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多是西涼城的賞罰主事,今晚他按約來西涼最大的酒肆食奴居與這裡的老闆吃喝。

因為在西涼每開一間商鋪都需要孝敬自己,自己可以好好搜刮些油水。

這等兒好事也是從前些年開始的,直到那名唐人宰相被自己親自監斬殺頭後,自己的生活才慢慢好起來。

回想起這10年裡這天殺的唐人宰相就像一座大山一樣把自己給壓住,自己屁都不敢放一個,生活過得和尋常百姓一樣,什麼榮華富貴都享受不了。

更可氣的是這唐人軟硬不吃,居然把自己送的禮物全部扔出房門外,真是打了自己的臉又踢了自己屁股。

“大人,今兒的夜宴聽說是從唐人那裡帶回的杭州鮮魚,聽說美味之極。”

斐多騎在馬上思緒被拉了回來,給他牽馬的小斯對他說道。

緊接著小斯又小聲說道。

“這待遇,就是葉護國主都沒有,大人今晚要要好好享受一翻,晚宴後還有大批新送來的美女,呵呵呵…”

說到此處,這小斯眼裡露出了邪淫的光。

斐多聽後滿意的點點頭,想來這10年是被壓抑太久了,國主現在生病,那個東庭女人主持朝政,那個噁心的唐人上司也被自己斬了,現在沒人可以管自己了,一定要好好享受這個人生,用他們唐人的話來說就是醉生夢死一場。

此時街道上,並沒有什麼人,斐多還是挺顧及有人看到自己的,所以讓人請客時間都往後半夜安排。

在清冷的街道上,斐多正在幻想待會兒晚宴的場景,待會兒進了食奴居肯定燈火通明,宴會場上處處是音樂、舞聲,及豪邁的笑語,眾人舉杯暢飲。

看著妖嬈的舞娘在音樂聲中跳著美妙絕倫的舞蹈,酒過三巡後,還能對她們凹凸有致的身材流連忘返上下其手,多麼痛快阿。

這時一個人影站在街道轉角處,跑了出來擋住了兩人一馬。

“大膽,你可知道這是斐多大人,你居然敢阻擋,不怕受罰嗎!”

小斯掘著鼻子罵道,今晚居然有不長眼的傢伙出來,想必一定是找不到回家路的醉鬼。

斐多也不滿的看了看眼前這人,一副樓蘭部族的打扮,想來是到西涼城經商的。

真是麻煩,在這個節骨眼兒碰上,晚宴就要開始了,眾多美酒美女還等著自己呢。

斐多急不可耐的抽出腰間彎刀,怒罵道。

“不長眼的傢伙,信不信老子一刀斬了你!滾開!”

人影還是沒動,反而雙手慢慢向自己腰間摸去。

小斯狗仗人勢,繼續罵道,直接十八代祖宗全部罵了出來。

此時人影動了,雙手依然保持摸在腰間,慢慢向二人走來。

“好你個不長眼的東西。”

小斯衝了過去,剛想揮拳打向這醉漢。

可人影抬起一腿,就把小斯踢向了一邊。

只聽崩的一聲,把人踢向了旁邊早已收攤的木棚上,木棚當場碎裂,人也不知斷了幾塊骨頭。

斐多見狀,舉起彎刀就要向黑影斬去。

黑影抽出腰間匕首,左手擋下彎刀,雙足用力跳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刀刺去。

這把匕首深深的刺進了斐多的喉嚨。

匕首插進了喉管,斐多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名刺客,似乎他臉的輪廓在哪裡見過。

一股汙穢的氣味從斐多下身傳來,就好像被殺的豬一樣,被宰之時,什麼都流出來了。

斐多死死的抱住刺入喉嚨的匕首,他感覺快要昏厥,他想把匕首抽出來,好好呼吸。

可惜不管他怎麼使勁,都沒辦法弄開刺客雙手分豪。

看著刺客的眼睛,斐多這才反應過來,用不多的力氣從最裡擠出幾個字來。

“你…是…張恆的…”

還不等他說完,刺客用勁把匕首橫切一擺,彭!嗖!

一顆人頭從斐多身體上掉了下來,一直滾到小斯身邊。

小斯這時候已經慢慢醒了,看見斐多的人頭,哪還顧得上身體的疼痛,大驚失色的喊道。

“殺人了!殺人了!有人殺了斐多大人。”

不遠處巡邏的突厥士兵聞聲趕了過來。

刺客見巡邏隊過來,彷佛放下了生的希望,沒有任何反抗,便被擒住。

不管巡邏隊士兵如何毆打他,他都只顧大笑,彷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樣。

當巡邏士兵把他架起來押走的時候,刺客仍然笑容滿面,小聲滴咕道。

“父親,我給你報仇了。”

西涼城南的破屋。

薛塵被外面的吵雜聲驚醒,他走出屋外,想去找張強,可是張強並不在自己的房間裡。

他有轉頭向張伯房間去,同時見張伯也不在,但張伯的被子是掀開狀,應該是剛剛才出去。

薛塵的心跳有點兒快,似乎有著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張伯打著燈籠從屋外進來,正好和薛塵撞見。

“張伯,外面出什麼事情了?”

張伯臉色十分難堪,欲言又止的樣子。

薛塵一看就知事情不對,肯定出了什麼事,張強也不在,難道…

“張伯,張強去了哪裡?”

一聽到張強的名字,張伯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嗚嗚…我不該給少公子說是誰殺了主人的,公子…公子他今夜跑去報仇了!”

“什麼!那他人在哪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張伯擦拭了淚水,悠悠的說道。

“公子已經被抓,他殺的是刑法主事,明日就要問斬,薛公子這可如何是好?”

薛塵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暗罵這張強怎麼事先不給自己說一聲,同時有佩服張強為父報仇的勇氣。

薛塵走來走去,望了望房間內的碎骨鎖靈槍。

“明日何時?”

“天亮後,在城北菜市口。”

薛塵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天色大概還有兩個時辰張強就要被問斬了。

薛塵拍了拍張伯的肩膀,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張伯震驚的望著薛塵。

“薛公子!你一個人如何…”

薛塵急忙用手製止了他,說道。

“他是我青龍山的兄弟,我不會讓他死在這裡的,你就去城外等著接應吧。”

張伯立馬跪了下來,不停磕頭。

薛塵見狀急忙把他扶了起來。

“大不了這次,為了兄弟我就殺殺殺!”

薛塵堅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