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德全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心中暗自思忖:“瞧他那副模樣,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他深知眼前之人並非等閒之輩,而是朝廷中的一顆新星,備受皇帝青睞。儘管目前只是個從七品的小官員,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不過是皇帝有意讓他經受磨練而已。

蘇德全堅信自已的判斷,他敢打賭,不出三年,皇帝必定會將此人召回都城委以重任。畢竟,這樣的人才實在難得,皇帝又豈能輕易放過?蘇德全不禁感嘆道:“此子前途無量啊!”他決定要好好關注這個年輕人,說不定將來還能從中受益呢。

“微臣參見皇上!”

“快起!”皇帝端坐在棋桌前,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話,一邊換上了日常穿著的服飾。他的動作優雅而自然,彷彿每一個細節都經過精心設計。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威嚴莊重的皇帝,更像是一位氣度儒雅的中年大叔。

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親切和隨和:“現在就你我兩人,不必多禮!”說著,他伸出手示意她坐下,並指著桌上的殘局說道:“來,陪我下幾局吧!”

皇帝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彷彿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她不禁有些緊張,但還是順從地坐了下來。棋盤上的棋子擺放得井井有條,似乎在等待著他們的較量。她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這場挑戰。

“皇上,臣不會下棋”

“哈哈哈,更像了!”

方星炎有些不明白,疑惑了一下。什麼更像了?

“四年前,貴妃壽宴。朕啊,遇到過一個小傢伙。也像你這般不卑不亢,和你一樣有趣有能有才華!”皇帝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落寞,“可惜啊,她沒有像你這般有機會能夠將才華展示出來。是朕害了她!”

方星炎大為震驚,原來一國之君也會為一個不相干之人愧疚嗎?

“朕大殿之上看你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她,想起來她的姑姑。都是才華橫溢的人,也都是...可憐之人!不,”皇帝頓了一下,“朕比他們更可憐,明明朕擁有這麼大的權力,卻救不了他們!”

“皇上......”

“你不必勸朕,朕都清楚。這是朕應該揹負的。”

這一夜,皇帝和他掏心掏肺的徹談良久。一直到天微亮,皇上才去上朝。而他,離宮趕去虛縣、赴任!

方星炎自小到大都未曾離開過這座繁華的都城。他在這裡出生、成長,對於都城裡的一切都再熟悉不過。然而,當他踏出城門,走向那些稍微偏遠一些的地方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為震驚。

他原本以為,遠離都城的地方也會如詩如畫,充滿著寧靜與美好。但事實卻並非如此,他看到的是一片貧瘠和困苦。百姓們生活艱難,面容憔悴,他們的日子遠不如都城中的人們那樣舒適和安逸。

方星炎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情感,他意識到自已一直以來對世界的認知是多麼侷限。這些偏遠地區的百姓,他們默默承受著貧困和苦難,而自已卻對此一無所知。這種巨大的反差讓他深感愧疚和自責。

要不是急著上任,她都想給百姓擺攤免費看珍了......

經過漫長的旅途,方星炎終於來到了與西北接壤的郫縣。一眼望去,這裡盡是無盡的黃土和漫天飛舞的風沙……用“不毛之地”來形容此地似乎還有些含蓄了呢。回想起兩個月前皇帝與自已徹夜長談時的情景,她心中不禁感慨萬千……也難怪皇帝會如此憂心忡忡啊!要不是自已心態夠好,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就崩潰了吧!那麼,自已是否應該就此放棄呢?畢竟這任務實在太過艱鉅……不過,再想想那份豐厚的酬勞,她還是決定咬咬牙堅持下去。罷了罷了,就當是為了那點薪水,自已也只能勉為其難地幫這個忙了。

緊趕慢趕,終於到了縣令......府?方星炎驚訝的上下打量面前的府邸,確定這是縣令府?而不是廢墟?

“大人,您就是新來的縣令吧?”一個穿著破爛的小廝,笑著跑了過來。

“這是縣令府?”看出方星炎曼聯嫌棄,小廝不好意的說“哎,上任縣令被斬頭,抄家的官兵圍剿了所有東西不說,還到處搞破壞,西北這地方,房屋一旦不經常修補,就到處漏土,揚沙子。”

話音剛落,頭上屋簷掉了一大塊土屑。“咳咳!咳咳!!”方星炎被搶的差點肺都咳出來......

