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餘有時對周芷玫的印象隨著喝茶淺談，緩緩有了基本的確定。
不就是個有實力，又漂亮，還多金，然後氣質非凡，再然後目光征服所有，再再然後傾國傾城宛若天仙的大公司部長，而已。
餘有時內心鼓足氣，錘暈自已的認知後，也能覺得雙方是平等的。
但是隨著交談深入後，他慢慢明白了，QQ公司的部長怎麼可能是簡單之輩。
本以為對方拋開那些外在條件之後，自已可以憑藉閱片無數，看本無數的經歷，輕鬆拿捏對方。
誰知，對面坐了一位真六邊形戰士。
“不知周部長，最初是如何想要和我進行直播帶貨合作的呢。”
能從茫茫人海選中自已，餘有時心中想著：有眼光，我認可你。
但周芷玫開口卻平平淡淡，“找熱度，找亮點，找矛盾，網路就是這樣。”
餘有時一時間之間，竟是不知如何繼續裝逼了。
“簡單兩句話，但是周部長，對顫音對網際網路的瞭解真是厲害呀！”
既然垮不了自已，那就誇對面，餘有時也不是純純小白。
“倒也沒有，宣傳經費充足，我同一時間準備了很多方案，連直播人選都同時聯絡了很多人。但是你昨晚效果非常好，後面的那些主播就不再需要他們了。”
擦，感情自已是憑著技術才博得了這個薄情女人的青睞。
對於那些被一腳踢開的主播，這跟提上褲子不認人有何區別。
果然男人得有技術，得活好。
“還得多謝這周部長認可。”餘有時一瞬間感覺眼前之人有了些身處高位的孤絕，難得極品美女都寡淡？
“昨晚的直播確實讓我很意外，效果也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期。餘先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這個時代裡，註定是要有所作為的。”周芷玫到底是部長之職，自是知道如何言語的。
該端的架子絕不鬆緩，但該給的面子也絕不為難。
言語之中，拉扯皆是恰到好處。
“網上賣賣言論，博取些許回報罷了，和對公司這種實業沒得比。”餘有時倒也領的清楚，自知此刻的自已有幾分逼數。
“那我們說回正題，本次特別將餘先生請來公司，是有幾點後期合作內容想要當面商談。”
“您說。”餘有時坐端身子，畢竟這才是這次前來的目的。
視覺衝擊是厲害，但是他還不至於本末倒置，亂了分寸。
“首先，我想和餘先生確立長期代言合作。以後您需要每週為我們公司的品牌宣傳一次，可以是影片的形式，但必須保證每月至少有一次的直播宣傳。至於報酬，絕對讓您滿意。”
對面的餘有時聽見這個長期代言之後，滿腦黑線就不受控制了，昨晚剛直播今天高鐵上就被大爺給認出來了。
這再長期下去，還得了。
只怕不用兩年，一年出去，自已就沒法和QQ兩個字脫離關係了。他不敢想象，此後出去，大街小巷的人們見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賣QQ用品的，就像車上的大爺，張口就是賣桃桃的。
自已雖然為了昨晚帶貨豁了出去，但也不能這麼一輩子豁出去吧。
看向對面很有實力的周芷玫，餘有時內心告訴自已要穩住，不能被蠱惑了過去。
“這可能要讓周部長失望了，昨晚的直播帶貨，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也是有幾分被生活所迫。但是要長期代言，我確實也做不到。
我不想向您裝清高，但您也明白，QQ用品畢竟是一個很曖昧的東西。並不是說它不好，甚至它的存在非常有必要，但是我可能還沒做好要和他捆綁下去的決定。”
餘有時說完喝了一口茶，向著周部長苦笑一聲。
但周芷玫卻宛若沒聽到一樣，“至於報酬，我可以一月給你十萬。這十萬甚至不包括你直播間帶貨收益，你要想明白了，每月發幾條影片，直播中提上幾句，就能做到年薪百萬。”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餘有時承認對面開出的條件近乎完美。
但是要讓他就這麼放棄尊嚴他是做不到的。
周芷玫輕輕嗤笑一聲，“怎麼，覺得丟面子。能有躺在街上丟面子？”
餘有時頓時紅了臉，對面突然展露出的鋒芒讓他沒有意料，但是他也不能白給。
“這不一樣，至少我都是堅持了內心的底線，躺大街至少錯的不是我，而是……”
周芷玫沒讓他說完，直接打斷了他，“別搞笑了，你需要看清楚一點。所謂的純愛，只是因為你沒實力罷了。如果，我們做個假設。如果你年薪百萬，你會躺在街上嗎？只怕你只會躺在那個女人身上。”
“沒有實力，想好色又色不起來，想花心就更不可能。只能選擇投資一人，而後希望以後能有回報。但是不巧，餘先生就被人給養了魚呢。”
餘有時在位置上已經裂開了。
周芷玫的言辭犀利程度堪稱用刀子在刮骨一樣。
甚至她還字字珠璣，說的很準。
同樣讓餘有時裂開的還欲，幾分鐘之前還同他品茗的那個天仙女子，此刻竟然一百八十度反轉。
這甚至不是仙女入凡塵，而是魔女在黃泉。
腳趾在扣抵，屁股在發力。
但怎樣也不能軟了下來，“周部長，你不要因為你身居高位，手中有資金，就可以隨意妄加猜測。我餘有時絕不是那樣的人，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色鬼，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說完，餘有時用一種自認為慷慨激昂又滿含憤怒與正義的表情，與周芷玫對視著。
餘有時認為，哪怕不能讓對方信服，但至少也能收斂幾分。
誰知周芷玫就那樣看著他，慢慢的目光中帶上來玩味，有趣之色也浮現在臉上。
餘有時彷彿聽見了一句久違的日語。
偶卡哇伊闊多。
而後，輕輕淡淡的聲音，打破了辦公室裡短暫的寧靜。
也扯下了餘有時的遮羞布。
“你進來看我胸了吧？”
“……”
“不止看了一眼吧？”
“……”
“握手時，你心裡不乾淨吧？”
“……”
“坐下時，你起反應了吧？”
“……”
周芷玫幾句KO獲勝。
餘有時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