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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室內,月泠正在仔細地給歐若拉檢查傷口,而白澤則按照月泠的口頭指示在醫療櫃裡翻找指定的藥品。

在檢查了身體的大部分傷口後,月泠輕輕摸了摸歐若拉崴傷的右腳踝,躺在醫療椅上的歐若拉頓時不由自主地咬牙吸氣,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輕微腦震盪,十四處程度不同的擦傷,以及一處崴傷,估計你最少也要休養兩個星期才勉強能走路。”月泠扭頭向正在翻箱倒櫃地白澤問道,“找到我要的藥了嗎?”

“還有最後一樣,”白澤再次看了一遍藥櫃,終於在一個角落找到了最後一樣藥,於是白澤趕緊拿上它,隨後將找到的所有藥品交給了月泠,“都在這了。”

月泠檢查了一遍藥品是否有遺漏,然後她把這些藥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告訴了歐若拉,一旁的白澤也一字不漏地記了下來。

“除了崴傷之外,你的傷都不算什麼嚴重的問題,反正現在醫療中心的環境也就這樣,你還是回家休養比較好。”月泠一邊說一邊把之前詳細介紹過的藥品一一放進了一個醫療箱之中,“你需要的藥都裝在這裡了。”

“謝謝月泠姐。”

歐若拉和白澤不約而同地向月泠道謝,月泠只是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我揹你回去吧!”

說罷,白澤在醫療椅前蹲下身體,示意歐若拉上來。

歐若拉猶豫了一會兒後,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後在月泠的攙扶下趴到了白澤的背上。

歐若拉的體重要比白澤想象的要輕了不少,在確保歐若拉抓穩自己後,白澤再次向月泠道謝道別,然後揹著歐若拉離開了醫療室。

當白澤走出醫療中心時才發現天色已經黯淡,陣陣蕭瑟的寒風令白澤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再加上想到身後衣著單薄的歐若拉,白澤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謝謝你,指揮官。”歐若拉忽然小聲地說道。

“我才是應該跟你說辛苦了,”白澤笑道,“就連炎侯都和我說他之前小看你了。”

雖然白澤不太清如何準確評價一個極限單兵是否厲害,但他知道炎侯是這個據點裡資歷最老的極限單兵,當他聽到這個平時看上去誰都不服的炎侯對歐若拉做出“我之前一直都小看她了”的評價時,白澤還是十分驚訝的,當然,這也側面證明了月泠所說的秘密實驗的真實性。

“他說這種話只是在安慰我而已……”

“哈哈哈, 我可不覺得炎侯是那種會安慰別人的人。”白澤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見歐若拉沒有說話,白澤繼續說道:“這次完全屬於意外情況,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忽然,白澤感覺到歐若拉的手臂力道加重了一些,而身後的歐若拉低聲說道:“還不夠好……如果我能再厲害一些就……”說到這裡,歐若拉就漸漸沒了聲音,白澤的耳中只剩下了彷彿永遠不會停歇的風聲。

對於歐若拉的內疚,白澤是能夠理解的,當年母親在利維坦寒潮中遇難後,白澤也曾陷入到長時間的內疚之中,如今歐若拉對琉璃感到的內疚就和當初白澤對於母親的內疚一樣,這種內疚不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去阻止災難的發生,而作為親近之人的自己在災難發生之時沒有能夠陪伴在她的身邊。

這種內疚很難消除,並且往往會很容易發展成對自己能力的質疑,正如現在歐若拉對自己的苛責。

白澤想要安慰歐若拉,但他卻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促成他擔任指揮官的兩大原因就是治癒Et-Er和為母親報仇,這麼多年來,他也沒有能夠解開自己心中的內疚。

……

“你一個人洗澡應該沒有問題吧?”白澤向坐在浴缸邊的歐若拉詢問道,此時的浴缸裡已經開滿了熱水。

“嗯,沒問題。”歐若拉點了點頭回答道。

“那我在客廳等你,洗好了就叫我。”

說完,白澤退出浴室,並關上門。

月泠交代過要清洗了傷口才能擦藥,所以白澤要等到歐若拉洗完澡才能給她擦藥。

在走去客廳的路上,白澤正好路過了琉璃的房間,他站在房門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選擇進去看看。

當白澤剛走到客廳準備坐下時,他的終端響了起來。

白澤剛一同意通訊請求,終端裡就傳來了炎侯的聲音。

“我們準備回來了,他們據點的人也一起跟過來了,他們的指揮官說你同意讓他們來我們據點慶祝行動圓滿結束。”

“對,阿歷克塞和我說過了,等下你們降落後帶他們去食堂就行,我已經叫人清理好場地了,我稍後再過去。”

“嗯。”說罷,炎侯就結束了通訊。

之前炎侯等人解決巖怪後,十三號據點的支援才趕到,由於歐若拉受傷,無法再繼續參與行動,所以提前乘坐運輸機返回,而炎侯和黛婭則繼續跟著十三號據點的極限單兵一起行動,之後再搭乘十三號據點的運輸機返回。

