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城比韓舟記憶中要更加繁華。
他上次來泗水城的時候，旱災剛剛結束，如今二十多年過去，泗水城人口已經開始恢復。
這一次韓舟暗中來泗水城，主要有兩件事情。
一是調查當年他放出來的天鬼源，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當年他趁青元宮和元靈殿大戰時，暗中進入六爻惟羅陣吸收靈氣，不小心放出了天鬼源。
雖然暗中把天鬼源之事散佈了出去，但訊息石沉大海，沒有引起什麼反應。
他這些年也青元宮仔細觀察過，沒有任何天鬼源的線索，所以他才會到泗水城，想從元靈殿這邊看看，能不能探聽一些訊息。
第二件事，就是要見元靈殿高層，嘗試讓元靈殿再次對青元宮發起戰爭。
很多時候戰爭並不需要雙方有意籌謀，只需要給一個契機就夠。
這一次韓舟就帶來一個契機。
之前韓舟和嶽冥煌見過一次，就覺得對方心思縝密，性格沉穩，絕不是普通角色，是一個很不錯的合作物件。
韓舟在泗水城潛伏几天，打探一些必要訊息，便恢復本來面目，約見嶽冥煌！
嶽冥煌住處，韓舟見到嶽冥煌後，整個人神色大變，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竟然在對方身上，察覺到了消失已久的天鬼源。
“是你？”
嶽冥煌看到韓舟，也非常震驚，“沒想到我們還有再見的時候！”
韓舟審視對方，大腦飛速運轉。
他沒有想到嶽冥煌竟然會被天鬼源寄生，這讓他非常意外，這個發現同時也打破他很多的構思和計劃。
天鬼源在嶽冥煌身上，那就不得不修改計劃了。
“看到我……你好像很震驚？”
韓舟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一下心態，很直白問對方，“現在的你，還是原來的你嗎？”
嶽冥煌身體猛然一僵，瞳孔瞬間擴大幾倍，隨後又若無其事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還能變成別人不成。”
韓舟還想再試探一下，但想到當日天鬼源並不完整，應該不至於完全侵蝕嶽冥煌，便決定開門見山。
“我很想知道，此時站在我對面的究竟是嶽冥煌，還是天鬼。”
嶽冥煌顯然沒有料到自已最大秘密，竟會被韓舟如此輕易說出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舟不再和對方打哈哈，“天鬼源有意志，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天鬼，還是嶽冥煌。”
見韓舟再次提到天鬼源三個字，嶽冥煌終於肯定韓舟不是試探，更不是套話。
“我是嶽冥煌！”
韓舟點點頭，“看來當日不完整的天鬼源，無法對你造成影響。”
“當日？”
“不完整？”
嶽冥煌聽出韓舟話裡有話，急忙追問，“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韓舟冷哼一聲，傲氣十足道，“你身上的天鬼源，就是我釋放出來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嶽冥煌恍然大悟。
“明白了，我明白了。”
“當年你肯定是趁著我們和青元宮大戰，前往鎮壓天鬼源的陣法中，你果然什麼都知道。”
韓舟沒有否認，反而輕笑道，“你應該感謝我，同時更應該慶幸。”
“慶幸我當日只釋放了極少一部分天鬼源，不然現在的你就不是你了，而是天鬼。”
嶽冥煌雙眸閃過一絲精光，眼神中滿是貪婪，“你果然什麼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剩下的天鬼源在什麼地方？”
“知道啊。”
韓舟直視嶽冥煌，笑著反問，“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嶽冥煌也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引韓舟坐下。
“你既然來找我，肯定是有事，先說說你的事吧，也許我們有合作空間呢。”
韓舟很滿意對方的態度，“果然，我知道找你一定沒錯。”
“想知道天鬼源鎮壓在什麼地方，你替我殺一個人，我就告訴你具體地點。”
嶽冥煌問道，“你想要殺誰？”
“劉寒州！”
嶽冥煌表情頓時變得凝重，“劉家仙體，青元宮掌教弟子，劉寒州？”
“對，沒錯！”
嶽冥煌搖頭，“這可是仙體，哪有那麼好殺！”
韓舟點頭附和，“若是好殺，我自然也不會找你。”
嶽冥煌很是好奇，“你殺他做什麼？他應該跟你沒什麼仇怨才對。”
“據我所知，他回平安城後，就直接去了青元宮，沒有和任何人結仇。”
韓舟點頭算是承認了對方觀點，“但我早跟你說過，我和青元宮有仇。”
嶽冥煌繼續追問，“那為什麼來找我呢？”
“因為我們都想他死！”
嶽冥煌搖頭，“不不不，我和他無冤無仇，不想殺……”
“是嗎？”
韓舟毫不客氣打斷，“他和你沒有私仇，但他活著，元靈殿必滅。”
“那個傳聞你過了吧，劉寒州百年內洞玄無敵，你覺得以元靈殿和青元宮仇怨，他洞玄無敵的時候，元靈殿還會存在嗎。”
韓舟用手指輕敲桌面，噠噠聲彷彿敲在嶽冥煌心臟上。
“元靈殿要想除掉這個威脅，現在是唯一的機會，幾年後劉寒州突破元嬰，想殺他就太難了。”
“那個時候，等待元靈殿的只有覆滅一途。”
韓舟停頓了幾秒，手指叩響桌面的頻率卻越來越快。
“難道你覺得憑殘缺不全的天鬼源，就能抵抗一位仙體嗎。”
“我敢打賭，雖然你已經是元嬰境，但對上只有金丹境的劉寒州，依舊會敗的體無完膚。”
“如果你不信，可以暗中挑戰一下，只要你贏了，我無償告訴你天鬼源鎮壓在什麼地方，並且告訴你鬼瞳藏在什麼地方。”
嶽冥煌聽到鬼瞳兩字，喃喃自語道，“你果然什麼都知道！”
韓舟面無表情，並沒有接對方的話，而是接繼續往下說。
“你雖然有天鬼源，它並不完整，甚至不到整體的百分之一。”
“就算集齊所有天鬼源，並且抵抗住侵蝕，你依舊不是仙體的對手。”
韓舟不再敲響桌面，剎那間四周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兩人沉默許久後，韓舟聲音再次響起。
“你集齊所有天鬼源，融合鬼瞳，拿到《冥襲天邪》，也不過就是獲得特殊特質。”
“一個特殊體質，怎麼抗衡仙體，何況你能拿到全部的東西嗎？所以你們唯一的機會，就是現在殺了劉寒州，不給他崛起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