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可那雙如同蝴蝶翅膀般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彷彿被驚擾後正要展翅飛走一般。隨後,她緩緩地抬起小巧的手,輕柔地推了推馬嘉祺,動作迅速地繞過他,快步走向床邊,掀起被子便鑽了進去。

她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將自已緊緊包裹起來,形成一個小小的山丘模樣。馬嘉祺凝視著那個如驚弓之鳥般逃離的嬌小身影,原本冷峻的面龐瞬間陰沉下來。

片刻過後,他才邁步走到床鋪的另一側,毫不猶豫地掀開被子躺下。原本寬敞的床鋪因多了一個人而顯得有些侷促。此刻,他們彼此間的距離如此之近,近到顧溫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馬嘉祺的呼吸聲。這讓本就緊張不已的她愈發慌亂無措。

無奈之下,顧溫只能用力捏住胸前的被子,試圖藉此獲得一絲安全感,並輕輕咬著自已的下唇,以此來掩飾內心的不安與羞澀。

黑夜如同一張巨大的帷幕,悄然籠罩著整個世界。顧溫可努力與睏倦作鬥爭,但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眼皮逐漸沉重,意識漸漸模糊,緩緩進入了夢鄉。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臉上時,顧溫可悠悠轉醒。她眨眨眼,適應了一會兒光線後,便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旁的位置。不出所料,那裡空蕩蕩的,早已沒了人影。她不禁輕輕嘆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隨後,她掀開被子,翻身下床,腳步有些慵懶地走向浴室。走進浴室,開啟水龍頭,讓溫暖的水流沖刷著臉龐,感受著那股清新和舒適。洗漱完畢後,顧溫可踏出浴室,卻發現馬嘉祺不知去向。她心中湧起一絲疑惑,但並未過多糾結。

就在這時,她突然注意到自已的衣物竟已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床邊。她滿心好奇地從行李箱中翻出一件簡約的白色襯衫,配上一條黑色的包臀短裙,對著鏡子仔細比劃起來。看著鏡中的自已,她不禁有些驚訝——這樣的穿搭似乎多了幾分性感韻味。

她猶豫了一下,又繼續翻找其他搭配,但似乎並沒有更合適的選擇。思索片刻後,她決定還是穿上最初挑選的那一套。畢竟,馬嘉祺並不在身邊,自已喜歡怎樣穿著,就怎樣穿著吧。

最後,顧溫可滿意地看著鏡中的自已,深吸一口氣,然後自信滿滿地走出房間,迎接新的一天。

釦子被輕輕解開,彷彿一個個精心設計好的儀式步驟。她緩緩將浴袍褪去,放在一旁,準備穿上襯衫。就在轉身取衣之際,一陣輕微但清晰可聞的腳步聲傳入耳中。她突然想起臥室的門敞開著,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想要開口讓來人稍等片刻,但話未出口,目光便與站在臥室門口的馬嘉祺相遇。他側身而立,一隻手插進褲兜裡,另一隻手則漫不經心地轉動著車鑰匙。當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時,呼吸驟然停滯,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軀瞬間變得僵硬無比。

如瀑布般垂落至腰間的烏黑秀髮,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黑色的文胸簡約而不失優雅,襯托出她胸前如雪般潔白耀眼的肌膚。這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了,兩人對視無語,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氣氛。

在一片慌亂之中,她匆匆抓起一件衣服試圖遮住自已,而馬嘉祺也在短短几秒鐘後回過神來,迅速閃身進入客廳。

顧溫可只感覺一股熱流直衝腦門,心中氣憤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兩人之間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過了,但即便如此,每次見到馬嘉祺時,她依然會感到羞澀難當。

然而眼下並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她緊緊咬住下唇,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然後動作麻利地穿上一件件衣服,並特意戴上一對精巧別緻的珍珠耳環。

客廳內瀰漫著若有似無的菸草氣息,馬嘉祺靜靜地佇立於陽臺之上,任憑冷冽寒風拂面而過。身為一個正常男性,他並非無慾無求之人,自然亦有尋常人的生理慾望。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剛那道迷人倩影,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昨晚那盈盈一握的纖纖細腰,以及將她擁入懷中時的那份綿軟觸感。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感自心底升騰而起,令他恨不得立刻投身於冰天雪地之中,以消解這無名之火。

