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個小區還很方便呢,周圍有農貿市場,出來就是馬路,多好呀,”意滿還在勸袁齡齡同意自已租在這裡。

“意滿,我只是擔心你安全,你一個女孩子,在廠裡面就,”袁齡齡話還沒說出口,趙譯就拉了一下袁齡齡的衣襬,示意她不要再說了,這段經歷對於意滿確實不怎麼好。

“那,意滿,你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哈,這裡住不慣就回來住,或者我就在那邊的小區給你找個房子住,”袁齡齡又說。

“好的姐,住不慣我就回來,”意滿摟著袁齡齡親暱地說。

幾人快速地將東西收拾歸置好,“姐,我們收拾地差不多了,先吃飯吧。”

幾人往老小區外邊走,意滿指了指旁邊:“這邊有一家耗兒魚店,我找房子的時候特意問了房東,他說這家店的味道不錯,就在那邊,”說著就示意三人過去。

“那行,我們就去那家吃吧,”袁齡齡笑著回應。

吃到中途的時候,意滿就去把賬結了,吃完飯後,趙譯和袁齡齡想去結賬,但是發現意滿已經給錢了。

意滿挽著姐姐的手往外走,袁齡齡在一旁說:“意滿你這才租了房,就又請我們吃飯,你自已身上沒剩幾個錢了吧。”

“姐,沒事的,這也是我應該的,吃飯花不了幾個錢的,”意滿挽著袁齡齡手說。

袁齡齡知道自已說一句,這妹妹就要說好幾句,就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了。

就這樣,意滿在老小區過了一段相對平靜的生活,期間袁齡齡和趙譯從廠裡面搬出來住在了一起。

——

意滿知道林真要出國,所以她想把自已的電話卡升級一下,不管國際長途的電話費用有多貴,她都要去升級,只是這段時間一直都在上班,沒有找到機會,意滿還是在林真走的一個月左右才去升級自已的電話卡的。

在林真回去的半個月,大概2周左右就出國了,林真走之前告訴了意滿一個電話號碼,所以在後面的半個月都沒有給林真的電話打通,後來才知道是自已的電話卡沒有開通國際長途的業務。

其實意滿就算對工作熟練了之後,店長有時依然要求意滿加班,自從上次請了兩天假之後,店長就一直拿這個說事,所以意滿很多時候都不好走,市裡面很多營業廳關門都比較早,意滿的上下班時間又不固定,所以也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去辦理。

只是這天店長的心情較好的,所以就同意意滿上午休假半天,去辦理電話卡的是原來意滿買手機的地方,只不過營業廳老闆還是比較爽利的,意滿很快就辦理好了,但是林真電話號碼是在家裡用紙條記著,所以意滿回家就可以把林真新的電話號碼存上。

意滿將和林真有關的所有東西都歸置在了一起,只是意滿回家順手在樓下農貿市場買了一點菜,想著回家先把飯做好,因為下午還要上班。

等意滿把飯做好吃完飯後,還剩下不到半個小時,意滿想著等晚上回來在弄著些東西,此時快速收拾好碗筷趕去超市上班了。

因為超市距離老小區有點遠,所以意滿加快腳步,想要儘快的趕過去,不然遲到又會捱罵。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了,意滿把中午的飯菜又熱著隨便吃了幾口。

洗漱完了後就在床上躺著準備給林真打電話,意滿單手把箱子拖了出來一點,用手就可以直接摸到放上面的紙條。意滿照著上面的數字打了過去,電話裡面是無人接通,意滿又對著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撥了過去,還是沒有人接聽。

意滿想,難道是自已弄錯了嘛,現下,意滿有些心慌,這可是林真留給自已唯一的聯絡方式啊,意滿不死心的打了幾遍,依然毫無所獲。

意滿想到今天去營業廳時忘記把原來的電話卡拿走了,猛地心一驚,意滿胡亂套上幾件衣服向門外走去,他希望老闆沒有關門,剛走到門口,意滿又想起沒有帶鑰匙,還好門沒有關上,不然自已等一下就進不了了屋了。

