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姑娘瞪大了美麗的眼睛,櫻桃小嘴微張著,滿臉都是驚詫和不解之色。很明顯,她有著超凡脫俗的醫術造詣,可以輕而易舉地察覺到洛歸河身體內部的異常狀況。面對若雪姑娘如此直接地質問,洛歸河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瞬間緊張起來。但還是努力讓自已的表情顯得平靜一些,不露出任何破綻來。

“這個……說來話長啊!實際上,自我幼年起便身體羸弱、疾病纏身。然而,命運卻在某一時刻發生了轉機——我有幸偶遇一位身懷絕世機密的神秘高人。那位高人心懷慈悲,見我可憐,於是決定將一門獨門秘法以及一套錘鍊經脈之法傾囊相授予我。

然而,世事難料。或許是因為我天賦有限,又或者是修行途中遭遇何種變故,最終竟然遭受這門秘傳技法的反噬。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不僅令我原本就虛弱的氣海徹底乾涸枯竭,更使得周身經脈受到重創,幾近毀滅殆盡。”

洛歸河面露遲疑之色,似乎心中藏著某些難以啟齒的隱秘之事。他緩緩地講述著,言辭間流露出深深的無奈。

若雪姑娘聽後,眉頭微微舒展,若雪姑娘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對洛歸河的解釋略有接受,但仍舊有些疑慮未消。然而,她並未繼續追問他的過去,依舊還是回到了他們最初的問題。

洛歸河看出了若雪姑娘還有疑慮,但他也不想做過多解釋。

“原來如此,那你的傷不要緊吧?這倆這也是不打不相識了,我還不知道公子的名字呢,小女子都把名字告訴你了,雖然是我有錯在先,但是我還是希望公子能把名字告訴小女子。”若雪瞪大了眼睛看著洛歸河說道。

“只是些皮外傷,不要緊的,若雪姑娘還是不要自責了,沒有什麼大礙,在下洛歸河,並非不願告訴你,李兄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不太喜歡向別人提起我的名字罷了,姑娘莫怪。”

“洛公子言重了,區區名字何來怪罪之言。”若雪說著說著把目光移到了李辭懷身上。

“他現在怎麼樣了?還要多久才可以醒來?”洛歸河問道。

“他的傷勢很重,我剛剛把內力注入他的體內他的靈海已經恢復許多了,但因為強行提升境界,經脈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這段時間恐怕他是無法醒過來了。”若雪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

洛歸河點了點頭,他知道李辭懷變成現在這樣全都是因為他,現在他也應該負起責任,在這段時間內對李辭懷進行無微不至的關照,洛歸河的眼神中也充滿了對李辭懷的擔憂。

接下來的日子,三人便暫時留在了這座破敗的廟宇中。若雪姑娘負責照料李辭懷,而洛歸河則負責尋找食物和水源,同時也在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以防再有不測之人出現。雖然洛歸河沒有武功,但也可以用他的輕功在遇到危險時應對一二。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李辭懷的傷勢也逐漸有了好轉,他的意識也開始恢復。當他再次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白若雪姑娘在一邊清洗著食材,雖然身體仍然虛弱,但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而的微笑。

這時若雪姑娘彷彿感覺到了李辭懷的醒來,猛地一掉頭,發現了剛睜開眼睛的李辭懷。

“你終於醒了!!”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匯聚在眼眶,她的唇角微微上揚,試圖壓制住那即將爆發的哭泣,但愈發劇烈的抽噎讓她的努力化為徒勞。

她立馬跑到李辭懷身邊一把抱住了李辭懷,那眼眶的淚水在抱住李辭懷的那一刻最終溢位,沿著顫抖的臉頰一顆顆緩緩滑落。

“啊!!我沒被打死不過要被你勒死了!!”李辭懷微弱的笑道。

“我哪有用那麼大的力氣!”白若雪邊說邊放開了李辭懷。

“我現在很虛弱欸!!你怎麼還哭上了!我這不是還沒死呢嗎?”、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怎麼能做這麼冒險的舉動,強行引天地之力破鏡,你知不知道這樣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怎麼能這麼亂來?要不是因為我來了,也許你就真的死了!!”白若雪帶著哭腔說道。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會來,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會路過我們打鬥的那片森林,所以我才強引天地之力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李辭懷現在雖然很虛弱,但是說這些話時卻有些許強硬的態度。

