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光芒亮起,原先還在不斷蠕動的那兩坨肉塊,在不斷消融,化為乳白色的液體,飄蕩到了空中。
“練器本就是物與靈的結合,但常規的練器只不過是把將靈生搬硬套進器裡,可以這麼說,當他們被練成器的時候已經是死的了。”
張恆白一邊操縱著空中在被不斷煉化的血肉一邊說道,他的語氣帶著幾分狂熱。
“雖然很不想承認,我對於常規煉器的手段是真的很稀疏。”
“就像那把蠻虎弓,說是入了階,其實真的是神異不顯。”
張恆白算是個野路子,會的也就是是他父母不知道從哪搞來的鑄靈法,但它的根基就是,它就算再高深,也無法作為一條道的根基。
張恆白就是差在了這裡,他一直都是獨自摸索,所以他的作品難免會少了幾分靈氣。
“但復生是特殊的。”
空中的液體在不斷匯聚,體積在慢慢縮小,就像是被濃縮了,白色的光芒越發的明亮,直照的旁觀的兩人眼睛微眯。
聽著張恆白的訴說,兩人都是難掩心中的震驚,面上滿是驚愕。
張恆白像是沉浸到了自已的世界,與其說是在對兩人介紹,更不如說他在對自已的道路在進行回顧。
“你們應該都知道的,但凡是入了階的器,都會有一個特點。”
“同樣的東西,在不同人的手裡能表現出來的效果是不同的。”
確實如此,其實但凡對器有點了解的都知道,不同的器在不同的人手裡會有不同的效果,極端點的甚至會呈現出倍數級別的差距。
所以,契合度的概念就應運而生。
人會挑選器,器又何嘗不是在挑選人呢?
張恆白微微一笑,但手邊的活計倒是不慢。
取出兩個玻璃容器,將凝練完成的液體放入其中。
原本泛白的液體這時已經是近乎透明,其中有著一些不明物體在其中不斷的流轉,就像活的一樣。
“看,這是純粹的生命能量和靈的結合體。”
張恆白示意兩人來近距離的觀察一下這東西。
錢書瑤好奇的觀察了一會,回頭向張恆白提問到
“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張恆白微微一笑,輕聲道
“還記得我說過的,常規煉器的靈是死的嗎?”
不等兩人回答。
張恆白就繼續道
“入階的器和沒入階的器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靈。”
“常規練器的方法,剛需入階的強大的靈才能做到留存下幾分靈性,可能足夠高階的生命體會留下更完整的靈?”
說到這裡張恆白的語氣其實是充滿不確定的,因為他根本沒見過足夠高階的器,或者足夠高階的生命體,這裡算是他的猜測吧。
“但復生不同,它對靈的掌控是空前的,最起碼我沒見過。”
這時一直在旁聽的白川皓也補充道
“我也沒見過。”
媽的什麼玩意,白川皓相比於兩人知道的東西更多點,所以此時的所見所聞,對他的震撼也是遠超錢書瑤的。
真的是太離譜了。
張恆白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兩柄小匕首。
這是,這幾天他特意親手打造的。
剛剛進入容器的那兩團液體,再度漂浮了起來,飄蕩進了這兩柄匕首,消失不見。
張恆白,拿起匕首,精神火焰在他掌心燃起,精神力具現化化為小錘。
煅燒淬鍊在進行。
不知過了多久,在兩人的注視下,那兩把匕首逐漸變得光彩奪目起來,二人好像在它們身上看到了一種活著的感覺。
粗重的喘息聲慢慢消散,張恆白重重的撥出一口濁氣。
搜~
破空聲響起,那兩把匕首像是活過來一樣,在張恆白的工具室裡四處亂竄。
將本就不整潔的環境搞的更加雜亂了。
張恆白看著這像是調皮孩子的匕首,微微一笑,手輕輕一招,那兩把匕首就沉寂了下去,緩緩飄落到了他的手裡。
“接下來,就需要進行認主了。”
張恆白對著二人說道。
“啊,我?”
“可以啊,小恆子,想著姐姐呢還。”
兩人都有些意外,他們並沒有想到這是給他們準備的。
“嗯,不過要認主需要你們完全放空心神,也就是給我完全的信任。”
張恆白淡淡的說道。
少女聽到這話,倒是沒什麼反應,一副來就來唄的樣子。
倒是白川皓,不再是原先那副痞子樣,正經了很多。
他認真的盯著張恆白,思考了良久……
張恆白也在看著他,他們都知道,這次的回答可能會決定他們未來關係的走向。
“哈哈,朋友,那我的小命可就交到你手裡了哈。”
白川皓的話語傳到了張恆白的耳朵裡。
張恆白看著這兩人,神情越發的複雜。
隨後也是展顏笑道
“不會辜負你們的信任的。”
說起來他們三人認識的時間也不長,各自之間也算不上什麼瞭解。
但,就在此時此刻,少年們的心是相通,他們彼此之間也是赤誠的。
張恆白決定告訴二人他的秘密,二人也敢於把性命交付於他。
可能在經歷過磨難與背叛的人看來,三人可能有些過分幼稚。
但幼稚就幼稚吧,相信他人,也是相信自已的眼光的這份勇氣,難道不正是一種少年意氣嗎?
看著這兩人又在這裡自顧自的聊起來的錢書瑤給二人遞上一個嫌棄的眼神。
主動問道“我們該怎麼做。”
“放空心神站在那裡就好。”
二人聞言,變原地而立不再言語,心神在慢慢放空,他們感覺自已來到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間,四下無人,他們就像一個外來者。
這是張恆白在對二人進行引導。
剛剛白川皓說的他的小命就交給你了,並不是一句空話。
靈本身就是一個人最本質的東西,他們完全放空心神把自已的靈交給張恆白去操作,但凡張恆白有一點點不好的心思,他們是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的。
張恆白輕柔的給兩人和他們對應的匕首之間建立了靈的聯絡。
一股難言的異樣感在白川皓和錢書瑤的心頭出現,就像是自已的身體裡被塞入了些別的東西,這讓兩人很難受。
但出於對張恆白的信任,兩人都盡力的將這股子異樣感強壓了下去。
建立聯絡並不算難,沒一會就完成了。
……
……