馬嘉祺覺得自已應該是瘋魔了,可能迫切需要清醒一下。

顧溫可換好衣服,從裡面走出來。正當此時,一陣輕微響動傳入耳際,她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卻見那個男人正信手捻滅手中香菸,並悠然轉過頭來,目光幽深如潭水,其中蘊含著無盡深意。

剎那間,她的雙頰緋紅似火,宛如熟透蘋果一般,僅與他匆匆對視一眼後便迅速垂下眼簾,不敢再多看哪怕半秒,只顧低首凝視著自已的足尖,一雙小手也因過度緊張而緊緊揪住衣角。

馬嘉祺則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淡定,緩緩踱步行至距她僅有一步之遙之處方才停下腳步。接著,他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吊兒郎當說道:\"你這是害羞個什麼勁兒呢?咱們可是夫妻呀,我看看自已

家的老婆怎麼了?\"

說完,他稍稍停頓片刻,似乎對眼前所見甚感滿意——尤其是看到她那逐漸泛紅的眼眸時更是如此。隨後,他的語調中流露出一絲戲謔味道:\"不過嘛……我發現,我老婆的身材還真是好!\"

顧溫可很不習慣這樣親密又輕佻的舉動,偏頭躲開他的手,面色冷了下來。“你不是說不喜歡我嗎?這是你自已說的。”

馬嘉祺整個身子倚在門後,懶懶散散的模樣,一條大長腿不安分地盪來盪去,他漫不經心地問:“那如果我說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呢?”

“改變主意,是願意……和我一起過了嗎?。”

“和你一起過?”馬嘉祺咂摸著這五個字,立起身子,微微眯著眼睛,一步一步地朝著她的方向走過去。

顧溫可被他逼著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後面的牆上,再也沒有了退路。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最後他的鼻尖幾乎要碰上她的鼻尖。

“你就這麼想要和我過日子?”

馬嘉祺把手伸過去,雙手撐在她的兩側,垂眼看向她。

顧溫可被馬嘉祺弄小臉不自覺的就紅了小臉,用小手輕輕抵在馬嘉祺的胸前。那雙漂亮的眼眸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眼神裡還帶著一絲羞澀。

馬嘉祺突然覺得前面的女孩好可愛,他現在剛好是藏不住心事的年紀。

馬嘉祺心中默唸著“可愛”二字,一股衝動湧上心頭,讓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輕輕戳了一下她那迷人的酒窩。當看到她原本就微紅的臉蛋上泛起更鮮豔的紅暈時,他終於滿意地收回了手。

他緩緩轉過身去,調整了一下衣裝,然後從自已的口袋裡摸出一張卡片,遞到她面前。他的聲音依舊平靜,沒有絲毫溫柔之意:“這張卡給你,裡面的錢隨你支配,權當作是對你未來一年內婚姻生活的一種彌補吧。”說完,他便將目光移向別處,似乎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顧溫可看著對方遞過來的卡,她沒有伸手去接,只是咬著嘴唇看著他,眼神裡帶著傷感。她在心裡深呼吸一口。

“不用給我錢的,我……我不要錢。”

馬嘉祺一聽,臉上漸漸浮起幾絲嘲諷,他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身體陷進沙發裡,兩條長腿交疊,眼神懶洋洋的,語氣卻是冰涼,“你費盡心思爬上我的床,不就是為了錢嗎?現在怎麼裝清高了?”

顧溫可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小臉一白“我……我說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馬嘉祺似乎感覺到她要說什麼一樣,只是自嘲似的嗤笑了一聲。

馬嘉祺沒有再理會他,而是旁若無人地點燃一支香菸,大口猛吸起來。他的目光如寒冰般冷酷無情地射向那個女孩,眼中充滿了對她無盡的譏諷與嘲笑之意。

顧溫可無法承受馬嘉祺如此凌厲的目光,心如刀絞般疼痛難忍,瞬間眼眶泛紅溼潤。她試圖抬手擦拭眼角即將滑落的淚珠,但當注意到對面的男人正死死地凝視著自已時,立刻硬生生地止住了這一動作。

她揚起那副楚楚可憐的神情望向眼前的男人,嗓音輕微顫抖:\"你......你把我帶到這裡來......難道只是為了滿足你的生理需要嗎?還是說......還有其他什麼事呢?\"

面對眼前這個玩世不恭、滿不在乎的馬嘉祺,顧溫可內心的酸楚與苦楚愈發濃烈,以至於根本不願再與他多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