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氣有毒,吸入了氧氣人的壽命就會被限制。

相信神才能相信進化論,

最早的科學家是從神職人員轉換而來的。

時間等式沒有方向,現在也許是未來,而未來或許是過去,也就是說,金字塔有可能是未來人造的。

人是什麼,是指他的過去是什麼,將來並不存在,“現在”也只是一個聯絡著現在和將來的否定,實際上是虛無。

王行閉著眼睛,雙臂抱胸坐在座位上睡覺,他眼皮微動,透過顫抖的眼皮看出他的眼球正在不斷的轉動。

他正在做夢。

此時,王行的夢中,有些不流利的稚嫩童聲在他的耳邊響起,似乎是一首兒歌。他和幾個人影圍成一個圈席地而坐,一同拍著手唱了起來。

大家都很開心,那種感覺很溫暖,每個人都熟知著彼此。

王行看到一個留著長髮的男人一邊笑著一邊拍著手,在王行的印象裡,他是一個很懂事的大男孩。

但此時他的臉卻是模糊一片,當王行想要仔細看清他的臉時,忽然一種嚴重的脫力感油然而生,夢中的畫面也開始漸漸消失。

王行無力改變,只聽得到自已急促的呼吸聲,隨後,他一下子在座位上驚醒過來。

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是在做夢。

…………

人生就像是一部長電影,臺下臺上都是觀眾,而每個人,都有自已需要扮演的角色,而我,是一個複雜的角色,需要演出的內容包羅永珍但又比較單一。

我需要會做很多事,但最終的目的都只有一件。

工作從開始到完成的過程,我喜歡把它叫做藝術,我為此專門定製了一套昂貴的西服,我享受每次工作的過程,我認為需要有儀式感,所以正裝對我來說是必不可少的。

可對於我的想法,師父卻總是嗤之以鼻。

師傅是一位衣著得體戴著金絲眼鏡,梳著整齊背頭還喜歡把雙手背在背後的小老頭,他不喜歡別人這麼叫他,他希望別人叫他——老先生。

他對我很好,時常會給我的感覺似乎我們並非師徒,而是父子。

在他的家中還掛著一個玻璃已經四分五裂的相框,那是一個看不清楚臉的遺照,我聽他說,那是他的女兒。我不明白換一個相框,或者只是一塊玻璃,需要多麻煩,為什麼一定要把這個碎的玻璃放在這裡。

我從小在師父身邊長大,他告訴我說,我是他撿來的。關於親生父母,我沒有一點訊息,師父說見到我的時候,我身上並沒有任何帶有資訊的紙條。

師傅教會了我很多事,尤其是他用性命為我上的最後一課,最為生動,足以讓我感動到落淚。

我親手將師父埋葬,看著那孤零零的墳包,我不知道該不該為他立碑。

他用大半輩子時間教我做一件事,卻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告訴說他這半輩子教我的東西都是錯的,我實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把所有的真話加起來變成一個謊言嗎?

就像蒙太奇謊言那樣,但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是個騙子,他一直都是。

老頭,你騙不到我的,你忘了,我也是個騙子。你想用最後的時間來將我的認知觀崩塌,但那是不可能的,我又不傻。

不過,師傅臨走時提過一個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詞,我總覺得,他在臨終前說的這三個字隱藏著什麼秘密。

我一定要破解開。

對,我們不僅是師徒,父子,還是對手。

一場博弈的對手。

我對這個詞始終無法理解,這是老頭最後的一步棋,果然沒有那麼簡單,但我不會放棄。

踏破鐵鞋無覓處,在一次偶然的機緣巧合之下,我又見到了這個詞,現在,正坐在大巴車上前往出現過這個詞的地方。

我就要解開這一步棋了,師傅,你終究是敗我一招。

旅遊大巴的終點是一個遠郊小鎮,而我要找的那位素未謀面的人,就住在那裡。據我瞭解,我需要先找到他,然後才能夠接近師傅最後的那一步棋。

我緊了緊有些鬆了的領帶,又捋平了西裝表面的皺褶,坐直身體掃了一眼車廂內。

車內的人不算少,顯得有些嘈雜,還有煩人的小孩子在耳邊嗚嗚哇哇哭喊個不停。

是屁股裡塞滿了屎沒清理嗎?

算了,這是一個讓我連猜測都提不起興趣的命題。

他的媽媽對自已孩子的哭鬧充耳不聞,像一頭豬一樣閉眼假寐,任由小孩恣意妄為吸引車內人們的注意力,並悄悄在心裡樂開了花。

這種人,一樣無法勾起我的興趣。

此時,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沒開空調又打不開窗子的大巴車,人多再加上現在是夏季,按理說,我應該感到燥熱難耐,但奇怪的是,我卻在此時感到非常溼冷,全身上下的汗毛全都掛上了汗珠緊緊貼合在面板上。

正想著,身體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身上有雞皮疙瘩,剛才應該隨著劇烈的抖動,散落了一地吧。

這時,車廂內的幾個人開始唱起歌曲,最先起頭的是導遊,他穿的花裡胡哨,像一隻正在求偶的公雞。

我當即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的隨興表演,猜想著那些人會有怎樣的人生。

這是我很喜歡做的一件事,我常常猜想那些僅有一面之緣的人他們是做些什麼的,在他們的身上發生過什麼事,如果在後邊有機會證實我的猜想是錯誤的話,我將會非常的滿足。

因為,這就是我的樂趣。

我總是喜歡對未知的事物亂猜一通,最後如果沒有按照我的想法去發展,我就會心滿意足的去慢慢體驗。

我覺得,如果事情都能夠被提前想到那還有什麼意思啊?

對於未知的事,那些連想都想不到的事對我的意義就像是“奇異點”,每次遇到時我都會獲得快感,這也是我每次在工作的時候必會做的一件事情。

比如現在坐在我身邊的這位女士,她帶著細框眼鏡,將頭髮高高盤起,渾身上下充滿著幹練,在職場上一定是一位行事果決,思維縝密的新女性吧。

我在偷她包裡的東西前會先猜一下里邊大致有什麼東西,如果最後當我得手後,自已猜的東西大多都對了,那將會讓我感到相當沮喪。

那樣很無趣,不是嗎?

看她精緻的妝容,以及就算來旅行也依然堅持工裝的打扮,我猜,在她的包裡除了有口紅化妝品充電器之外,還有一個我想不到的東西。

那個東西可能會與工作有關,此時她正兢兢業業地回覆著工作群訊息,簡直像是一條忠心耿耿的大黃狗。

我輕輕嗅了嗅鼻子,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藍鈴花香,沒有因為車廂內的悶熱而散發其他味道,但根據這個把小時她坐立難安的樣子,我猜測包裡應該還有女性用品。

那麼,那個我想不到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在趁她跟導遊要水杯的時候,我找準時機將她的包一探究竟,但結果令我極為失望。

裡邊並沒有任何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東西,她果然是一個表裡如一的無趣女人。

我將錢從她的紅色錢夾中悉數拿走之後還往裡邊啐了口濃痰,同時將自已兩個鼻孔積攢的鼻屎挖出來在她包裡的衛生巾上來回擦乾淨了手指。

這是她表裡如一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