“你去找人把衙門修一修”方星炎實在受不了,她要是有支氣管炎,恐怕都活不了今天。

方星炎見到小廝不為所動,在一邊躲躲閃閃的到處亂瞟。

“幹什麼呢,找人修,不!重建!銀子我會出的!”聽到這句話,小廝才痛快的找到捕快,帶著幾人走。

沒一會,方星炎才傻了眼。不對,她住哪??????衙門這破地方到處都是露天的,她可不想半夜剛睡著就被灌一口風沙......

一個多月的奔波,方星炎已經疲憊到想立馬躺在地上睡一覺。

但是為了成年人那一丟丟的尊嚴,他還是打算就近找家客棧好好休息一下。他真的非常累,她真的快堅持不住了。

剛走到拐角處,“身嬌體弱”疲憊不堪的方星炎,就被一個小孩子碰倒在地。她竟然勞累到一時間沒站起來。

好不容易扶著牆站起來,氣喘吁吁的站著休息了好一會。不用給自已把脈她都知道,自已虛的不行。長達一個多月沒睡好覺,在野外露宿不是有蛇蟲屬蟻,就是下雨露水。要是再繼續下去,他將會是第一個由於沒睡好覺死在路上的命途多舛的探花郎。

他不是不想坐馬車,主要是馬車真的好暈....一走起來車廂晃盪的她都恨不得把腸子吐出來。所以她選擇騎馬。

西北的太陽,到底是比南方的日光強上很多。不僅有強烈的刺激感,而且她經過了半個月的風吹日曬,手心和手背都是兩種顏色。她的臉放在煤堆裡,都分不清誰更黑一點。

“站住!”

小女孩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膽怯和好奇,她仰頭望著面前這個比自已高出許多的男人,整個人都有些發愣。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讓小女孩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但同時他那張英俊的臉龐卻又深深地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她靜靜地凝視著男人的臉,心中暗自驚歎:“好漂亮的一張臉啊!”男人的五官猶如雕刻般精緻,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高挺的鼻樑下嘴唇微微上揚,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僅如此,男人身上穿著的衣服也十分考究,剪裁得體、質地優良,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質。

更令小女孩感到驚喜的是,從男人身上還傳來一股淡淡的香氣。這種香味清新宜人,彷彿春天裡盛開的花朵散發出來的芬芳。小女孩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些,試圖更真切地感受這股美妙的氣息。

“你手裡的是什麼?”護衛一把搶過小女孩手裡的荷包。遞給身後的人。。

男人把荷包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了一會說到“這東西哪來的?別想著說謊。”

“是...是”望著沈故淵那張好看又嚇人的臉,小女孩都忘記要撒謊,直接說到“我太餓了,就在後街衙門...拐角處偷的一個大哥哥的。”

沈故淵滿意的將荷包裡的銀票全數交給小女孩,荷包則是自已拿走。帶著侍衛急忙趕到小女孩說的地方。

來到那破舊的衙門,剛走到拐角,就看到一個人倒在地上。沈故淵命手下將趴在地上的人翻過身來。在看到那張黑了好幾度的熟悉的臉後,沈故淵一愣!過了會才反應過來這人就是方星炎。

隨即將人抱在懷裡,“帶我去醫館!”說著,就跟在隨從的身後跑了起來。

醫館裡。

老大夫一臉嚴肅的替方星炎把脈,而方星炎則是閉著眼睛昏迷在榻上。

“嗯......小友無甚大礙,只是氣血極虛......”老大夫一手把脈,一手捋著鬍子。沉吟半天才得出這麼個結論。

沈故淵冷聲說道“那為何她昏迷到現在都沒醒?”

“......這...”大夫說不出原因。

沈故淵急得抱起人就要找下一家醫館。

“別......你別攔著我......看我......小爺..小爺才是最亮的崽!”方星炎說完,還咂巴咂吧嘴。

“原來,只是睡著了。難怪老夫看不出來什麼原因”

沈故淵滿頭黑線。這傢伙好幾個月沒有音訊,他還以為遭人追殺,下落不明瞭呢!默默的把人抱在懷裡,回了王府。

睡了一天一夜。

方星炎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舒展完筋骨,就發現沈故淵坐在自已床邊......對了,她那天實在忍不住就倒在地上睡了會。

怎麼沈故淵...咦,不對!哪來的床?

“醒了,趕緊下來吃飯!”沒見過這麼靠不住的縣令,一路上把自已累個半死不說,她自已的下屬找他的主子都找不到人。

那個方星炎派去找人裝修衙門的小廝,在衙門轉悠了兩天都沒找到他們縣令。只好找到王府,報案說新來的縣令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