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餘有時在床上伸著懶腰，口中發出了曖昧難言的呻吟。
目光投在灰白單調的天花板上，回想起昨夜如夢一樣刺激的直播，“真他媽的爽啊！”
餘有時一個鯉魚打挺，失敗！
歪坐在床上，他狠狠挫著雙臉，內心無比的踏實，也無比的安逸。
等從昨夜的酣暢之中回過神來，他才連忙夾著膀胱的腫脹之感，衝向了衛生間。
舒暢釋放之後，他來到客廳，反手正手，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將鐵男從酣睡中抽醒。
“醒醒，該整理下昨晚的直播資料了，今天至少得發個影片，給網友把收益公佈出來。”
鐵男還在迷糊中，“你大爺的，這才幾點啊？”
餘有時鐵青著臉，“已經十點了，趕快起來。你還想不想要賺回你自已的錢了。”
“操，原本以為我把你帶上了船，現在才發現我是羊入虎口，你他媽之前真可恥啊，裝的一臉清純，實際上是個大陰筆！”
鐵男的鉅款還沒個著落，只能無奈被要挾著坐了起來。
他開啟手機，進入了顫音，刷著昨晚直播的相關影片。
果不其然，僅僅一個晚上過去，大大小小的營銷號從不會讓人失望。
哪裡有風頭有流量，他們就往哪裡湧來，嗅覺堪稱強的一筆。
此刻鐵男就刷到了一個，女博主，在影片裡面深情並茂，向著鏡頭種草著，“家人們，真的太難得了！終於有一個純愛站了出來。他不僅沒被打到，甚至用一場不到兩小時的直播讓十多萬的網友改變了對純愛戰士的看法。他……”
“嘖嘖，瞧這語氣，我他媽都差點以為是咱花錢請的剪輯仔呢，這飽滿的情感，真是讓我感動捏。”鐵男將手機舉向餘有時。
餘有時也興奮地打量著，曾經自已被這些剪輯仔營銷號煩到抓狂，但這會看起來，卻覺得她們面目可親起來。
他自已掏出手機在一邊津津有味地刷起了影片，一邊的鐵男突然又爆了粗口，“這才八點，你他媽的……你比黑心老闆都要壓榨剝削啊！”
餘有時翹著二郎腿，沒有回應他的怒氣。
沒辦法，昨晚睡的太舒爽了，久違的深度睡眠，誰懂啊！
七點多，他就感覺自已上班三年以來，積鬱在身體深處的疲倦消失一空了。
自已醒了，狗賊鐵男自然也不能睡著。
一瞬間，他似乎能理解那些自已不走員工也不能走的領導的心態了。
換位思考，原來是這麼個模樣。
真他媽的需要換位思考啊！
不換位，純思考，就他媽的是耍流氓。
我這會正帶著聖母笑，看著一個個剪輯影片。
一個像是出租屋裡的書桌前，一個眼鏡男對著鏡頭緩緩開口，“注意看，這個男人在一天之前還是落魄的暖男模樣，誰能想到，僅僅一晚，不到兩小時的直播，他能讓全網對他改變了看法……”
一個純直播剪輯版的影片裡，海綿寶寶的機械配音，搭配著混剪的直播片段。“21世界不存在真心，這是很久以來大家都公認的真理。今天，一個男人用自已的親身經歷，和對面鉅額收益的抉擇，告訴了所有人，真心可以存在，而光明永存……”
甚至還有鬼畜版，“美國五星上將麥克阿瑟曾經說過，我不怕美利堅的自由主義不能模糊他們的內心，就把有這樣一個人從人群中站出來。他一個人對青年的精神影響，可以抵過十個師……”
當然也少不了陰謀論派系的影片，“一個平白無奇的俗氣，在一個場直播中，連連反轉不斷。讓網友高呼比博燃，甚至稱其至此已成藝術。這就是直播的天才，還是有運營團隊在背後謀劃著一切……”
沙發之上的餘有時已經看高潮了，渾身一顫，不行不行必須得停下。
刷別人的影片上癮，刷自已的影片更他媽上癮。
他叫手機息屏揣進口袋，向鐵男看去，“喂，該幹活了，現在咱們越搞笑越積極，才能向網友證明自已的立場，也能讓網友放心相信咱們。”
鐵男聽見餘有時的話，沒好氣的開口，“你他媽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又不用幹。八點把人叫起來，早餐呢？我餓了，我要吃飯。”
餘有時也感到些許不好意思，奈何囊中羞澀，不然倒也下午買上一頓豐盛的早餐了。
似乎是心有靈犀，又似乎是巧合，口袋裡的手機一響。
餘有時拿出來一看。
房東：起床沒，我做了早飯【小貓】【小貓】
餘有時：馬上來【嬉皮笑臉】
很快他就去了對面端了兩碗白粥過來，身後跟著的林筱也端著白粥與一碟小菜。
“張鐵哥早啊。”小房東永遠朝氣蓬勃，向著迷糊的鐵男打招呼。
“早啊，呃~要不你還是叫我鐵哥吧。聽著舒服點。”鐵男看見白粥，腳上的動作並不含糊，自覺就來到了桌邊。
“好的，鐵哥。”
