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顧溫可只覺得心如刀絞般疼痛難忍,不由自主地緊蹙起秀眉來。而此時此刻坐在身旁的馬嘉祺,則緩緩起身,伸手扯了一下頸間系得有些緊的領帶。

恰在這時,顧溫可好巧不巧地抬起頭來,恰巧目睹了馬嘉祺的舉動。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著實將她嚇了一大跳,於是她慌忙朝後挪動身體,一雙美眸之中充滿了戒備與惶恐之色。

她的嗓音略微帶著一絲顫動:“你......你想幹什麼?我......我不要這樣啊!”

馬嘉祺默默凝視著眼前女孩過激的反應,又聽到她那因害怕而略顯顫抖的話音,嘴角突然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緊接著,他停止瞭解開領帶的動作,滿臉無奈地望向對方。

他的語調中夾雜著幾分調侃與戲弄意味:“難道在你眼中,我除了那種事之外就不會別的了麼?”

“拜託,我這才剛回來呢,別把我當成如此不堪的禽獸人好不好?”

言罷,馬嘉祺輕笑出聲,然後繼續慢條斯理地解開領結。

面對此情此景,顧溫可一時間無言以對,只能沉默不語......

顧溫可聽完馬嘉祺的話,心中不由得一震,她這才意識到原來是自已誤會了他的意思,頓時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像是熟透的蘋果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她低著頭,有些侷促不安地坐在沙發上,小手緊緊握成拳頭,小臉上滿是哀怨之色,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委屈。而此時的馬嘉祺已經扯下了領帶,他隨意地扔在一旁,然後目光便落在了女孩身上。

只見女孩依舊乖巧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宛如一隻受驚的小白兔。馬嘉祺靜靜地看著她,突然間,他的腦海裡浮現出老爺子曾經對他說過的那些話。這些話如同一把鑰匙,開啟了他內心深處某個被封閉已久的角落。

他凝視著女孩的眼神變得愈發深邃,其中竟夾雜著些許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這種感覺對於馬嘉祺來說是如此陌生,但又似乎在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他努力平復著自已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後,轉身輕聲對身旁的女孩說道:“下來吃飯吧。”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話音剛落,他便不再停留,徑直朝門口走去。留下顧溫可獨自一人待在原地,默默回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當聽到馬嘉祺的話語時,顧溫可微微轉過身來,緩緩抬起頭,目光追隨著那個離去的身影。只見馬嘉祺身著一件潔白如雪的襯衫,搭配著那條經典的黑色西褲,將他修長挺拔的身材完美展現出來。

僅僅只是一個背影,就讓馬嘉祺散發出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高貴氣質。那種與生俱來的疏離感,使得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起來。這個男人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令人心生敬畏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顧溫可看著已經消失了的人影,慢慢的回過神來,雖然,他一年之後,就要和自已離婚但是,她感覺自已還是挺幸運的,畢竟,自已曾經還擁有過這麼帥氣的男人。

想一想 自已好像也不是很吃虧吧。

顧溫可收拾了一下,就下樓了。

剛到樓下,她的腳步猛地停住了,身體像是被定住一般動彈不得,眼神也變得有些呆滯。因為,她看到了一個最不想見到的人——陳紅。

這個女人身著一襲黑色的長裙,裙襬如同夜空中的烏雲般鋪展開來;頭髮燙成了大波浪狀,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嘴唇塗抹著鮮豔而誇張的紅色口紅,彷彿一朵盛開的罌粟花。

此刻,陳紅正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塊鮮嫩多汁的水果,慢慢地咀嚼著。而她的對面,則坐著面無表情的馬嘉祺。

顧溫可看到這一幕,心中立刻湧起一股強烈的緊張感。她深知陳紅對自已心存不滿,甚至可以說是厭惡至極。如今這般情景下相遇,實在讓人感到尷尬和無奈。她不禁開始思索:究竟應該過去跟陳紅打招呼呢,還是乾脆找個藉口悄悄溜走?

正當顧溫可陷入兩難境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個女人竟突然將目光投向了這邊。當與顧溫可四目相對的瞬間,陳紅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滿滿的不屑之情。

只見她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種輕蔑的眼神斜睨了顧溫可一下,然後迅速轉過頭去,看著自家兒子冷笑道:

“喲,兒子啊!你看看你娶回家的到底是個啥玩意兒?見到長輩竟然連聲招呼都不會打,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顧溫可聽完對方說的話後,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心中一陣窘迫。她緊緊地捏住自已的衣角,腳步沉重地緩緩走到一旁站立著。

然後,她用輕柔的聲音喊了一句:“媽。”

然而,當那個女人聽到這聲呼喚時,卻突然發出一聲冷笑。她隨手將手中拿著的水果丟進果盤中,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揚起下巴,目光中充滿了深深的厭惡。

“媽?你覺得你有資格這樣叫我嗎?”女人的話語如同尖銳的刺一般,直直地扎進了顧溫可的心裡。

顧溫可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迅速低下頭去,雙手緊張地攥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面。此刻的她只能呆呆地站在那裡,顯得無比的無助和尷尬。

就在這時,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手突然伸過來,緊緊地拉住她,並將她按坐在沙發上。顧溫可驚愕地轉過頭,目光恰好與身旁的男人相遇。

馬嘉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搭在女孩的腰部,隨後轉頭冷冷地凝視著對面的母親。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彷彿還夾雜著些許憤怒:“既然您這麼不喜歡,那麼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她稱呼您為‘媽’了。”

對面的女人一臉驚愕地看向自已的兒子,似乎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然而,馬嘉祺並沒有停止,他緊接著說道:“你喜不喜歡是你的事,但有一點我必須讓你明白,她是我的妻子。”話音剛落,在場的兩個女人都愣住了,顯然她們都沒料到馬嘉祺會如此堅定地表達自已的立場。

特別是顧溫可,她的臉頰泛起一絲微紅,目光緩緩移向身旁的男人,眼中滿含著溫柔與感動。

他是在幫自已嗎?

