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帶薛塵來到證物室,裡面放了不少存在桂花坊的證物,其中一個長方形桌子上正用白布蓋著一個東西。

獄卒把白布揭開,一個完整的人體白骨暴露出來。

“大人,就是這具了。”

“好,我看看”。

薛塵走上前去,圍繞白骨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

這具白骨與薛塵在後世電視劇裡看到的並沒有多大改變,所不同的是沒有那麼多塑膠感。

突然薛塵的洞察之眼在發現白骨上有微弱的紅光。

這紅光便是洞察之眼的技能,便是說明這白骨上有線索。

只見那微弱紅光在白骨的盆骨、額骨、腳掌處。

有了洞察之眼的幫助,薛塵立馬發現了端倪,這具白骨根本不是劉安的老婆李氏,因為這具白骨是一名男性的屍骨!

首先男人比女人的骨架大,同時,男性骨骼比女性骨骼粗大些、長些、骨面要粗糙些,凹凸多些,骨質要重些。

其次,從生理學角度講:男女骨骼,以盆骨的性別特徵最明顯,差異最大,其次則為顱骨。最明顯的區別是骨盆:恥骨聯合處狹長而高,這具屍骨盆骨角度如此小,女人根本無法完成生育。

最後是腳掌,足足有40碼以上的尺寸,這在這個時代是不可能存在的。

看樣子這就是一起冤桉!

薛塵把白布重新放好,對旁邊的獄卒問道。

“我想問下,你們找到這具屍骨的時候,那對手鐲是帶在這具屍骨手腕上的嗎?”

獄卒愣了愣,可能是覺得這不算什麼問題,便脫口而出。

“我們找到的時候,手鐲就整齊的放在屍骨旁邊。”

喲!這麼明顯的栽贓,這呂長江是幹什麼吃的。

“我在卷宗上看到,有一個酒館老闆勸告死者弟弟報官,可有這回事?”

“這倒有!那是桂花坊酒館張掌櫃,還別說!他對我們刑法司還是很不錯的,每次去他那兒喝酒,都是半價,這不等會兒接待完大人,在下還要和幾個同僚一起去呢。”

薛塵聽後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從物證室出來後,薛塵並沒有去見呂長江,而是直接走出刑法司,騎馬而去。

出來沒多久,薛塵就發現這到長安沒多久,自己這頭頂上老是有鴿子飛過,起初他並沒有在意,但是今天他總覺得,這些鴿子好像一雙雙眼睛,在監視著自己一樣。

薛塵按照剛才獄卒的說法,來到桂花坊唯一的酒館中。

他剛一進門,一個掌櫃模樣的男子便熱情招待他。

“看穿著,這位應該是大理寺的大人吧!來!來!裡面請!”

酒館掌櫃熱情的請薛塵進去,還給他刻意的擦了擦桌子。

“大人,要點兒什麼?”

“哈哈,這位應該是張掌櫃吧,聽同僚說起過,渴了,在你這兒討點喝的。”

“好說!好說!我這就給你弄上好的茶過來。”

張掌櫃屁顛屁顛的跑去給薛塵上茶。

薛塵四周看了看,整間酒館不大,但也是上下兩層。

二層樓房間不多,只有5間房間,只有最後面的一間連窗戶都是緊閉的。

薛塵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這時候張掌櫃拿著剛泡好的茶給薛塵送了過來。

薛塵對著張掌櫃笑了笑,拿起茶杯準備喝,突然感覺茶杯下面有個東西沉顛顛的。

薛塵用手一摸,原來是一釘銀元寶。

張掌櫃並沒有離開,而是一臉諂媚的對薛塵說道。

“大人辛苦了!這是孝敬大人的,呵呵。”

薛塵頗感意外,原來他把自己當成刑法司的那群人了。

薛塵沒有拒絕,把銀子放進懷裡,對著張掌櫃問道。

“掌櫃的,你做生意比我們辛苦,對了,你每天起早摸黑的,應該就是住在店裡吧。”

“那是自然,沒辦法,肯定是住店裡方便點阿。”

薛塵向二層樓一指,唯一一個窗戶緊閉的房間。

“這應該就是您的房間吧。”

“大人慧眼如炬,正是這間。”

“您一個人住?”

張掌櫃面色呆滯了一下,立馬回答道。

“對!對!就是一個人住!”

話是這麼說,但是這張掌櫃在薛塵眼中已經泛出了黃光!

他不是一個人住!

薛塵沒有去揭穿他的謊言,現線上索和真相已經慢慢浮現出來了,就剩下那件血衣了。

薛塵放下杯子以公務繁忙為由,與這張掌櫃告辭。

走出酒館,薛塵騎上馬往劉平的家中騎去。

這剩下的問題,應該就是劉平的母親。

沒花多久的功夫,薛塵就來到了劉平的住所,一個鐵匠鋪。

現在的鐵匠鋪已經被查封,旁邊的一個茅屋一名白髮蒼蒼60多歲的老婦正面容呆滯的坐在茅屋門口一動不動,彷佛就算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打動她。

薛塵慢慢走到老婦跟前,半蹲下來。

老婦就像沒有看見他一樣,一動不動,也不曾抬頭看他一下。

白髮人即將要送黑大人,這是天底下為人父母最痛苦的事情。

薛塵伸頭過去在老婦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

漸漸的老婦眼中有了神采,眼中泛起淚花。

用佈滿皺紋的雙手抓住薛塵,嘴裡尖叫起來。

“真的!你真的能救他?我沒有錢也行?”

薛塵點點頭。

老婦突然向薛塵跪了下來,抱住薛塵的小腿疼哭起來。

薛塵趕緊把她扶起來,小心的安慰她。

見老婦情緒稍有好轉,薛塵輕聲問道。

“現在可以把血衣的事情告訴我了吧。”

老婦眼中升起了希望,點了點頭。

半夜已經到了宵禁的時間,張掌櫃準備打洋關門,突然一隻手擋住他正要關上的門。

“咦!是你阿,大人,我打洋了,明天請早吧。”

“不,我不喝酒。”

“大人說笑了,那你這是?”

“我請你喝。”

“請我喝?不好意思大人,我真的要睡覺了。”

“呵呵,相信我,足夠你喝一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