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範宵財對牛沁樺的私下的瞭解,袁齡齡她不肯也不行,不過這樣也好,自已就能順利的拿到介紹費了,只是看她們後面什麼時候再見面了,範宵財想自已得繼續再旁敲側擊一下,時不時地提醒她們一下,想著想著,範宵財就坐在凳子上慢悠慢悠地搖了起來。
李植娣幾人很快就到了村口,麵包車還沒有來,意滿其實和父母沒有什麼可以聊的,包括去李植娣廠裡打工時,回到李植娣和袁志矽的出租屋裡,幾人也是無言以對,此時意滿和父母站在一起,竟有點尷尬。李植娣和路人打招呼,意滿和村裡面的人雖然認識,但是總的來說還是無感甚至說是有些討厭的。村裡很多人都是典型的碎碎嘴,大多喜歡議論別人家事,還會無端的進行攀比,但是好在幾人在村口沒等多久車就來了。
把東西放進後備箱後,袁志矽就坐在副駕和司機聊天,因為司機就是寶來鎮的人,平時也經常能看見,家裡人多出行時,自家沒有車就一般聯絡麵包車,村裡的麵包車有限,總共也就那麼幾個司機,所以一來二去相互之間也都熟悉認識,因為車上有人聊著,氣氛相對來說還好,到達鎮上後,幾人又開始等大巴車。
小龍村較偏,出村出鎮就比較麻煩,光趕車就要花費不少時間,但是從鎮上到縣城的大巴車輛車次相對來說還比較多,袁志矽和旁邊超市的老闆閒聊,沒過多久,車就來了,但是因為幾人帶的東西比較多,只能放在大巴車兩側的後箱內,一番折騰後幾人才上車,意滿本來想坐後面的位置,但是大巴車上只有寥寥的幾個空位,正好有兩個連在了一起,袁志矽自已早就已經坐下了,意滿就和李植娣兩人緊挨著坐在了一起。
意滿想著在車上睡覺,就算不困,也裝作想要睡覺,意滿心裡想為什麼當時選擇和父母一起呢,現在和自已父母沒什麼話說,反倒有點不適應,可能意滿潛意識裡覺得自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她們在見面,心裡還是存了一點念想吧。意滿內心深處其實也是希望能像其他家庭一樣,家庭和睦,跟父母在一起是溫馨自在,但是自已這裡好像不太可能。
正想靠著椅子睡時,李植娣卻開始說了起來,“意滿,你自已在外面自已買一個手機吧,後面也好聯絡。”
意滿聽後怔了一下,“嗯嗯,好的。”
意滿回答了之後李植娣接著說:“身上錢還剩多少了,還有錢買手機嘛,”意滿聽到李植娣關心自已,心裡也不禁一暖,但是接下來李植娣又說:“錢要省著點用,不要亂花,你們身邊像你這樣年紀的女孩子不少,你不要像她們一樣到處亂花錢,”聽到這話,意滿當下竟也不知道說什麼。
“買衣服不要貪多,有幾件穿的就行了,也不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看上去樸素整潔就行。”意滿回答了一聲,隨後就問:“媽,你把姐姐的電話號碼給我吧,你這裡有嘛。”
李植娣說:“你爸哪裡好像有,等一下下車之後就讓你爸給你。”
“好,”回答之後,意滿就在座位上假寐,李植娣這時也沒有再說話了,直到車到了縣城之後,意滿被李植娣叫醒,原來剛才眯著竟然真的睡著了一小會兒。
袁志矽已經下了車,在後面車廂裡拿東西,待東西完全拿出來後,意滿上前說:“爸,你有姐姐的電話號碼嘛,我想留一個。”
袁志矽聽後就拿出手機翻看手機裡存著的電話號碼,意滿記下後,稍微停頓了片刻後說:“爸,你的電話我也留一個吧。”
記完後,意滿就和李植娣和袁志矽告別,李植娣在旁邊說:“你慢點走,一路上注意安全。”
意滿也回答:“嗯嗯,爸,媽,你們也是,我就先走了。”
因為意滿和李植娣走的不是同一個地方,李植娣她們早就訂好了票,她們和大巴車師傅也是老熟人了,所以她們就在現在的地方等著大巴來就行了,意滿需要去客運站坐車,意滿在途中想,還是得回市裡面買一個手機,這樣走哪裡也方便很多。
