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節很快也很順利地完成,沈故淵看著身邊低自已一頭的新娘,嘴角微微上揚,顯示出自已的好心情。將人送至洞房,“你安心坐一會,我去去就來。”

親王出門後,丫鬟貼心的遞上點心“王妃,吃點點心吧。這是王爺專門吩咐廚房為你準備的。”

白池魚從紅色嫁衣寬大的袖袍中伸出手,那白嫩柔軟的玉手在燭光的暖光下縈繞著一圈淡白色的光暈。飽滿的指甲,圓潤的弧度極為可愛。粉嫩的顏色昭示著雙手的主人將會幸福美滿的過完此生。

白池魚心中微微泛甜,秦王從未溫柔的對待自已。這次貼心的替自已準備點心,是不是說明了秦王還是喜歡她的?將點心放到嘴裡,小口小口地吃著。粉嫩的櫻花色點心,小巧的只有拇指大小。極為精巧,應當是宮裡御廚做的。就連白丞相府都只能偶爾嘗幾次。

如此想著,羞澀的低下了頭。

另一處.......

“二哥,這可是你第一次成婚。可要好好和我們喝上幾杯。”四皇子眼中帶著一絲邪惡,眼裡毫無祝福的神色。

太子本來一個人低頭喝悶酒,聽到老四這麼說,當即站起來舉起酒杯“就是,二弟的新娘如此美麗大方,但你也不能因為心急就丟下兄弟們獨自去享受了。”

秦王皺眉,今日是自已大婚。一個兩個這樣相當於鬧事。他不想影響今天的好心情,舉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和他們灌下去。

“大哥,你們在這樣灌下去,二哥可就醉了~”最小的弟弟,十皇子年紀尚輕。心思也最為純淨,看到幾位哥哥這麼灌酒,心下有些不忍。

“十弟這麼心疼二哥,不如你代他?”老四挑釁的衝著秦王挑了個眉毛。

“好!二哥,我替你喝幾杯。”不顧沈故淵的阻止,小十豪邁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再繼續喝第二杯的時候,沈故淵直接攔下。“小孩子喝什麼酒!”招手吩咐下人給小十上了杯果汁。

“哈哈哈”太子臉通紅,喝醉了。十分失態的說到“小十你能代你二哥喝酒,能代他入洞房?”此話一出,桌上那些反秦王的大臣貴族都紛紛大笑。

小十不明白,但也聽出這些話不是什麼好話。低著頭看杯中的果汁,神情有些悲傷。他雖小,心思也純淨。但不是傻。生在帝王家,很多人都告訴他最是無情帝王家。桌上的這些情形,他見過不止一次......

三哥沒死前告訴自已,總有人會願意和他真正的做一家人。心中苦笑,恐怕是除了三哥,沒人願意了。

“太子皇兄,今日是弟弟大喜之日。諸位真心前來祝願,弟弟自然是高興至極,但若是故意找不痛快也別怪本王不給面子!”說完,重重的放下酒杯,轉向了軍中兄弟擺的那桌。

太子害怕有些懼怕沈故淵來真的,也就不自討沒趣到時間就離開了。

“小十,你不回去?”

十皇子迷迷瞪瞪的從桌子上起來,抬頭看到月至中天。“走。”讓隨從揹著自已背了回去。

沈故淵一人獨自坐在亭子裡。“王爺!人醒了”

“走!”帶著人,匆匆離開王府。沒多久一行黑衣人來到京郊的一處別院。

“主子!到了。”

黑衣人十分謹慎的試探身後是否有人跟蹤,在判斷無人跟蹤之後,直接拐進一座院子。

“王爺~”

方星炎若是看到此人,一定驚驚訝叫出來。因為這個人是她還在一直尋找下落的上官。不過,上官一臉慘白,身上多處綁著繃帶。就連眼睛...都缺了一隻。

原本也是上京非玉帶朱冠不戴,非紫金繡袍不穿的貴族公子哥。可現在變成了朱顏盡損的殘缺之人。恐怕,就連兵部尚書都不能接受自家兒子變成了這樣。

“殿下!叛徒是...是郎副將。”上官景明躺椅在枕頭上,由於剛剛清醒,身體還很虛弱。說話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醒過來就好。其他的我會安排,你不用擔心。”方星炎給他的所有軍備全部到貨。還給了許多出其不意的大傢伙。他已經全部悄悄運送到一處地方。就等待著東風。

“老將軍和...司徒...”說出,上官景明想起那天那副慘烈的樣子。屍山血海,全是自家兄弟的屍體,司徒全身插滿箭雨,最後拼著一絲力氣也要為他擋下那致命的一刀。老將軍一人為他擋住上千騎兵,死也不肯下跪的模樣。

上官眼眶通紅,雙手握緊拳頭。“要為他們報仇!”直勾勾的看著沈故淵,咬牙切齒,眼睛裡全是憤怒和仇恨。他沒辦法不恨,那些都是一起談天說笑了近十年的兄弟,他還沒給司徒做過媒,司徒欠他的十幾兩銀子還沒還!大頭還要給自已孩子當武術教練......

有的還沒娶媳婦,有的還有老孃沒送終......太多太多的遺憾,太多太多的願望等著他們去實現去完成,去彌補。而這一切,都被那個叛徒郎薛華給葬送了!

“放心...”沈故淵看到上官眼裡的仇恨,哽咽住。“所有人的仇,我都會報。”鄭重地拍了拍上官的肩膀“活著就好。一切有我。”扔下兩句話,沈故淵頭也不回的轉身踏入黑夜。

而另一邊

新房裡的白池魚左等右等沒等到沈故淵的身影。“蓮兒,可去前頭看了?王爺呢?”

蓮兒看了看自家小姐,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閉著嘴巴一句話沒說。

“說啊。”白池魚有些著急,美目微嗔。

“王爺,說...說他有急事處理...讓您自行歇息。”蓮兒說完,就看到自家小姐一副備受打擊的樣子,無力的癱坐床沿。

“他......明明今日我瞧著,他娶我他是歡喜的。為何...偏偏在今日放著我不管?”

新娘成婚第一晚尤為重要,是在夫家能否站住腳跟的憑據。他這樣不顧自已,是讓自已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嗎?第一晚就拋棄新娘去處理公務,她要怎麼在世家小姐們的面前抬起頭來?本來就為了......跟他私奔至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