陳紅則被馬嘉祺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只能瞪大雙眼死死盯著他。不過,很快她便將視線轉移到了一邊的顧溫可身上,那眼神猶如惡狼一般,恨不得立刻將顧溫可生吞活剝。

而她看了一會兒她之後,坐在沙發上,轉頭看向一旁的傭人。

聲音裡帶著狠厲“晚飯好了沒有?我都快要餓死了。”

旁邊的傭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好了。”

她聽到這話,直接走起身走到餐桌上坐下來,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馬嘉祺的臉上也看不出來任何表情。

他隨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孩,然後邁步走到餐桌旁,準備享用晚餐。與此同時,顧溫可亦步亦趨地跟隨著他們,來到桌邊緩緩落座。她輕盈地挨著馬嘉祺坐下,但藏在桌下的那雙小手卻因過度緊張而微微溼潤。

待到豐盛的菜餚逐一被端上桌後,三人便一同動筷用餐。然而,此時的顧溫可內心滿是忐忑不安,除了偶爾夾取擺在自已面前的菜品外,根本不敢伸手去觸碰其他佳餚。就連咀嚼食物的動作,她都格外謹慎輕柔,生怕發出一絲聲響。

正當大家默默進食之際,一道突如其來且頗為尖銳刺耳的話語劃破了餐桌上原本的寧靜:“我兒子碰過你嗎?”這句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顧溫可心頭,令她猝不及防,甚至一度忘記繼續手中的動作。她驚愕地抬起那張純真無邪、目光澄澈如水的面龐,直直望向坐在對面的女人。

只見那個女人正用一種鄙夷不屑的眼神斜視著她,說話的語調更是不由自主地上揚了好幾個分貝:“我再問一遍,我兒子碰過你嗎?”這次,顧溫可終於聽清了對方所言,剎那間,她那粉嫩嬌俏的臉頰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漲得通紅。她萬萬沒料到,對方竟然會如此直白地將這樣私密的話題公然擺上檯面討論。

顧溫可低著頭,眼神閃爍不定,手指緊緊攥著衣角,心中一陣慌亂。她忍不住迅速轉過頭,匆匆忙忙地向馬嘉祺投去一瞥。

怎麼可能沒碰過她呢?事實上,馬嘉祺不僅碰過她,而且次數相當頻繁。然而,面對這樣的問題,顧溫可卻感到茫然失措,不知如何回應才好。

馬嘉祺聽聞此言,手上原本緊握的筷子不由自主地放了下來。他的臉色陰沉至極,彷彿能滴出墨汁一般。他冷冰冰地凝視著坐在對面的女人,言辭間毫無留情:\"既然您已經吃完了,那就請回吧。\"

陳紅萬萬沒有料到自已的兒子竟會如此公然地下逐客令,剎那間臉色變得慘白如紙,手中握著的筷子也因過度緊張而微微顫動起來。她先是瞄了一眼顧溫可,接著又將目光移回到馬嘉祺身上,緊接著猛地一甩手,將筷子狠狠地砸在桌面上,然後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徑直離去。

此時此刻,飯桌上僅剩下馬嘉祺與顧溫可二人。顧溫可頓感氣氛異常尷尬,彷彿有千萬雙眼睛正盯著他們。她手足無措,實在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

而一旁的馬嘉祺卻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了,拿起桌子上的筷子繼續優雅的吃起來。

冰冷刺骨的話語突兀地從一旁飄來:“你不吃飯,就這麼盯著我看,難道我看起來比飯更好吃嗎?”聽到這話,顧可溫那嬌俏的面龐瞬間如熟透的蘋果一般漲得通紅。她心中暗自思忖,他怎會知道自已正在凝視他呢?然而,儘管滿心疑惑,她卻不敢貿然開口詢問,生怕引起更多的尷尬與誤會。於是,她只得默默垂下頭去,重新拾起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起眼前的食物來。

這頓飯吃得異常安靜,二人全程毫無交流。待到馬嘉祺用餐完畢後,便徑直起身走向書房,徒留顧溫可獨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她靜靜地凝視著馬嘉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一時間竟難以言喻。她不禁捫心自問,對於馬嘉祺,自已究竟抱有怎樣一種情感呢?是單純的喜愛,亦或是源自內心深處的欣賞之情?而如今,這份情感似乎正悄然發生著某種轉變……

果真是如此麼?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情愫產生變質時,我們的心境是否也就此失去了掌控,不再受自我意志的約束呢?

顧溫可心事重重地吃完飯後,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想起馬嘉祺在餐桌上為自已撐腰的樣子,心裡又感動又糾結。她知道自已對馬嘉祺的感情已經發生了變化,可是他們之間還有一年的契約婚姻,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第二天早上,顧溫可醒來時,第一件事情,就是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卻是一片冰涼。

這說明馬嘉祺昨天晚上,並沒有來房間裡睡覺,想到這裡,她的心不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