意滿很快就買好了票上了車,到達市裡面的時候還早,下了車後,意滿就回宿舍了。袁齡齡前幾天就來市裡面了,意滿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可能現在已經在上班了。
這邊,袁齡齡回到廠裡後,休息了一天後就開始上班,但是袁齡齡感覺並不累,因為她知道趙譯過幾天也要來了。就在前幾個月,袁齡齡和趙譯正式在一起了,袁齡齡感覺她和趙譯之間就沒有過什麼曖昧期,她就自然而然的和他在一起了。趙譯比起初中的長相其實並未發生很大改變,所以每當他站在自已面前時,她總能想起兩人初中在一起的場景,只是趙譯的話好像就沒有那麼多了。但是每當齡齡和他說起一些有趣的事時,趙譯還是會在旁邊聽著,眼中帶著笑,時不時的做出回應。
她們在休假時晚上會去金綏河畔吹晚風,她們也會在深夜下班後去燒烤攤子擼串,又或者兩人只是找個地方靜靜地坐著,牽著彼此的手,在後來袁齡齡回憶,若是能一直停留在這段時光是多麼好,或許齡齡認為有情人愛上不重要,愛下去才重要,但是世間並非所有感情都能走到最後。
意滿回到廠裡後,看見宿舍已經來了幾個人了,因為意滿是睡的是下鋪,上鋪是一個和意滿年齡差不多的女生,應該也是從張職院裡畢業沒多久。女生叫常筱,常筱長得個子小小的,長相甜美,這是意滿對她的初印象,但是常筱也喜歡玩,一般在休假的時候晚上都不回來,常筱在意滿眼裡就是活潑外向型的,她不喜歡一個人待著,做事情也是喜歡三五成群的,在寢室裡有幾個和常筱同齡的女生,經常和常筱混在一起。
意滿進到宿舍裡面,常筱就看見了來人:“意滿,你回來了,我們寢室還有幾個人沒有回來呢。”意滿看著床鋪,確實還有幾個沒有收拾,“嗯嗯,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早上就來了,我是坐的別人的車,順帶一起來的”,常筱說。
“哎,煩死了,還要上班,我本來就不想來了,我爸非得叫我來,”常筱有些抱怨道。
“好像明天可以休息一天?”意滿好像記得後天上班。
“對呀,後天才上嘛,不然那幾個老阿姨為什麼沒來,她們可是從來都不曠工的。”常筱又說。
她說的老阿姨就是宿舍裡面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其中有一個還和意滿在同一個車間。
“晚上我們出去玩怎麼樣,”常筱在問。
“是我們幾個人嘛,”意滿看了看其他正在收拾的幾人後說。
“對啊,就是我們幾人,我知道在河邊新開了一家酒館,到時候一起去唄,”常筱又說。
意滿有些猶豫,為了不掃興,意滿就答應了,另一個人在一旁說:“正好,我過年我親戚給了我壓歲錢呢,這下可以用了。”
“我也有啊,我媽媽和爺爺奶奶都給了,都怪我爸,非得要我來,不過他不知道我來也是溜出去玩。”常筱有些得意地說。
剛才說話的是寢室裡面常筱玩得好的朋友叫甘黎,兩人經常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姐妹,意滿聽著她們說著收拾著自已的東西。
“筱筱,晚上去酒館貴不貴呀,我這邊……,”意滿問
“不貴啊,我們主要是唱歌,不喝酒,放心吧,”常筱在一旁說。
意滿收拾好東西見常筱和甘黎已經出去了,意滿想著可能是去吃飯了,意滿在寢室裡休息了一下也去吃午飯了,吃完回到寢室後,意滿就躺在床上休息,慢慢地就迷迷糊糊睡著了,沒睡多久,就聽見宿舍有兩人在講話,大概是說自已過年去哪裡玩了,吃了什麼,意滿醒後就沒有了睡意,但是還是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就看見常筱和甘黎正在化妝,大概是為一會兒出去玩做準備吧。
