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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將近一個月沒有見過的炎侯如此突兀地出現在這裡,白澤頓時感到無比的詫異,而且看樣子,炎侯似乎已經站在那裡很長時間了。
看到炎侯好像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到來,而且似乎他一時半會還不會離開,於是白澤默默地將手中的馬蹄蓮放到了琉璃的墓碑前。
“抱歉,我沒有能夠保護好歐若拉。”白澤十分內疚地對著墓碑上面、琉璃的照片說道,然而如今他不會得到任何原諒或者指責。
站在琉璃的墓碑之前默哀了差不多一分鐘之後,白澤心情沉重地嘆了一口長氣,隨後,他轉身走向了不遠處的炎侯。
炎侯一開始確實沒有察覺到白澤的到來,直到腳步聲越來越靠近,炎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腳步聲的主人,這才發現了正在走過來的白澤,和白澤之前的表現一眼,炎侯也是第一時間就感到無比驚訝。
“你怎麼在這裡?”炎侯看著白澤,頓時將自己的疑惑脫口而出地問了出來。
白澤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無奈地回答道:“來這種地方還能有什麼事?”
說罷,白澤無意間看了一眼炎侯面前的墓碑,墓碑前面擺放著一束和琉璃一樣的白百合,隨後他愕然發現墓碑上刻著“河雯”的名字。
看到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的白澤,炎侯也沒有任何迴避話題的意思,而是直接語氣沉重地緩緩說道:“河雯在不久之前去世了,幾天之前才被安葬在這裡,這幾天我一直都待在中庭島。”
白澤沉默地盯著河雯的墓碑看了一回兒,然後才詢問道:“你之前一直沒有回據點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炎侯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啊,在我們完成護送任務之後,我就聽說了河雯病危的訊息,所以我就立即從三號據點動身前往星港市,後來我一直都在照顧她,可是河雯的病情始終沒有好轉的跡象,醫生也跟我說過她的時間快到了,最後她還是……”
說到最後,炎侯沒有繼續說下去,只留下了一聲無比悲涼的嘆息。
白澤也是曾經失去過至親的人,所以他很能夠理解炎侯此時的心情。
“抱歉,河雯是一個很好的人,請你節哀順變……”白澤無力地說著這些蒼白的話語,儘管他很清楚這些話語根本不會給炎侯原本就糟糕至極的心情帶來任何的轉變。
“我經常會覺得河雯像是一個傻子,她和我們據點的某個人一樣,總是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成為英雄,所以才成為了一名極限單兵,”炎侯神情複雜地望著墓碑上的照片,緩緩說道,“後來她受到我的拖累,不得不退下戰場,成天與藥水病床作伴,她的這個想法也隨之被埋在內心深處,如今河雯能夠在這個所有人類英雄的歸宿地安息,她的這個夢想也算是現實了,估計她也能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說罷,炎侯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河雯的照片,嘴裡似乎還在無聲地念叨著什麼。
白澤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原本你離開據點之前說在回來以後有事要告訴我,這件事和河雯有關,對嗎?”
“……是啊,我打算在那次行動結束之後就申請退役,以方便照顧河雯,畢竟她已經是晚期了……”說到這裡,炎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然而我沒有想到噩耗來得這麼快,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雖然我早就知道這一天的到來,但是我還以為自己還至少能照顧她半年的時間,事實卻是我太樂觀了……”
“……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白澤詢問道,他無法確定炎侯的想法。
“我還能有什麼打算……自怨自艾也不是我的風格,現在我已經沒有了退役的理由,只能像河雯所期望的那樣,作為一名極限單兵繼續生活下去,直到……我回到這裡來陪伴她……”
說罷,炎侯看向了河雯墓碑旁的位置,顯然他已經預定了這個有意空閒出來的位置。
也許戰死沙場是大部分極限單兵的夙願,白澤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慰炎侯,於是索性沒有再多說什麼。
炎侯漸漸收回了目光,轉而向白澤詢問道:“聽說這幾天亞巴頓防線發生了不少大事,你能和我說一下具體情況嗎?還有我們據點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言難盡……現在整個亞巴頓防線都遭受了重創,大量的極限單兵在這次界外種大入侵事件中犧牲,南部防區的要塞部件更是全部遭到了界外種的破壞,導致南部防區不得不推遲要塞計劃的執行,”說到一半,白澤的神情漸漸變得有些黯淡,說道,“我們據點的情況也有些糟糕,菲尼克絲的兩個……朋友在這次戰鬥中犧牲了,因此她的狀態很低落,歐若拉則在這次戰鬥中身負重傷,甚至不得不摘除右眼球,現在她正在綠島接受治療。”
炎侯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抱歉,當時我沒有能夠幫上你們的忙。”
白澤搖了搖頭,十分無奈地說道:“這不能怪你,畢竟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幾乎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你來中庭島是為了什麼事情?”炎侯詢問道。
“除了南部防區之外,其他三個防區的要塞計劃照常進行,我們西部防區的要塞也會在近期之內建成,我來中庭島是為了接受要塞副指揮官的職務。”如今再談及這件本該高興的事情的時候,白澤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這麼說的話,我們要跟著你一起去駐守要塞了?”
