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起來吧。”

“嗯。”

周萍萍搭著江修明的手起身。

“你先在這坐著,我到樓上拿點東西,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決你體內的那隻狐妖。”

江修明簡單地說一聲後,便獨自上樓,周萍萍則坐在舒適的沙發上,目光一直跟著江修明,直到江修明的身影消失在二樓。

周萍萍體內的狐妖在感知到江修明暫時離開後,也是起了逃離的念頭,不過它到現在都還無法調動妖丹。

‘該死!’

‘那個傢伙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我和內丹之間的聯絡斷開!’

妖狐滿腔怒火,妖丹,這顆它寄託了重生希望的至寶,竟然就這麼失去了,沒有了妖丹,想要佔據周萍萍的身體,不知得耗費多少靈識,剩下一縷殘魂,它的靈識珍貴無比,用一點就少一點,怎能容忍這般損失?

而且妖丹內還儲存著前世的修為、血脈,失去妖丹,縱使成功奪舍周萍萍,那也是成為一名凡人任人宰割。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

狐妖心底思緒萬分,現在的它想要再度接管周萍萍的身體逃跑是不可能了,沒有妖丹內的法力,單憑殘魂的靈識,壓制不了周萍萍的魂魄太久,恐怕在爭取身體控制權時便會引起樓上江修明的注意。

它費盡心思,將妖丹、殘魂寄託於周萍萍體內,可不就就這樣付諸東流。

“小萍萍,我們談談如何。”

狐妖將生的希望寄託在了周萍萍身上,既然江修明對於周萍萍這麼上心,那麼就從周萍萍身上找突破口。

樓上的江修明拿出陰陽雙劍,思索著該用哪把劍用於壓制周萍萍體內的妖魂,冷淡的眼眸中閃爍著謀算的神色。

上樓拿東西不過是個藉口,不出所料的話,那狐妖為了存活,肯定在與周萍萍進行交談,在狐妖催動妖丹時,江修明便檢視了妖丹內的能量,法力契合度太低了,強行吸收的話,妖丹內的法力大概也就兩三成能被江修明吸收。

還不如讓狐妖用這股法力幫助自已,讓江修明的靈藥得到養料。

現在嘛,不急,等狐妖和周萍萍交談得差不多再下去,無法催動妖丹,那狐妖並不能對周萍萍造成什麼傷害,頂多就是在她的識海中不斷嘮叨。

事實也如江修明想的那般,狐妖不斷地在周萍萍的識海內唸叨著,原本週萍萍還不想搭理狐妖,可耐不住它一直說。

‘你能不能安靜下來。’

‘小萍萍,你終於肯理我了。’

見周萍萍又不搭理自已,狐妖索性丟擲一個訊息,一個讓周萍萍無法沉寂的訊息。

‘小萍萍,你就不想知道自已的親生父母嗎?’

狐妖的這番話如同一顆深海炸彈般,頃刻間便在周萍萍的心中掀起萬丈波瀾。

‘你說什麼?!我的親生父母?’

‘當然了,實話和你說,你現在的這個家庭,不過是在當年收買你而已,不然他們怎麼可能那樣對待你,怎麼樣?想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周萍萍沉默了,自從她記事以來,父母對她的態度十分嚴厲,原本週萍萍還以為父母對她嚴厲是想要她變得更好,沒想到......

狐妖看出了周萍萍心中的猶豫、懷疑,這也不怪她,換做是它,估計也會認為這是故意編出來的謊言。

‘記憶可不會說謊。’

為了能夠活命,狐妖不惜用自已所剩無幾的靈識幫助周萍萍回憶起出生時候的記憶。

記憶如同電影般在周萍萍的腦海中回放,臉上帶著淚痕陌生的身影.......

她是被自已的親生母親給賣了.......

這一回憶彷彿驚雷般在周萍萍的心中炸響,她的親生母親,竟然是她心中最為親近,卻又最為陌生的人。

周萍萍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的父母,竟然在她出生後不久,就把她交給了人販子。

淚水在周萍萍的眼眶中打轉,她緊緊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已的哭聲發出來,她突然明白,為什麼她的父母總是對她那麼嚴厲,為什麼她總是感覺自已不屬於這個家,原來,她真的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

‘小萍萍,你娘不是你想的那般,她有她的苦衷。’

狐狸精的思緒如潮水般湧動,眼中閃爍著難以名狀的情緒,這個訊息,對於周萍萍來說,無疑是天塌般,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在騙我對不對!’

‘這都是你編造出來欺騙我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周萍萍的尖叫聲劃破了寧靜,引起了江修明的注意,他身形一閃,便來到了樓下,只見周萍萍臉色蒼白,近乎崩潰。

江修明眼神一凝,指尖輕觸周萍萍的眉心,一股柔和的力量緩緩流入,轉眼間,周萍萍的呼吸變得平穩,雙眼緩緩閉上,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周萍萍的靈魂陷入沉睡,狐妖便能接管周萍萍的身體,只見“周萍萍”睜開美眸,宛若秋水的明眸中包含柔情。

“江哥哥~~”

“周萍萍”用她那白皙的巧手拉著江修明的,嫵媚的狐狸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晃著江修明的手臂嬌聲道:

“放過奴家好不好嘛~~”

“奴家保證會讓江哥哥開心的......”

這種嬌柔媚態,換做一般的男人,心中的理智怕是會在瞬間便被慾望所取代。

看著可憐動人的“周萍萍”,江修明的內心猶如平靜的湖面般波瀾不驚,眼眸中的漠然令“周萍萍”都不禁身子一顫。

“江哥哥~~”

“你就答應奴家嘛~”

江修明眼眸微眯,“周萍萍”青澀的表演有些可笑,這讓“周萍萍”以為江修明默默許同,俏麗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

“你的媚術還修煉不到家。”

江修明的話彷彿在“周萍萍”頭上澆了一桶冷水般,霎時間讓“周萍萍”愣住,隨之而來的,便是羞怒至極的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