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在，哭！”
“為什麼，你，會，哭！”
—
—
—
“為什麼！”
“我們為什麼會這樣！”
“我們就只想好好照顧自已，好好的吃頓飽飯，我們容易麼！我們。”
“為什麼，這賊老天，就不能放過我們！”
“不肯放過我們！！！”
“為什麼！”
而…
就在此時，一名落魄的讀書人，身穿一身破舊的道袍，站在另外一層防空洞的門口，一臉疲倦看著外面的情況，看著外面的狂風驟雨。
感受著洞穴裡傳來的一陣陣聲響，以及在聽到那道“我們投降吧”的話語。
讓他心，有些痛。
讓他腦，有些茫。
他，無助的習慣性，將手搭在腰上，可，無論怎麼摸，卻沒有摸到熟悉的東西。
而，腰上…
有的，只有一把劍。
一把鏽跡斑斑，且帶有汙漬的鐵劍。
見狀，他瞥了一眼地面上的一個包裹，以及在旁邊直勾勾，樹立在牆上，被紅布所包裹住的東西。
只見，他搖著頭，嘴角略微有些上揚，可那眼睛是眯著的，那臉部肌肉很僵硬的笑著、講著;
“酒來！論證！”
“何為對？何為錯？”
於是乎，便將系在腰上的長劍，一併拔出，往一個方向，一劍伸出。
劍，隨著慣性，脫殼而出，只見“唰”的一下;
劍尖，徑直刺向，安放在地上的包裹。
“噗嗤！！！”一聲;
在產生一陣陣“嘶嘶”的聲音，在布料子被撕裂開的時候;
！！！包裹！！！
竟，在此刻被挑了起來。
挑，在了半空中。
在“噗嗤”一聲，讀書人，用劍頂著那個包裹，徑直往頭上一頂。
包裹在衝上，半空中的時候，衝上，上方的時候。
包裹著東西的那塊布，受風的影響，向旁邊滑落。
反之…
遺漏出、
暴露出裡面的…
一戳葫蘆。
一個向地面落下，被劍斬成兩半的葫蘆。
裡面的水，
裡面的酒水香，
向四處飄散。
水滴，
水流，
向四處濺落。
讀書人，卻，對此毫不意外，只是輕輕的冷哼一聲。
周圍的水，周圍的酒。
竟…
違反了物理原則，停止了。
此時此刻的酒水，在頃刻間;
徑直向，同一個方向，聚攏，在水漬的逐漸張開，逐漸收縮。
一張，一合。
直至;
水形成一個帶有圓形出水口，上圓下更圓，葫蘆形狀的水葫蘆，浮在半空中，才終於停下。
“啪嘰”一聲，伴隨著周圍的葫蘆殼落下。
讀書人眯著眼睛，甩著滿嘴的長鬍子，感受著眼前的狂風暴雨，傾聽著眼前的驚濤駭浪，輕笑道，詢問道:
“何為國！何為家！”
左手握劍，右手緊握著酒葫蘆。
在隨著狂風的湧起，雨水的滑落，臉部任其風吹舞動，鬍子在風中擺動。
“您要得是，大“家”！還是，小“家”！”
左手握著劍，輕輕抬起，推至胸前，成肘形。
在，劍鋒劃過臉龐。
在，蹭得發亮的劍面，勾勒出他蕭條的臉部。
“我聾了！我瞎了！”
在，談及這段話的時候。
“我可以，聽不到，滿地的求救，可以，聽不到，來自內心的求救！吶喊！”
讀書人，用鼻子，深吸一口氣，心中莫名也含著一口氣。
一口怒氣！
“我看不到躺在地上的屍骨。”
隨著，氣出;
“呼！！！”
讀書人用左手，用盡全力，臉部猙獰的斬了過去。
“我看不到！我聽不見！”
“嗆！”
筆直的劍鋒，斬過一滴滴水滴。
水滴，卻，在此刻……
“我認不清地上的屍骨，究竟是我的，還是行走在地面上，那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是我的。”
倒映著讀書人，眼神直勾勾的注視著前方，緊咬牙齒，臉部肌肉的僵硬。
而，隨著呈現出了。
讀書人此時此刻，滿臉都不甘，滿臉的猙獰，隨著劍出，劍身更加沉重。
“我聽不到聲音，那是，因為我把耳朵戳聾了。”
因為他…
“我看不到畫面，那是，因為我把眼睛戳瞎了。”
此時，砍不到，面前那道人眼，所看不見的高牆。
此刻，斬不斷，那道被人們心中，所畏懼的高牆。
“路在何方！試問，路在何方！”
那道名為“勇氣”的高牆。
“這天下之人，皆是鼠目寸光之人，皆是貪生怕死之輩…”
說罷，在電光火石的照耀下;
讀書人，單手壓著劍，右手提著酒葫蘆，半仰著頭，左腿在不經意間自行抬起……
“您，是在說我嗎？”
“您，是在說我嗎？”
“試問，誰又能，站起來！”
輕飲，狂飲。
酒，肆意的湧動，不停的往嘴裡猛灌。
讀書人，心中的不甘、心中的委屈、心中的茫然，隨酒水的沖洗，沖刷。
而，逐漸散開。
“我能嗎？”
“我能嗎？”
“試問，誰又能，不跪著！”
大量的酒水，沖刷他的臉龐，從嘴唇上滑落，順著脖子滑下。
緩慢的，滲透他的衣服。
滲到他的心臟。
以及，酒水，一滴滴穿透過，胸口處那一道，深不見底的抓痕。
“滴答、滴答！”
只見，地面上全是水漬，酒漬。
“我行嗎！我行嗎！”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隨著聲音的落下。
隨著內心獨白的落下。
“轟隆！”外頭的一道閃電從洞口前閃過。
所勾勒出來的光芒，照映那個人的身軀。
那道，可以透過水滴的身體。
那道，孤獨到極致的身體。
“嗆！！！”
人，倒了。
倒在了偏遠的角落。
劍，倒了。
倒在了陰暗的角落。
男子蕭條的身體，正一臉暢快的，倒在了地面上，瞳孔在鮮活的跳動著，心中激動的，看著自已顫抖的雙手。
那雙連劍都握不住的雙手。
緊接著;
讀書人，注視著、看著雙手，大笑，狂笑:
—
—
直至，後來;
讀書人，一臉疲倦的癱坐在門口，傾聽著耳邊時不時傳來的，“殺殺聲”，迷茫的看著自已的雙手，自嘲著。
嘲諷著自已，空有一身才華，卻，無處可用，無處可用。
“我，到底，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
“賊老天，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
“我們想活著，有這麼難嗎！！！”
“話說……”
“我，為什麼，會，生氣。”
“我，不應該，是不在意嗎？”
也就在眾人絕望之際，讀書人感受著眼角之淚之時，自嘲之際。
周圍，卻，在此刻傳來陣陣聲響。
吸引了周圍的目光。
讀書人，臉色，是微紅的，表情，是麻木的，抬頭望了過去。
可…
這一望卻不得了。
讀書人，此時此刻，見到此情此景，看到了這一輩子難以忘懷的場景。
他讀書人，今日敢打包票。
這場景，乃至，這半輩子，都未曾見到過，如此情景。
以至於，他波瀾不驚的心狠狠的揪動了一番。
也讓他心中，產生了某種莫名的情緒。
只見，他站起身來！
看了過去！
望了過去！
可，讀書人，並不知道。
他，身邊，可不止他一道身影。
在外面雷光，時隱時現的照耀下，周圍有無數道淡綠色身影在他旁邊，圍在他身邊，細細的觀看他。
乃至，憋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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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您，能不能別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