張楠,越想越不對勁。

當他確定自己成了背黑鍋的人之後,滿腔怒火幾欲撕裂他的心房。

他堂堂城西小王爺,竟然被一個廢物贅婿給玩弄了?!

性格本就睚眥必報的他,大早上連早飯都沒吃,便帶人殺到了利華社,綁架了李樂樂。

在他看來,若不是李樂樂昨晚帶他去星空夜總會,自己怎麼會遭遇此等羞辱?

所以,李樂樂和許太初,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張老爺子要是知道生了你這麼個蠢貨,一定後悔當初沒把你射在牆上。”

許太初冷著臉譏笑出聲,踱步走向張楠。

後者更是懶得與其廢話,眼神陰鷙的揮手道:“先把他的手腳給本少廢了。”

身後兩名護衛聞言,橫身擋在張楠身前,神情冷酷的注視著許太初。

下一秒,二人不由分說,同時出手。

魁梧的身軀,如一座小山般敦厚,充滿了力量感。

揮舞出去的拳身,更是爆發出勢不可擋的威能,直逼許太初的腦門。

啪!

忽然,脆響聲響徹。

只見許太初單手探出,輕描淡寫的握住其中一名護衛的拳頭,接著一拉一拽,便將其拋飛了出去,連帶著另一名護衛,一同撞向身側的圍欄。

哐當~

鐵欄顫顫巍巍,像極了張楠的小心臟,抖動不已。

看到這一幕,坐在輪椅上的張楠頓時瞠目結舌,心中之震撼,難以言喻。

“怎,怎麼可能?”

張楠喃喃自語,神色慌亂。

這可是他身邊最強的護衛,實力已經達到八品鍛體境,三五個壯漢都難以近身的那種。

就這麼被他眼中的廢物贅婿給解決了?

太特麼天方夜譚了吧?!

“還能走嗎?”

許太初無視惶恐的張楠,走到李樂樂身邊,將其扶了起來。

後者也看到了許太初暴力的手段,同樣深感震撼:“太初,你,你怎麼……”

“過後再說,你先去醫院,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許太初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李樂樂神色一怔,掃了一眼已經焉了的張楠,頓時明白了一切。

“你,你悠著點,別鬧出人命了。”

李樂樂囑託了一句,捂著小腹,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天台。

在其走後,許太初一直壓抑著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嗖~

殘影掠過,許太初轉瞬間掠至張楠面前。

還不待後者出聲求饒,他已經揪住對方的衣領,將其高高舉了起來。

“姓許的,你想幹什麼?”

“放開我,放開我!”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我老爹一定弄死你!”

張楠神色惶恐,顧不得疼痛,雙腿來回彈蹬著,雙手更是用力捶打著許太初的手臂。

然而他的力量和許太初比起來,就像嬰兒那般可笑。

許太初的手臂紋絲不動,神情更是毫無波瀾。

他就這麼舉著張楠,踱步走向天台邊緣。

然後……將其舉到了圍欄外。

“別,別!許,許哥,冷靜,冷靜!”

張楠艱難的嚥了口唾沫,雙手死死的抱著許太初的手臂,苦苦哀求:“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年少無知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狂風呼嘯,吹動張楠的髮絲。

騰空的身體,讓他肝膽欲裂,惶恐至極。

百米的高度,向下看去,令人頭暈目眩,下方的行人猶如螻蟻般渺小。

若是掉下去,他也會像一隻螻蟻般,摔的粉身碎骨!

“你可知昨晚,是他送你去的醫院?”

許太初開口了,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喜怒。

張楠連連求饒:“知道,我知道,我昨天還感謝他了呢!”

“感謝?這就是你感謝的方式?”許太初嗤笑著,歪著腦袋,微眯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機。

“不不不,不是,不是這樣的。”張楠大驚失色,連忙解釋道:“我昨天承諾過,再給利華社部門加追五十萬資金。”

張楠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痛哭流涕:“許哥,我真的知錯了,我不該打李哥,更不該找你的麻煩,我求求你先把我放下來吧!”

“他是個好人。”許太初無視張楠的哀求,自顧自的說道:“就在剛才,他走之前還在勸我,不要鬧出人命。”

“而你,不僅恩將仇報,還打算弄死他,你說,我該怎麼替他報仇呢?”

“許哥,我,我錯了,我可以補償李哥,我,我再追加五十萬,不,一百萬,我會讓李哥成為整個洛城最大的記者!”張楠一把鼻涕一把淚,哀嚎不斷。

許太初見對方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的差不多了,這才揮手將其丟在了地上。

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張楠仿若重獲新生,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瘋狂磕頭道謝:“謝謝,謝謝許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不,我以後就是你忠實的小弟,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許太初半蹲下身子,輕輕拍打著張楠的臉龐,神色譏誚:“能替本尊背黑鍋,是你的榮幸,你可知有多少人想跟本尊有聯絡,卻苦尋無路?”

“是是是,謝謝許哥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珍惜,一定珍惜!”張楠心悸的喘息著,後背的冷汗已經浸透的衣衫。

許太初起身,睥睨的俯視著張楠,神情冷峻的警告道:“別忘了你剛才的話,在費達迴歸利華社之前,李樂樂必須坐到他的位置上!”

“許哥放心,一個月,一個月之內,我一定將李哥捧到費達的位置!”張楠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誠惶誠恐的問道:“那許哥,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了?”

許太初沒有回應,而是坐在輪椅上,神色淡然的點了一根香菸。

見狀,張楠更加拘束了。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說些什麼吧……又不敢亂開口。

“嗯?”許太初忽然挑眉出聲:“還留在這幹嘛?等我請你吃午飯?”

張楠都快哭了,我剛才不是問您能不能走嗎?您沒放話,我哪敢走啊!

“不敢不敢,等小弟養好傷,請您和李哥吃飯。”

張楠弓著身,一步步後退,退到門口時,這才鬆了口氣,逃也似的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