餘有時放下白粥落座後，瞟了一眼鐵男，“叫啥鐵哥，叫鐵子，叫鐵蛋！”
“餘有時，你大爺的！”
“咯咯咯。”
……
飯後，鐵男還是很快速的整理昨晚直播的資料。
而後三人在桌邊，相顧無言。
禮物打賞1437865元，去除平臺抽成50%，可以提現718932.5元。
昨晚三次帶貨總額2520000，平臺抽成30%，剩餘部分，自已與商家四六分成，後期可以到手705600元。
事前與商家額外商議的，爆火後的廣告費用15萬。
連同昨晚直播間四千八百多萬次的點贊，最終算下來三人可以落手17285643.4元。
三人一起將那串數字從頭到尾數了數遍，而後感覺方才的白粥更加悽慘應景了。
餘有時則在心中感概：這他媽也算為公益事業做了重大貢獻吧。
甚至還他媽為公共衛生，全民*教育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
“真可算是見識到了流量的力量，那些頂級大網紅，得有多賺錢啊！”林筱恍惚單純的喃喃著。
鐵男一邊截圖，一邊處理著資料，準備釋出一個簡單的收入公告。
“真是不得不服啊，不過昨晚的網友們後面送禮物也很熱情，多多少少還是受了一點公益的影響在裡面的。”
影片釋出完，三人攤坐在一起，等待網友的評論出現。
ID峽谷大肌霸：等了一晚上，終於看到了。他媽媽的真兇猛啊
ID億人之下：哼，和我昨晚猜想的差不多【扶眼鏡】
ID長江錦鯉：希望主播不要改變初心，能兌現諾言
ID九淺一深：手裡的饅頭突然就不香了，我他媽要去裸奔
……
網友的評論給三人帶來一陣輕鬆愉悅，但同時也給餘有時了一種真實的責任感。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既然自已用公益獲得了大家的支援，獲得了大家後面的關注，那麼公益就必須落實到底。
鐵男的行動很乾脆，他要來了餘有時的銀行卡號，將禮物與點讚的收入直接提現到卡中。
共計738743.5元。
與售貨部分收益，需要等最終網友確認收貨之後，才能進行提取。
餘有時瞧見銀行發來的提醒簡訊，對著手機晃了神。
他從中提出2000元發到了鐵男的微信，“後面咱們的經費就是這2000元，卡里的錢只有在參與公益時才能動。每一筆我都會做好記錄和留證。”
林筱捧著雙臉，“有時哥，我覺得你這會比那些電視上的大明星還要帥。”
餘有時下巴一揚，“必須的。”
其實他內心的話語是：我擦，我他媽自已都要被自已帥哭了，可是170萬換來的光環，能不帥嘛，嗚嗚嗚……
但是他相信，三人在以後一定能夠將真正屬於自已的拿到手裡，他擺了擺手，清了清嗓子。
“現在，咱們需要規劃一下後面的計劃。”
“林筱，你先負責幫我們在網上，蒐集一些霞市範圍內的需要幫助的資訊。不管男女老少，體弱病殘，儘可能多整理一下。”
“鐵男，嗯就叫鐵男，你今明兩天把霞市各個天橋，各個橋洞包括一些各個街角嘎達，儘量去實地勘察一圈。遇見需要幫助的那些流浪的或者殘疾的人，先不管背後真相，簡單記錄下來，並先當場一人給一百先維持他們的簡單生活，讓他們一週內儘量在附近活動。。”
鐵男瞧見餘有時理所應當地開始發號施令，驚訝之後又是瞪著眼睛，“臥槽，這麼大的工作量，你他媽把我當騾子啊。”
“難不成讓林筱去？你一個大男人累點就累點，別嗶嗶。”
“你他媽怎麼不去，你幹啥？”
餘有時一隻手撫上鐵男的肩，“我得深刻學習一下顫音的生存法則，然後得抓緊把後期的方案企劃整理出來出來。
你也知道的嗎，現在短影片直播，熱度起得快，散的也快。”說完他朝鐵男隱晦一笑，想來頭鐵的鐵男突然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小夥子，你也不想自已的欠款後面收不到吧。”
“我操！”
鐵男此刻真心感覺自已被扮豬吃老虎了，這貨下手真尼瑪狠啊！
寸頭鐵男正在傷心之中，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餘有時繼續和林筱討論一些關於蒐集資料的細節，鐵男去一邊接了電話。
幾分鐘之後，他來到桌邊，向著餘有時說道，“好了，你現在也有別的活了。”
“什麼？”
“榜一大哥想要線下私會你。”
一時之間，很多負責混亂的東西涌進了餘有時腦海。
榜一大哥、私會、QQ用品大佬、粉嫩男孩子……
無端的，餘有時的菊花緊了一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