白澤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只要你願意的話就可以,如果你還有其他的打算,我也能夠理解。”
“我已經和你說過自己的打算了,我不想再重複一遍了。”
“好吧,那你處理好河雯的事情之後就儘快返回據點吧!”白澤看著炎侯,說道,“雖然這幾天界外種突然沒有了動靜,但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現在據點裡的人手嚴重不足,我們很需要你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麼事不宜遲,反正我已經在這裡待了不少時間,所有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正好又碰到了你,我們今天就動身返回據點吧!”
白澤低頭看了一下終端上的時間,他估計回到據點也差不多要到傍晚了。
“好,正好我準備等下就去機場。”
“嗯,我先回住處收拾一下行李,之後我們直接在機場碰面。”
……
也許是其他指揮官在會議結束之後就匆匆離開的緣故,當白澤來到機場的時候,發現這裡意外的冷清,可以說是恢復到了平時的狀況。
白澤在離開墓園之後就直接乘車來到了機場,炎侯則返回住處收拾行李,估計還要等待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能來到機場。
突然閒下來的白澤感到了一絲倦意,他今天一大早就從據點動身趕往中庭島,而且由於對這則不清不楚的通知抱有一絲疑問,白澤昨晚幾乎都沒有能夠安心入睡。
想到這裡,白澤不禁打了一個哈欠,為了抵抗睡意的侵襲,白澤準備去附近的商店買一杯咖啡來提提神。
“白澤?”
正當白澤準備往商店所在的方向走去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後叫住了他,白澤立即回頭檢視聲音的主人,結果發現是卡洛琳叫住了自己。
看到卡洛琳的瞬間,一種毫無來由的緊張感令白澤瞬間挺直了身體,睡意也頃刻間被完全壓制了下來。
“呃……”白澤頓時感覺自己的大腦瀕臨崩潰,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卡洛琳,於是他索性詢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怎麼緊張幹什麼?我有那麼可怕嗎?”看到白澤心神不寧的樣子,卡洛琳忍不住地笑著調侃道。
面對卡洛琳的調侃,白澤立即解釋道:“沒、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哈哈哈,正常,因為我就是專門來找你的,我查了一下登記記錄,沒有看到你的名字,所以我就打算在機場等你,反正你遲早都要來這裡的。”
“啊?為什麼?”聽到卡洛琳是專門為了自己而來,白澤頓時感到十分的不妙。
卡洛琳聳了聳肩,語氣無奈地說道:“我本來打算在會議結束之後找你談談的,但沒想到你一溜煙就不見了,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那……你找我是想談什麼事情?”
“伊蓮娜最近過得怎麼樣?我聽塞繆爾說她去了你們據點?你們同居了?”卡洛琳挑了挑眉,表情頗為意味深長地詢問道。
“不不不,”白澤連忙搖頭擺手,飛快解釋道,“她只是來我們據點準備考試而已,而且我們沒有住在一起!”
“哦?”卡洛琳眯了眯眼睛,再度問道,“真的嗎?”
“真的!絕對是真的!我絕對沒有騙你!”白澤慌忙地解釋道。
“哈哈哈,瞧你緊張成什麼樣子了,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看到白澤的模樣,卡洛琳忍不住地噗呲一笑,然後才語氣稍微認真了一些地說道,“我找你是為了拜託你一件事。”
雖然不知道卡洛琳是否真的只是隨口問問,但見到卡洛琳似乎還有其他話要說,白澤立馬抓住了轉移話題的機會,詢問道:“什、什麼事?”
卡洛琳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嘆了一口氣之後,她才慢慢悠悠地說道:“我想讓我的父親,也就是伊蓮娜的父親,他想見你和伊蓮娜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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