“你怎麼這麼肯定,萬一我那天就就沒有經過那片森林呢?總之之後一定不能做這麼冒險的舉動!聽到了嗎?”白若雪振振有詞的說道。

“當時情況危急,實屬無奈啊,當時的情況橫豎都是死,不如去搏一下你來救我!”李辭懷帶著無奈之舉回道又問:“對了,和我一起的那位兄弟呢?”

“啊,你是說洛兄啊,他去尋找今天生火需要的木材去了,想必也快回來了。”白若雪默默回道。

“你說什麼?洛兄?他有告訴你他的姓名?”李辭懷聽了白若雪的回答瞬間兩眼放光激動的說道,彷彿根本沒有受傷,完全不像是大病初癒的語氣。

“對啊,那位公子名叫洛歸河,你這麼激動幹嘛?難不成你喜歡人家不成?”白若雪震驚道。

“哈哈哈哈哈,果然沒錯果然沒錯。”李辭懷眼裡充滿了激動。

“你笑什麼?什麼果然沒錯,你不會真喜歡人家吧?認識你這麼多年了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喜歡男的?”

“沒事沒事。”說完李辭懷便起身靜坐運功開始恢復自已的經脈。

若雪姑娘眉宇間充滿了疑惑,她想繼續追問,但是看著李辭懷已經開始靜坐養傷,也不便繼續追問只好作罷,又去準備今天的飯菜了。

沒過多久了,外面傳來了洛歸河的聲音。

“柴火帶回來了,今天李兄的怎麼樣了?”

洛歸河邊說邊往屋裡走。

啪嗒~啪嗒~啪嗒

洛歸河抱著的木材掉了一地。

他試圖說些什麼,但話語被激動的情感淹沒,只發出了一連串的顫抖和斷斷續續的低語。每一次嘗試講話,都似乎被那哽咽的啜泣聲所打斷。

看著已經恢復意識的李辭懷在靜坐修養,心裡充滿了激動。他以為李辭懷會一睡不醒,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現在看到他恢復了意識,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

“他什麼時候醒來的?”洛歸河輕聲細語的對白若雪說。

“就在今天午時,你剛去打柴不久。”白若雪回道。

“洛兄,你回來了。”這時,傳來了李辭懷虛弱的聲音,但是經過剛剛的用功修養聲音明顯比剛醒時有力了許多。

然而,當洛歸河聽到李辭懷叫他的名字時,他又感到一陣緊張。他並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名字,因為他害怕會給他的朋友們帶來麻煩。

“看來你都已經知道了呀,李兄。”洛歸河猶豫了一下回道。

“知道什麼?哈哈哈”李辭懷笑道。

“當然是我的名字啊,看這個樣子,若雪姑娘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吧。”

“就算是她不告訴我,你以為我就不知道嗎?你忘了我來自青雲峰了嗎?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是還說我是道士嗎?”

“李兄說的是,我自然瞞不住李兄你。”

“而且我都說了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這世上可沒有兄弟不知道對方名字的道理。”

“李兄說得對,今天李兄初愈,我們到前幾日路過的小鎮吃飯吧,順便找個客棧好好休息一下,李兄剛好需要好好休息!”洛歸河說道。

“洛兄都這麼說了,想必今天是洛兄請客了吧。”李辭懷嘿嘿一笑道。

“那是自然,當然是我請客,還有前幾日李兄的救命之恩,我可沒有欠人情的習慣。”洛歸河回道。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要是要走的話,我們現在就走吧。”白若雪突然說道。

洛歸河和李辭懷點了點頭,他們也知道,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離開這裡,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李辭懷剛扶著地起了身,撲通一聲又摔倒了地上。