等兩人化完妝後,差不多到了半下午,意滿起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等著兩人,只不過這兩人衣服換了又換,選了又選,前後加起來用了一個小時才出門。
剛走在廠邊門口常筱就停了下來,“這人怎麼還沒來啊,磨蹭死了。”
常筱說著說著,左側馬路就走來一個男的,高瘦不精幹,走近一看,面黃肌瘦,頭上支出一撮頭髮,暫且叫他小撮毛。小撮毛雙手插兜,上身是黑灰寬鬆衛衣厚,褲子是黑色寬鬆工裝褲,腳上卻是穿著一雙涼拖鞋,整個人走路一搖一晃的,吊兒郎當。
“叫你出來就快點啊,真是的,都不知道等你多久了,”常筱說著就往前走,小撮毛似是沒有聽見常筱的抱怨,轉頭看向意滿和甘黎兩人,眼神一瞥,“這個妹妹怎麼以前沒見過啊,”小撮毛看了看意滿說。
“這下你不是見過了嘛,”甘黎在旁邊說。
意滿以前休假有時間就去找袁齡齡,只是現在袁齡齡離開這裡了,平時休假在寢室,但是廠裡休假本來不多,意滿平時也不喜歡出來閒溜達,況且廠區這麼大,這小撮毛沒見過自已也是正常的,這是他故意這樣說。
因為酒館的位置距離廠子並不遠,所以幾人走路沒多久就到了上游河畔的小酒館,此時酒館內已經有人了,常筱就去了前臺登記,因為小酒館是常筱在下午就已經訂好了的,所以進去根據服務生的指引就順利到了包廂裡。
中途,路過洗頭間,看見一黃毛坐在洗手池邊喝酒,喝幾口就在旁邊吐,吐完後又喝,意滿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這人還是沒有起來的意思:“意滿,你快進來呀,在看什麼呢,”站在包廂門口的甘黎正在向意滿喊著。
意滿回望過去,“好,馬上過來。”
“你剛才在在看什麼呢,我看你在哪裡站了半天,”甘黎問意滿。
“我剛才看見了一個醉酒的人倒在了地上,”意滿正說著,就看見剛才路過的洗手池邊有兩個人將剛才醉酒的男子拖了出來。
意滿和甘黎同時向那邊望去,“哎呀,這個很正常,這些人就是喝多了的,不用管他們,”說著,甘黎就推開門,意滿走在後面一同進去。
在包廂的沙發上,小撮毛已經坐在上面了,手裡還拿著骰子在搖,“來一局,猜大小。”
甘黎看了他一眼,隨後坐下,“行唄,來就來,”甘黎說。
小撮毛抬眼看了看意滿,“一起來吧,三個人。”
意滿看了一眼後,微微點頭後就坐下,包廂臺階上的常筱還在除錯麥克風,正準備唱歌。
意滿起初還不懂規則,但是試著玩了幾輪之後,就懂了,但是意滿並不是特別喜歡玩。三人玩了幾輪之後,常筱就不想唱歌了,小撮毛讓出了位置,自已徑直出了包廂。
接下就是幾個女生在玩,隨後小撮毛進包廂了又自已點了幾首歌唱了起來,不過這小撮毛的聲音確實不怎麼好聽,意滿只覺得難聽,心裡想是不是面前的兩人習慣了小撮毛的聲音,聽這麼久竟然能忍受,正想著,甘黎就朝小撮毛大聲喊:“你平時不是說在練歌嘛,怎麼現在唱起歌來還是和原來一樣啊,”說著就向小撮毛嘲笑的看了過去。
“你敢嘲笑我,”小撮毛不停反倒繼續嗷著嗓子唱,唱了一首歌后,外面有人進來拿了幾瓶酒和小零食進來。
小撮毛剛才出去估計就是在喊酒,見東西來了後就招呼幾人去來喝酒,常筱估計也不喜歡玩骰子,就跑去和小撮毛喝酒去了,兩人邊喝酒邊划拳,甘黎則去唱歌去了,好在甘黎唱歌還是不錯的,聲音也比較好聽,只是很多歌意滿都沒有聽過,但是心想應該是當下比較流行歌吧,這樣想的原因主要是剛才進酒館的時候就看見很多年輕人在這裡,酒館很多東西估計是時下比較符合年輕人口味的。
小撮毛見意滿一個人在旁邊,就招呼意滿一起去喝酒,見此意滿並沒有推辭,想著來了就一起玩,反正人也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