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在重生之前,我一直都以為暴力只能解決少部分的問題。但是現在看來,理智只能對付同樣理智的傢伙。

如果那個傢伙根本就不存在理智,那麼以暴制暴則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腹部的傷口在隱隱在刺痛,我知道現在的我不適合動手。

但是現在沒有其他選擇,對於這種直接動手的傢伙,最後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打的失去任何反抗能力,甚至求饒。

“你他媽的,想死是吧?”

男人被重重的一腳踢飛出去,徑直的將摔在身後的玻璃桌上,粉碎的玻璃足以證明我剛剛的那一腳使出的力氣有多大。

醉醺醺的站起身,趁手再次抄起地上的酒瓶,剛想起身,卻被我單手死死的抓住頭髮,然後狠狠的砸在自已的膝蓋上。

現在自已的身體素質根本支援不了多久,所以只能用最快的解決這場鬧劇。

男人想要起身反抗,沒有握力的手掌不停的亂轉想要掙脫嗎,但卻被我死死的按在玻璃桌上。

我的力量在逐漸枯竭,男人的力量開始逐漸掙脫。

正當在想要不要一瓶子把這傢伙打暈的時候,管轄的保安終於是出現了。

隨後事態就逐漸被控制住了,不過一會警察和救護車也隨著趕到。

在簡單的瞭解情況之後,我便一起搭上救護車一起去醫院了。

據說那個男人是個老油條了,叫做俞昌,已經不止一次犯事了,因為賭博離過婚,所以,所以特別似乎對任何花錢比較大手腳的人都保持仇視的心理。

我捂著腹部的傷口,透過紗布溢位的血液讓我的嘴裡開始微微的發苦,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白露。

雖然鮮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她早就昏迷過去了。

我真的無法相信剛剛發生的這一切,我根本就無法想象到那個男人會突然動手,也無法想象白露會將我推開。

好像白露的厄運就是從遇見我開始,如果沒有我,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可是我,又到底做錯了。

我只是想,簡簡單單和自已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又有什麼錯啊!

一夜未眠,就這樣在病床外靜靜的等待著醫生把白露推進普通病房。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昏迷是肯定的。

自已腹部的傷口開裂,換紗布的時候硬著頭皮一聲不吭。

手上的鮮血被水流沖掉,但是我那雙黑白的眼睛確是依舊能看手上漆黑的鮮血。

我坐在白露的病床邊,似乎乾涸的瞳孔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愧疚,悔恨,懊惱……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都在自已大腦裡面瘋狂蔓延。

自已的意識像是逐漸潰散,彷彿根本就不存在這副肉體裡面。

“水,我想和水……”

“馬,馬上,我……”

細微的聲音逐漸流入發條的木偶,僵硬的轉過臉來,看著毫無血色的白露,猛的起身,卻差點因為雙腿生鏽摔倒在地上。

扶著床把手起來,卻發現病床前連杯子都沒有,更別說熱水了。

愧疚的看了一眼白露,然後倉促的離開。

腹部的傷口還是在隱隱作痛,但是現在我的顧不了這麼多。

杯子,熱水,毛巾,臉盆……該買的東西一件不少。

當我回到病房的時候,白露將被子蜷縮成一團,躲在被子裡,哽咽的聲音很小很小,我甚至都無法形容我現在的一個心情。

將東西放到一旁,礦泉水和熱水調和成溫水放到床頭櫃上。

“喝點水吧。”

我坐在一旁,不知道該找些什麼話題。

彷彿這個世界最大的笑話,在這種時候,都一點都不好笑。

白露許久才從被褥裡出來,然後顫顫巍巍的接過杯子。

她喝的很急,可能是真的渴了,也有可能是自已的眼淚哭幹了。

“以後別去那種地方了,如果真的找不到工作的話,我來想辦法。”

我從來不會鄙視任何職業,她們都是靠著自已的努力賺錢,只要在不違法的前提下賺到錢,那就是值得欽佩的。

但是,這不意味,我希望我自已的朋友去做這種事情。

“……”

白露沉默許久,最終無力的看著我的眼睛,絕望的開口道。

“長生,你覺不覺得我是一個災星?只要和我有關的事情最後的結局都會很不好,先是被我造謠,然後被我老爸不分青紅皂白的捅了一刀,昨天晚上又差點被別人把頭腦砸開花……”

“沒有那回事,你要知道,人活在這個世上,痛苦的事情總是一件跟著一件壓著你喘不過氣,但是隻要你緩過氣來,就會發現,世界還是挺美好的。就像古人常說的‘輕舟已過萬重山?’”

“所以有問題的就說出來,雖然我不是萬能的,但是還是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

“我們可是朋友!”

我看著那雙惶恐卻絕望般的眼睛,簡直無法想象到白露這一個多月到底經歷了什麼。

“長生,你知道嗎?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著我爸爸掐死了我母親,然後越過窗戶,從八樓直接跳了下去……我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可能到此就結束了,但是當在老家的爺爺奶奶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卻在一個星期之內相繼離世!這個原本熟悉的世界,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這麼陌生,陌生到,我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

白露的情緒在一瞬間徹底失控,這一個多月來的絕望遭遇在一瞬間湧現,她哭抱頭痛哭,哭的很大聲。

我無法體會到那種絕望,但是對於女孩子來說。

這種絕望,隨時都有可能湧現出跳樓或者自殺的想法,白露能夠好好的活著,就已經隨時都有可能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我輕輕的抱住她,她反而哭的更大聲了。

纖細的雙手摟住我的腰,然後盡情的說著自已的遭遇。

她在訴說在向這個世界去傾訴自已的不滿,不公!

但是這一切都就毫無預兆的發生了,並且所有人都無力的去改變。

現在的白露,可能是在這世界最絕望的女人!

而她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卻只是自已曾經造謠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