出小區後,意滿一路狂奔到營業廳,因為太過於緊張,意滿都忘記了可以打車,直接就往前跑了。但是意滿走到離店200米的地方就看見了營業廳的大門是關閉的,意滿有些洩氣的坐在營業廳的臺階上,將頭埋在膝蓋上,心裡倏然一想,會不會老闆把自已的電話卡收了起來,或者電話卡掉在了地上之後被掃進了垃圾桶裡。

意滿這樣想著,轉頭看見營業廳旁有一個垃圾桶,意滿跑過去將垃圾桶放倒,出來一堆垃圾,意滿此時心裡有些崩潰,電話卡很小一個,想要找到的希望渺茫,但是意滿還是跪在地上身體趴下仔細尋找了起來。

意滿先將大件的垃圾拿了出來,再看小渣滓裡有沒有類似小片狀的東西,意滿正朝地上認真的看著,旁邊偶爾有經過的路人用異樣的眼光望向這邊。

不時,一個老大爺從旁邊杵著柺杖路過,站在一旁看著意滿,嘴裡唸叨,“這小姑娘是腦子有問題嘛,趴在這地上幹什麼呢。”

看著意滿又不像撿垃圾的,大爺走上前走去,彎下腰用手拍了拍意滿的肩膀,“小丫頭,你趴在這裡幹什麼呢”。

意滿正在聚精會神的找東西,聽到有人在拍自已,抬頭一看,是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大爺,隨即說道:“爺爺,我在找東西呢,我今天有東西落在這個營業廳裡面了,”意滿說著又低下頭去找,大爺聽後看了幾眼,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意滿將碎渣都篩選了一遍,自已的肩膀和腳都已經僵麻了。意滿站起來抖了抖身體又跪在地上又看了一遍,依然沒有收穫。意滿直接坐在地上歇息了一會兒才站了起來,將亂散的垃圾簡單的收拾好之後,把自已身上的灰塵拍了拍,這下意滿心裡是真的失望了,心裡有些懊悔,自已怎麼這樣粗心大意。

意滿今天還特意去問了老闆自已現在的這張電話卡能不能升級,老闆說沒有辦法,所以意滿才會換了一個新號碼,只是換來換去,卡找不到了,人也聯絡不上。

看來,只有明天再來問老闆了,意滿回家後已經是凌晨了,快速的洗澡之後,意滿才上床睡覺。只是意滿這晚上都沒有怎麼睡好,意滿晚上睡了一小會後,她夢見自已被丟在了一個山莊裡面,自已的家人帶著袁眾寶走了,唯獨自已被留在的園子裡面,園子裡面沒有其他人,破敗荒涼。

意滿在裡面非常恐懼,一直四處尋找出口,園子的對岸是另外一座山上,意滿看見牛沁樺已經從這邊到了那座山頭上,但是過岸就只有一根獨木樹根,意滿顫顫巍巍的爬上去,在上面人都是抖的,樹根已經腐朽了,意滿在聽見樹枝的斷裂聲後趕忙往回爬,在觸地的瞬間,獨木樹根就掉在了河裡,意滿看見河特別寬、特別深,深到她看不見樹枝落下去的聲音。

意滿膽戰心驚,她不敢往河岸走去,她逃離了河岸,往山莊裡面走,突然原本破舊的山莊一瞬間變好了,意滿感覺周邊場景都在變換,自已身處其中,不一會兒遠處出現一個咖啡廳,意滿趕緊上前,咖啡廳前面擺了幾張桌子,上面撐了一把大傘,傘下面坐了一個人,是一個人的背影,意滿走近後,見那人是在低頭喝著東西,她一抬頭,居然是林真,意滿瞪大眼睛,興奮的看著她說:“你怎麼在這裡,我和家人走散了,我好像回不了家了。”

林真溫柔地說:“沒關係,我在這裡呀,我陪你,”意滿坐下來和她一起吃東西,吃完後,林真帶她回了家,到家後聽見外面有人吵架,意滿出去看,再回來時,場景又變換了,她看不見林真在哪裡,她拼命喊她,拼命往前跑,自已後面墜下深崖驚醒了。意滿醒後,心裡還想著剛才的夢境,已無睡意,抬頭看向窗外,一直熬到了天亮。