在清理了區域內所有的界外種後,阿歷克塞突然提議說想開個聚會慶祝一下行動圓滿結束,正好聯絡一下感情,並且阿歷克塞說想來十四號據點看看,他到時候會自己帶聚會裝置過來,見到阿歷克塞如此熱情,白澤也不好拒絕了,同時他也想多和一些人交朋友,畢竟擴充套件人脈也是極為重要的。

結束通話了通訊,在等待歐若拉洗澡的這段時間,白澤突然就覺得自己空閒下來了,過去一週的忙碌生活彷彿已經很遙遠了。

白澤忽然在心裡產生了跟伊蓮娜說說話的想法,可下一秒白澤就決定放棄了,畢竟今天才是清剿行動的第一天,雖然十四號據點負責的區域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清剿,這不代表著其他據點也一樣,而且一號據點負責清剿的是最危險的區域,如果沒有幾天的時間,估計完成不了清剿,伊蓮娜則很有可能要加班工作,所以白澤決定暫時先不打擾她工作了。

“摒棄”了自己的私慾後,白澤調出了終端的輸入介面,開始為這次清剿行動作報告。

不知道寫了多久,沉迷寫報告的白澤忽然聽到了來自浴室的敲門聲,隨後又聽到歐若拉說了一句“我好了”。

白澤趕緊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到了浴室,此時的歐若拉已經穿好了睡衣,等待著白澤。

在將歐若拉背到沙發上後,白澤又拿來了電吹風替歐若拉一點點把頭髮吹乾,做好一切準備後,白澤把醫療箱裡的藥品一一拿了出來。

看著歐若拉身上的各種擦傷,連白澤都感覺一陣後怕,其中歐若拉的右胳膊被擦傷了一大片,恐怕在痊癒之後依然會留下印跡。

“現在先消毒,可能會有點痛。”白澤拿著蘸有碘伏的棉籤說道。

歐若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白澤儘可能地將自己的動作放慢放輕,避免過於用力地觸碰傷口,即使白澤如此仔細,歐若拉依然會偶爾痛得咬牙,最後從消毒到擦藥花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

在仔細給歐若拉崴傷的腳踝敷好藥後,月泠交代給白澤的用藥流程才真正結束,白澤還是第一次這樣照顧病人,此時他的額頭上佈滿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今晚十三號據點的人來我們這裡弄了一個慶祝行動結束的聚會,你想去嗎?”白澤詢問道,“想去的話,我可以揹你過去。”

歐若拉搖了搖頭,說道:“我有點累了,你去吧!”

“那……我揹你去房間睡覺吧!”

歐若拉點了點頭。

歐若拉的房間在二樓,白澤在安頓好歐若拉後,替她關上燈。

“明早我再來看你,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可以聯絡我。”白澤站在門邊說道。

“嗯,晚安。”說完歐若拉的腦袋慢慢縮排了被窩裡。

“晚安。”

關上房門後,白澤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自從歐若拉這次回來,她的情緒就變得格外低迷,顯然這次行動受傷對歐若拉來說算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現在白澤能做的只有想辦法開導一下歐若拉,至於辦法具體是什麼,白澤自己也暫時還沒有想到。

……

當白澤從歐若拉的住所趕到食堂時,所謂的聚會已經開始了,在推開食堂大門的瞬間,白澤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撼住了,此時的食堂完全變成了歌舞廳,各種阿歷克塞帶來的裝置擺滿了整個食堂,從炫目的彩燈和KTV裝置應有盡有,白澤幾乎快忘了食堂本來是什麼樣子的,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年少有為的阿歷克塞在玩的方面也挺有一套的。

“你終於來了,快來和我乾一杯!”

白澤一進門就被阿歷克塞看到了,阿歷克塞拿著兩杯酒走了過來,並把其他一杯遞給了白澤,接過酒杯的白澤下意識地聞了一下杯中的液體,酒精度數勉強在白澤能夠應付的範圍,並且有著水果的香氣,似乎是某種果酒。

雖然白澤和阿歷克塞是第一次真正見面,但自來熟的阿歷克塞很自然地搭著白澤的肩膀,將他帶到了一張桌子旁。

白澤這才看到月泠和黛婭也坐在這裡,另外還有一位沒有見過的年輕男子,白澤猜測應該是十三號據點的極限單兵,於是他友好地對著這個人笑了笑,這個人也笑著點頭回應。

在稍微想了想後,白澤坐在了黛婭的旁邊,畢竟他了解黛婭的性格,如果這種場合沒有一個熟人在旁邊的話,黛婭估計會表現得比較拘謹,而白澤可以說是目前據點裡黛婭唯一相信的人,至少白澤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白澤在坐下來後,他忽然發現塞納爾、炎侯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一男一女在瘋狂飆歌,雖然四個人唱得都不怎麼樣,但看上去都十分開心的樣子,白澤來到據點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炎侯和塞納爾如此高興。

此時阿歷克塞也坐到了白澤的身邊,他舉起酒杯,笑問道:“白澤兄弟,乾杯?”

白澤點了點頭,輕輕碰了一下阿歷克塞的酒杯,笑道:“嗯,乾杯。”

說罷,白澤一口喝光了酒杯中的酒,阿歷克塞見狀也哈哈大笑,然後同樣一口飲盡了杯中之酒。

阿歷克塞再次給白澤的酒杯倒上酒水,高興地說道:“繼續,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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