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面沉似水、眼神冰冷地瞥了那個戰戰兢兢的女孩一眼後,便毫不猶豫地邁步走進了浴室。

顧溫可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偷瞄著馬嘉祺漸行漸遠的背影,一邊努力剋制著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滑落,但當她看清男人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時,所有的堅強瞬間土崩瓦解,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湧而出。她不敢哭得太大聲,生怕會引起馬嘉祺的注意,只能壓低聲音,輕輕地啜泣著。

她緊緊抱住被子,彷彿那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將頭深埋其中,盡情宣洩著內心的痛苦與無助。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漸停歇,她這才敢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一片狼藉的床鋪和那些刺眼的汙跡上。她咬了咬嘴唇,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艱難地下床去更換備用的被褥。

此時此刻,顧溫可終於有勇氣審視自已傷痕累累的身軀——全身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吻痕,有的地方已經紅腫發紫,觸目驚心。特別是大腿內側和手腕處,更是慘不忍睹,又紅又紫,讓人不禁聯想到她剛剛所經歷的那場可怕磨難。

她記得她剛才實在是太難受了,她抬手去撓男人的背部,卻被男人死死的禁錮住在頭頂。

她眼淚婆娑的看著自已身上的一切。

卻也只是抿了抿小嘴,強撐著身子下來把被子換上。

她不知道馬嘉祺什麼時候出來,他應該很討厭她,那她還是不要和他睡在一起了,她要不就在旁邊的沙發上湊合一晚好了。

這麼想著,她就拿起一個枕頭,來到沙發上,慢慢的就躺下去了。

她太累了,她實在不想和他再有什麼語言上的過激行為,不如,就讓她安安靜靜的度過這一年,等到這一年過去之後,她就自由了。

想著想著,顧溫可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馬嘉祺剛從房間走出來,眼神便不由自主地望向床鋪,但出乎意料的是,床上空無一人。他微微皺眉,腳步緩慢而堅定地朝著床邊靠近,目光落在已經更換過的床單上,眼眸深處流露出一絲連自已也未曾察覺到的柔情。

當他轉過頭時,視線恰好捕捉到沙發上似乎有個人影。於是,他邁步向前,走近後才發現原來是那個女孩正蜷縮著身子躺在那裡,宛如一隻受驚的小動物般惹人憐愛。此刻的她顯得如此渺小脆弱,眼角還掛著尚未乾涸的淚痕。

馬嘉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移向女孩裸露在外的肌膚,果不其然,入目之處盡是青紫交錯的傷痕。特別是那原本白皙如雪的頸項周圍,佈滿了他剛才肆虐所留下的印記。

看到這一幕,他心中不禁湧起一絲難受。難怪剛才她一直喊痛,想來確實是自已太過粗魯了些。

第二天,當顧溫可醒來時,她感覺自已的身體就像是散架了一樣,渾身痠痛,她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朝視窗看過去,原來,天亮了啊。

她想要起來,卻發現自已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她有些疑惑的轉頭,就看到馬嘉祺的那放大的俊臉。

顧溫可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就愣住了。

她如果昨晚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是在沙發上睡的嗎?

她試圖挪動一下身體,但隨即驚恐地發現自已竟然完全無法動彈分毫!前方是沙發,背後則緊貼著馬嘉祺,此刻的她彷彿置身於一塊夾縫之中,進退兩難、動彈不得。

無奈之下,她只得小心翼翼地翻過身來,面對著馬嘉祺。望著眼前那張英俊迷人的熟睡面龐,顧溫可不禁看得出神。漸漸地,眼眶竟不由自主地溼潤起來。

若是當初兩人並非因迫不得已而結婚,而是真心相愛走到一起,或許彼此間便不會存在如此之多的嫌隙與疏離吧!說不定,這時候的他也就不會這般厭惡自已……

然而,內心深處仍有一絲疑惑縈繞不去。畢竟,據外界傳聞,但凡馬嘉祺不情願之事,此生絕無可能妥協。那麼為何起初他同樣不願與自已成婚,最終卻又應允相伴?更令人費解的是,二人約定好的離婚期限竟是短短一年之後。

莫非……真如外界所言,是爺爺以某種手段要挾逼迫了他不成?想到此處,顧溫可心中愈發紛亂如麻。

顧溫可想著,她突然感覺有一道目光好像一直盯著自已,她的眼皮頓時跳了一下,慢慢的把自已的頭從馬嘉祺的懷裡抬起來,就看到馬嘉祺那用那深邃的眼神看著她。

也許是剛剛醒來的緣故,他的眼神尚有些惺忪迷濛,但當目光觸及到眼前的女孩時,彷彿瞬間被點燃一般,他猛地伸出手臂,緊緊地摟住女孩纖細的腰部,並將自已的頭顱輕輕倚靠在女孩柔軟的胸前。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顧溫可驚愕不已,身體完全僵住,甚至忘記了該如何擺放雙手。此刻,馬嘉祺溫暖的氣息如春風般拂過她的肌膚,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每一次呼吸,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古龍水香,恰到好處,沁人心脾。

除此之外,那屬於男性特有的成熟韻味更是如同一股無形的魔力,使得顧溫可的俏臉漲得通紅。她羞澀地抬起一隻小手,試圖推開馬嘉祺寬厚的胸膛,嬌柔的聲音中略帶一絲緊張:\"馬......馬嘉......祺,快起來了。\"

馬嘉祺聽到女孩的話語,他有些不滿的蹭了蹭她的胸前,聲音也帶著男人應有的低沉和沙啞“還難受嗎?”

“嗯?”

顧溫可被馬嘉祺突然起來的話弄得有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馬嘉祺是意思,所以,她也只是發了一個語氣詞,表示疑惑?

馬嘉祺這時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語氣裡帶著懶散“身體還疼嗎?”

當聽完馬嘉祺的話之後,顧溫可如醍醐灌頂般恍然大悟,終於理解了他話語中的深意。意識到這一點後,她的臉頰瞬間像熟透的蘋果一般漲得通紅,彷彿能滴出血來。她羞澀難當,眼睛根本不敢直視前方那近在咫尺、正凝視著自已的馬嘉祺,慌亂之中只能拼命將自已的小臉埋進馬嘉祺寬闊堅實的胸膛裡,似乎這樣就能躲避掉那份讓人窘迫不堪的尷尬和羞澀。

顧溫可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她能感覺到馬嘉祺的目光仍停留在自已身上,彷彿要透過她的面板看到她的內心深處。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已平靜下來,聲音還帶著羞澀“好……好多了。”

馬嘉祺嘴角微揚,“那就好。為什麼不睡床?。”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