意滿很早就起來了,她想趕在營業廳開門前去等著。早晨天氣還有些冷,霧濛濛的,意滿裹緊了自已身上的衣服往營業廳走去,但是到時還沒有開門,意滿在旁邊等了一會兒,眼見快到了8點還沒有人來開門營業,意滿有些著急,因為等一下還要上班。

在到8點15分時,營業廳終於來人了,不過是一個營業廳上班的小哥,並不是昨天的那個胖老闆。

意滿看見小哥開門,趕緊走上前,營業廳小哥還有點疑惑,這人這麼早就開辦業務來了。就問了一句,“你來這麼早啊,我們店8點半才開門的”,說完就朝營業廳的兩側玻璃門看看一下,心想後面得貼一個營業時間告示才行。

意滿在一旁說:“我以為你們大概是8點上班,所以我就過來了,”意滿跟著小哥進了店裡,小哥把把營業廳的燈都開啟,門窗也開啟通風透氣。

意滿隨後就低下頭找東西,邊找邊說:“就是我昨天在這裡換了一張新的電話卡,然後老的那張不見了,我當時好像看見老闆把把換下的那張順手放在了這個櫃子上,我當時因為走的著急,就忘記拿了,”意滿的語速很快,又有點著急。

“你是說你的舊電話卡忘記拿了是吧,”小哥問。

“對的,就是你們這邊有看到嘛,那個卡對我很重要,”意滿問。

“這個我們這邊好像不怎麼保管,你先彆著急,我問一下我們老闆,看他又沒有幫你收檢,”說著小哥就掏出手機打電話,那邊的老闆好像才醒來沒多久,電話過了一會才接通。

小哥將事原委說了一下,“就是一個高高廋廋的女孩子,”小哥在旁邊說。

“就是昨天開通了國際業務的那個,”意滿也在一旁說。

小哥將手機開了擴音放在了玻璃櫥窗上,裡面的老闆聲音傳來,“哦哦,我想起來了,她的舊電話卡我當時放在櫃子上了,”因為在市裡,一般開通國際漫遊的人不多,所以老闆很快就記起來了

“對,老闆,你後面有沒有看見過呢,”意滿在一旁接話道。

“那個東西我們這邊不保管的,如果你沒拿走的話,這個放在櫃子上可能就被別人碰掉了,這個電話卡這麼小,很難找到的,”老闆在電話那頭說。

意滿聽後只剩下失望了,小哥看著意滿臉上有些難過的表情後說:“可能掉在地上,被當垃圾掃走了。”

“我昨天找了的,沒有。”

小哥聽見這話,有些吃驚,昨天就來找了。

“我昨天晚上來找的,把垃圾桶翻了好幾遍,”意滿有些喪氣地繼續說。

“那這個就很難找了,可能佔在別人的衣服或者鞋子上面帶走了。”

意滿低頭,有點無神的點了點頭,儘管可能是小哥說的這種情況。

半晌,意滿突然還記起自已還要上班,就趕忙往店外跑去。

去超市時,店長已經到了,看著意滿說:“你電話也打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看你遲到了多久。”

“對不起店長,我昨天換了手機卡,”意滿說著就趕緊穿上工作服準備上班,店長有些生氣,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意滿看著時間,自已遲到了接近20分鐘,心裡一嘆氣,也不知道店長後面會不會扣自已的工資,扣就扣吧,反正也是自已的問題。

意滿打算先好好的上班,就逼自已不再想這件事。

後面一段時間,意滿接受了事實,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回老家正巧碰見林真或者她家人,儘管這希望是很渺茫。

意滿在超市裡面上班久了,裡面的客人有些都非常熟悉,還有些大媽看見意滿長得清秀,就問她有沒有結婚,說自已的親戚怎樣怎樣,不過意滿卻沒有興趣。

中間幾個月裡,袁齡齡來看過意滿多次,見意滿生活沒有什麼問題就放下心來,只是見意滿沒有以前那麼活潑了,袁齡齡問是不是工作太勞累了,意滿說自已沒事。

很快就又到了過年,意滿現在也快要滿20了,原以為日子很難過,但是拖拖拽拽還是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