於是,他們只好扶著李辭懷,慢慢地走出了廟宇。

“你們這是幹嘛!!不用扶我,我自已能走!!”李辭懷說道。

“你可別逞強了,剛剛連戰都站不穩,還說大話!”白若雪說道。

“誰說大話了誰說大話了....”李辭懷就這樣吵了一路。

他們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終於在傍晚時趕到了那個小鎮,因為小鎮隱藏在群山之間,小鎮上人煙稀少,在鎮上找尋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家客棧。

剛到門口,裡面的小二立馬迎了出來“欸,客官,是否是要住店啊,還是想吃點什麼?”彷彿是好久沒有來過顧客了。

“來兩間上等客房,再把你這裡的招牌菜拿上來!再來一罈好酒!”洛歸河爽快的說道。

“好嘞,貴客裡面請!這是兩間上房的鑰匙,貴客上二樓用餐。”小二帶著洛歸河他們上了樓。

“客官這裡稍坐片刻,飯菜馬上就來!我這就為幾位去準備,有什麼事客官隨時吩咐。”說完小二便下樓去了。

沒多久,飯菜就全部上來了,很久沒有吃好東西的三人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小二再來一罈酒!”洛歸河喊道。

“欸,來了。”

小二又抱了一罈酒上了樓。

“客官喝好!”說完又下樓去了。

“小二酒......酒呢?拿.......拿酒,喝......繼續喝。”洛歸河和李辭懷口齒不清的嘟囔著,兩人都已經喝的意識不清了。

“唉...”在一旁的白若雪無奈的看著兩人發出了嘆息。

不知過了多久,酒罈子圍了桌子一圈,洛歸河和李辭懷也早已酩酊大醉,只有白若雪還清醒著。白若雪只好先把洛歸河扶回了客房,又下來扶李辭懷。

“啊....喝...喝...喝....來乾了這杯......”就算是喝醉了加上有傷在身也無法擋住李辭懷的嘴。

白若雪扶李辭懷上樓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他不僅話多,還不斷的手舞足蹈,讓白若雪姑娘可是費了大勁,才安頓好李辭懷。

“哎呦洛歸河還好一路上沒吵沒鬧....這李辭懷......可真是不省心,累死我了!!”白若雪無奈的嘆息道。

正當白若雪站起身時,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她回頭看去李辭懷的手緊緊握著白若雪,指尖因為用力過猛而泛白。他的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扭曲著,顯得異常痛苦。他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無助,彷彿在無邊的黑暗中尋找一絲光明。

“別....別走.....別....別....別丟下....我不想....別走.....我不想一個人....”他的聲音低沉而哽咽,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充滿了無盡的絕望。

他的呼吸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用盡全身的力氣,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汗水從額頭滑落,溼透了他的衣衫。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淚光,但他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

他的痛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來自內心的恐懼和孤獨。他害怕被遺棄,害怕一個人面對這個陌生而又危險的世界。他需要有人陪伴,需要有人給他安全感。

白若雪看著他痛苦的神情,心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她輕輕撫摸著他的手,試圖給他一些安慰。

“我不會走的,不會走的,你安心好了,我哪都不去,我會一直陪著你,沒事的,沒事的。”白若雪溫柔地說道,並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李辭懷的頭,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承諾。

李辭懷彷彿是聽到白若雪的話,李辭懷的神情稍微放鬆了一些,他的手指也不再那麼用力了。他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抱住了白若雪,隨後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哭出了聲。

白若雪被這突然地擁抱嚇的不知所措,呆愣了幾秒後,一瞬間,那白嫩地臉頰便泛起了紅光。

待冷白若雪冷靜下來後,她輕輕的拍著李辭懷的背“沒事了沒事了,別害怕,我不會走的,別怕別怕。”白若雪用溫柔細膩的語氣輕聲說道,像一位母親哄著從噩夢中驚醒的孩子一般溫柔。

沒有多久,李辭懷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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